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1/2)

    

    &esp;&esp;“并且,他连尸骨都没有,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关于他的东西,因为他诞生于那片海域,就是一个可怜的意识体。”

    &esp;&esp;“闭嘴!”

    &esp;&esp;江归一看着她通红的眼眶,面无表情地说:“他唯一实实在在拥有的现在,是从跳下海之后那见鬼的记忆。所以死的时候,在我脑海里一遍一遍念你的名字——”

    &esp;&esp;“闭嘴!”陈窈疯狂挣扎,他叫出幺幺二字的那刻,她鼻头一酸,眼泪从眼尾溢出,握拳拼命砸向他的胸膛,“闭嘴!不准叫!不准叫这两个字!”

    &esp;&esp;江归一沉默地任由她打了几拳,低声道:“幺幺。”

    &esp;&esp;“我让你闭嘴!”

    &esp;&esp;他哈哈大笑,“他还在我脑海里重复地问,幺幺,你怎么还不来救我?救救我”

    &esp;&esp;这语气和那日浑身是血瘫软在她怀抱的人一模一样,陈窈猛地推开江归一,他被推得趔趄几步,微微弯着腰狂笑不止,嘴上还模仿着江乌龟的语调,“救救我,我好疼啊”

    &esp;&esp;她看着他,这一片没路灯,什么也看不清,只有黑灰色的影子颤动。

    &esp;&esp;她用手背擦眼泪和雨水,哽咽道:“江归一,你就是个疯子、混蛋,我讨厌你……”

    &esp;&esp;江归一停住了,全身僵硬,

    &esp;&esp;他直起腰,久久地静止。

    &esp;&esp;心跳和呼吸仿佛都消失了。

    &esp;&esp;雨水不停砸下来,地面的水洼颠倒了世界。

    &esp;&esp;两人对视着,头发、睫毛打湿成一绺一绺,谁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esp;&esp;许久,江归一朝她迈开了步子,步步生风,黑色的西装下摆飘起来,像恶魔展开的羽翼。

    &esp;&esp;陈窈甚至来不及反应,措手不及地被他搂进了怀里,两条精悍强壮的双臂几乎勒得她窒息。

    &esp;&esp;“无论你说什么都无法改变那傻子死掉的事实。”

    &esp;&esp;“以后这具身体只有我,只有你身体刺青的名字,归一。”

    &esp;&esp;陈窈握紧藏在手心的钥匙,直直朝他腰间捅,江归一早看见了也不动,可惜他今天穿的两件套,金属尖压根刺不破,就感觉被轻轻戳了下,还有点痒。

    &esp;&esp;陈窈默默地换位置,垫脚往他脖颈划,愣是划出一道血印。

    &esp;&esp;江归一把她从怀里拉出来,低眼看她,“行了?回家吧。”

    &esp;&esp;陈窈破口大骂,“你有病吧?我他妈家就在这里!榆宁又不是我家!你赶紧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esp;&esp;江归一脸色不变,从容不迫地往她后颈劈了个手刀。

    &esp;&esp;她瞪大眼睛,嘴巴张合着闭上眼,估计骂得很脏。

    &esp;&esp;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双手抱起瘫软、不省人事的她,往她被雨水浸透愈发白净的脸上咬了口,“净说老子不爱听的话,早知道直接劈了。”

    &esp;&esp;第061章 调虎离山061

    &esp;&esp;风雨飘摇, 院子的铁栅栏发出呜呜声,经过洗刷的红玫瑰愈发鲜亮,那红色如血般妖异诡谲。

    &esp;&esp;男人打了个寒颤, 遥望院子离房屋最远的一隅, “彻哥, 你看那竖起来的指示牌像不像墓碑, 这破地方好他妈瘆人”

    &esp;&esp;闻彻叼着烟,摸了把酒红色的寸头哈哈大笑, “兄弟,我看你亏心事做多了吧!还墓碑,那就是——”

    &esp;&esp;话音截住, “我靠!还真他妈像墓碑!”

    &esp;&esp;“你少说两句!等下二爷回来又逮着你骂!”闻确呵斥完, 踢了脚岳山的肩膀,“喂,死没死?”

    &esp;&esp;岳山没回答,躺在泥泞里, 双手抱臂, 神色怔怔而茫然, 倒不像因为疼痛,更像陷入某种恐惧而不得不抱紧自己身体克服。

    &esp;&esp;闻确心想又没打多重那腿吊几个月石膏就好了, 大男人装什么装。他懒得和叛徒多言,吸了口烟, 看向院子, 突然神色一凝, 眼睛眯了起来。

    &esp;&esp;他和弟弟五岁被江归一从孤儿院救出来后就一直跟着他, 江之贤把他们仨送到各种地方捶打,但他不知道当时巴西特种训练营其实是雇佣兵组织, 他们要的是能坦然面对死亡的兵种,以至训练方式严苛而惨无人道。

    &esp;&esp;后来脱胎换骨的他们和精心挑选的900人一起被当时的boss送到真正的战场以色列。

    &esp;&esp;那段残酷的日子用两个单词足以概括——

    &esp;&esp;kill,die。

    &esp;&esp;杀戮,死亡。

    &esp;&esp;无数人在杀红的眼睛里倒下,天地不仁,他们不可仁,万物皆刍狗。

    &esp;&esp;讽刺的是,无数具尸骨血肉滋养土壤,战场上开出的花格外鲜艳。

    &esp;&esp;而现在,闻确身处小小的院落,产生了同样的感觉。

    &esp;&esp;良好的视力让他轻易分辨出左右两边的玫瑰不一样,靠近指示牌的玫瑰,不止颜色更艳丽,裸露在外的根茎也更粗壮。

    &esp;&esp;正在这时铁栅栏外出现复叠的人影,闻确想到近日新查到、关于陈窈过去经历的蛛丝马迹,稍加联想后,皱着眉进入雨中。

    &esp;&esp;闻彻抄着兜跟上,“哥,怎么了?”

    &esp;&esp;闻确让他先回去,急匆匆赶到男人面前,扫了眼被西装外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二爷。”

    &esp;&esp;江归一把陈窈往怀里搂紧了些,左手握住她冰凉的纤细脚踝,以体温熨着,神色不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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