第23节(1/1)
&esp;&esp;她只好自我催眠。
&esp;&esp;陈窈,别把自己当人,你现在是容纳仇恨的器物,等仇人进来了,贯穿了,弄碎了,你的碎片也将割得他遍体鳞伤。
&esp;&esp;放松
&esp;&esp;——疼。
&esp;&esp;放松
&esp;&esp;疼死了!
&esp;&esp;再放松……
&esp;&esp;你只是尊没有灵魂的器物。
&esp;&esp;天降大任于斯人,先任由他为所欲为,再报仇雪恨。
&esp;&esp;脊柱末尾陡然激起电流,没有任何预兆、蛮横的挫疼迫使上半身陡然前滑,但又被一只铁钳般的手箍住拽了回去,那力道强势得让头皮发麻,她死死攥住床单的手指,用力到过了血。
&esp;&esp;真的、真的走到这步了。
&esp;&esp;与仇人,痛苦。
&esp;&esp;再坚强、钝感力再强,陈窈也只有二十岁,她还没谈过恋爱,这种屈辱感让心底发皱,双眼因疼痛变得湿咸,她咬住唇,脸埋进被褥,倔强得不发出任何声音。
&esp;&esp;男人的呼吸热到极致,湿润而急促。
&esp;&esp;而她的心生锈,紧张涩然。
&esp;&esp;是黑夜,没有光亮的黑夜,信仰相悖的两人生硬接轨,无论怎么磨合都不合适,难以进入相同道路。
&esp;&esp;江归一眼周通红,棱角分明的下颌紧绷。他站着,多孔皮带掐出劲瘦有力的窄腰,踩地皮靴固执往前。
&esp;&esp;操。
&esp;&esp;简直像拇指姑娘。
&esp;&esp;想到病房一推就摔的画面,他压制住暴虐。
&esp;&esp;为欣赏她知道是他的表情,他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名字。
&esp;&esp;真是疯了。
&esp;&esp;比徒手对抗十人难太多。
&esp;&esp;江归一仰头望天花板,微微启开唇哈着气舒缓。尽管没有经验,思绪如麻,脑子自动搬照日常生活中机车引擎滞涩的情况。
&esp;&esp;床头柜玻璃杯的热牛奶散发香甜气息,大概从牧场的奶牛身上现挤出来的,均匀滑腻的胶质,上面还薄薄浮了层新鲜乳脂。
&esp;&esp;体内的血液细胞疯狂叫嚣,那是违背黑夜法则的狂欢曲。
&esp;&esp;为什么床头柜有瓶热牛奶,江归一混沌的脑子无空研究,他端起玻璃杯,浅尝了口。没兑水的牛奶非常浓稠,加了不少糖,甜得发腻。
&esp;&esp;他扫了眼身材娇小的女人,无奈喝掉半杯,舔掉唇角乳白,迫不及待托起她。
&esp;&esp;玻璃杯口对准了殷红的嘴唇。陈窈本能咬合,喝进去后,思维陷入短暂茫然。
&esp;&esp;?????
&esp;&esp;老东西!
&esp;&esp;杀了他!
&esp;&esp;杀了他!
&esp;&esp;她双目充斥仇恨与杀气,拼命挣扎。牛奶从湿淋淋的唇溢出滴到黑色床单,房间弥漫牛奶芳香。
&esp;&esp;她的大腿还没他大臂粗。
&esp;&esp;她的腰他一只
&esp;&esp;手就可以死死摁住。
&esp;&esp;体格的巨大悬殊让微不足道的力量毫无作用。
&esp;&esp;雷鸣反射光亮,那双手穿过风雨,迫使小小的腰窝颤颤凹下去,江归一字典里没有怜香惜玉,他野蛮粗暴地把玻璃杯中剩余的牛奶全部喂了进去。
&esp;&esp;第015章 围魏救赵015
&esp;&esp;室内没有开灯, 惟有雷电炸开时,肃黑西装、洁白牛奶、鲜红血液这三种颜色从灰暗的色度里跳跃出来。
&esp;&esp;而跪趴的女人曲线流畅,腰窝深陷, 光洁裸背上的肩胛骨每次律动都会战栗。
&esp;&esp;江归一停下来。
&esp;&esp;神情惯有的傲慢, 除非和他面对面, 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藏匿其中的——掠夺者残忍的本性, 以及另一种矛盾的欲望,那是种近乎天真的好奇。它本就微不足道, 此刻在药物持续作用下,除却被食指狎弄的肩胛骨,没有任何人能发现。
&esp;&esp;陈窈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背后两根骨头那么感兴趣。
&esp;&esp;倏地床垫深陷, 湿与热结实而强悍, 阔满所有感官,但论最热,莫属连接处了。
&esp;&esp;热得满屋子水蒸汽上升,变成小水珠附在天花板的冷风扇页, 而她好像连听觉都被剥夺, 耳边只有风扇急速运转, 水珠甩飞的啪啪声响。
&esp;&esp;眼罩迅速蒙了层热汗,连塞堵的鼻子都通了, 她嗅到满室奶香,无法再保持冷静, 屈辱化作愤怒彻底冲昏头脑。
&esp;&esp;此前陈窈特意做了发髻造型, 挽发的梨花簪藏在枕头下面。
&esp;&esp;于是每次身体往前, 手就往枕头伸, 终于在一次贯穿时,颤抖发汗的细白指尖碰到了早已藏好的梨花簪。
&esp;&esp;簪子不动声色握进掌心, 陈窈双臂交叠掩饰,皮肤阵阵紧缩,她以弱势的语气恳求,“江先生……能不能换个姿势?”
&esp;&esp;他没说话。
&esp;&esp;原本纤尘不染的皮靴像从粉刷墙边走了遭,黑色皮面溅落许多白漆点。
&esp;&esp;陈窈咬着唇,心里问候江之贤全家一遍又一遍,“求您了”
&esp;&esp;鞋底抬起后撤半步,他终于不再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态。
&esp;&esp;机会来了。
&esp;&esp;结果她想好了。
&esp;&esp;成功,大不了一起死。
&esp;&esp;没成功,就说,您一直不说话,我以为是别人。
&esp;&esp;无论如何她受到非人对待,这死变态也别想好过。
&esp;&esp;男人长臂穿过陈窈小腹往上一捞,她的脊背刮到他衬衫的纽扣,两条骨感的腿凌空,然后膝盖被他横穿的另一只手臂抬了起来。
&esp;&esp;“唔——”
&esp;&esp;这是陈窈发出的第一声。
&esp;&esp;?
&esp;&esp;她不敢置信自己能被折成这样诡异的角度,什么都顾不了,握住簪子,狠狠往后扎。
&esp;&esp;江归一当时有两个选择,最优选,直接放手。
&esp;&esp;但不知道他脑子抽风,还是根本没把她那点力气放眼里。
&esp;&esp;做出了第二个选择。
&esp;&esp;任由那根早就看到的利器刺进了身体。
&esp;&esp;伤口不深,簪子顶端抵在了坚硬的肋骨。
&esp;&esp;江归一挑了下眉,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esp;&esp;眼睛被蒙住,陈窈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她的掌缘感受着从他身体渡来的烧烫温度。
&esp;&esp;随后血腥味弥漫开来。
&esp;&esp;应该扎中了。
&esp;&esp;但他怎么一点反应没有?
&esp;&esp;甚至,更兴奋了。
&esp;&esp;她完全无法容纳。
&esp;&esp;突然耳后被舔了下,男人声息灼烫低哑,“这种伎俩想动那老东西,还不够格。”
&esp;&esp;这声音……
&esp;&esp;这声音?
&esp;&esp;这声音!
&esp;&esp;陈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甩到床上,江归一拔出簪子随手往旁投掷,欺身而下,再次轧进的动作更粗暴。
&esp;&esp;天鹅绒眼罩滑落,陈窈后知后觉、不可置信睁眼。
&esp;&esp;那颗价值连城的天珠在眼前后晃动。
&esp;&esp;而它主人的脸。
&esp;&esp;因热,皮肤蒙了层汗,呈现油画的细腻质感,红唇自然张开喘着气。
&esp;&esp;俯视自己那双深长飞挑的眼睛,即使在漆黑的夜也像随时会飞出金色闪蝶。
&esp;&esp;她脑袋一片空白,眼睛瞪得溜圆,磕磕巴巴叫出他的名字。
&esp;&esp;“江、江归一。”
&esp;&esp;男人勾唇,似乎对她的表情很满意,然后猛然俯身,发尾天珠砸到她鼻梁,凝在下巴那颗汗珠也随之滴在脸上。
&esp;&esp;他在她耳边打了个清脆响指,房间的灯光寸寸翻白,霎那间如白昼般明亮。
&esp;&esp;“是我。”
&esp;&esp;这动作和语气就像在说,恭喜你终于猜对了。
&esp;&esp;陈窈傻眼了。
&esp;&esp;是说江之贤风流成性应该有经验,怎么野蛮得和原始人一样,还借助牛奶。
&esp;&esp;完了,彻底完了。
&esp;&esp;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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