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1/2)

    

    &esp;&esp;“怎么了?马伯松呢?”

    &esp;&esp;“他来得太慢,你让医生备好退烧药点滴之类到第五栋, 速度。”

    &esp;&esp;以江归一的身体素质断然不会生病, 江颂竹一猜便知陈窈出事了。经过跳海事件, 他便打消了对陈窈的念头。

    &esp;&esp;江颂竹吩咐医生独自去第五栋,打开手机隐藏相册, 注视照片半响,走进音影室, 观看剧情台词滚瓜烂熟的电影。

    &esp;&esp;一个小时后医生回来向江颂竹汇报, 说陈窈受凉发烧了, 眼神略闪烁, 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不知道是否合适。

    &esp;&esp;“说吧,还发生什么了。”

    &esp;&esp;“陈小姐向您求救, 希望您能帮助她脱离二爷。”

    &esp;&esp;江颂竹摩挲着腕表,“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esp;&esp;医生欲言又止。

    &esp;&esp;“还有事?”

    &esp;&esp;医生和江颂竹认识十多年,多少了解状况,他颔首,“恕我多嘴。我看病前被强行戴上橡胶手套,并被警告眼睛保持安分。可以看出来二爷对这位陈小姐的独占欲非常强,您还是慎重考虑吧。”

    &esp;&esp;

    &esp;&esp;卧室主灯没开,光线暗得有些粗糙的颗粒感,转动的黑胶唱机播放着一首舒缓的钢琴曲。

    &esp;&esp;江归一靠在床头,按住陈窈手背的胶带,视线在没有血色的指甲盖转悠,问道:“你晚上吃得很少,饿不饿?”

    &esp;&esp;陈窈闭着眼不回应,他知道她没睡,只是单纯不想理他。

    &esp;&esp;江归一沉默地注视她,感觉针眼差不多愈合,拿着手机起身前往厨房。

    &esp;&esp;他一手拿着菜谱,一手撕下冰箱柜门的旧菜谱扔进垃圾桶。

    &esp;&esp;三分钟后磁力贴吸住新菜谱残页,冰箱冒着冷气,四个保鲜柜装满大厨房处理好的菜和水果。

    &esp;&esp;江归一边看边把头发扎成半髻,取出食材熬制菠菜鸡蛋羹,接着将草莓鲜橙倒进料理机,开始煎鳕鱼排。

    &esp;&esp;整个过程有条不紊,他行事向来以效率为主从不浪费时间,所以菜肴的出炉基本一致。

    &esp;&esp;最完整成色最好的鳕鱼排挑出盛进盘,他取了双银筷吃剩下的碎肉,又拆了几块速食牛肉塞进嘴里。

    &esp;&esp;这几天事情很多,照顾陈窈耗费大量时间,晚上的跨国会议无法更改时间,这是他今天的晚饭,准确来说是明日的第一餐,因为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

    &esp;&esp;不知想到什么,江归一用另只手食指侧面贴向尚且发烫的锅缘,面色不改地继续吃鱼,很快皮肤向大脑传递烫伤讯号,他将菜肴放进保温箱,前往浴室冲澡洗头发。

    &esp;&esp;镣铐已经解了,陈窈可以自由在房间活动,她四周巡视摸索,没找到任何可以利用的材料。

    &esp;&esp;这几天陈窈发现家世差次带来的差距,她家名副其实的高知家庭,但与江家相比不值一提,江归一从小接受最优质的教育,脑子存储的知识简直像本百科全书。即使没她专业,收掉危险物品绰绰有余,譬如最重要的火源与通讯设备。

    &esp;&esp;她无奈作罢,立在落地窗前遥望榆宁上空的满天星辰,思考如何逃出生天。

    &esp;&esp;难道必须杀了江归一?

    &esp;&esp;背后门滑动声中断思绪,闻到饭菜的香味,她拧眉。

    &esp;&esp;这疯子聘请的厨师,每天做的菜齁咸。平日白天吃就算了,今天这么晚喝那么多水又要起夜。

    &esp;&esp;“过来吃宵夜。”

    &esp;&esp;陈窈烦躁地走向酒柜小吧台,看到特制高度的高脚凳更加窝火。江归一自然地拦腰抱她起来放到凳子,拿起勺子舀汤喂到她唇边。

    &esp;&esp;这三天都是江归一喂饭,习惯成自然,等陈窈意识手上没有镣铐束缚,汤水已经入了喉。

    &esp;&esp;味蕾残留的味道恰到好处,且非常熟悉。

    &esp;&esp;怔然的时间,第二勺送至唇边,她张嘴吃进去,含着那勺汤,腮帮子不动了。

    &esp;&esp;“怎么?”

    &esp;&esp;她咽下去,看着他没说话。

    &esp;&esp;江归一放下勺子,以标准规范握筷,自顾自地说:“生病得吃清淡的。”

    &esp;&esp;男人修长食指的侧面红了一片,不平整的水泡浮在皮肤表面,看起来触目惊心。

    &esp;&esp;她收回视线,“我自己吃。”

    &esp;&esp;总算说话了。江归一差点控制不住表情。今天在浴室陈窈太绝然,他心里越不安越想从别的方面满足。没节制地折腾,后面灌满了。不知道是感冒还是这原因,没过多久就发烧了,然后彻底不理他了。

    &esp;&esp;他说:“你打了针。”

    &esp;&esp;陈窈面无表情,“我打了针不是残废。”

    &esp;&esp;“好吧。”江归一坐到旁边,右手撑着脑袋,左手漫不经心地把玩银色的蝴蝶刀。

    &esp;&esp;雪白细腻的脸颊与烫伤的瘢痕对比鲜明,尤其引人注目。

    &esp;&esp;陈窈吃了几口,觉得实在影响食欲,提醒道:“起泡了。”

    &esp;&esp;“啊——”江归一慢悠悠扭头,表情疑惑不解,“哪儿?”

    &esp;&esp;“你的脑子。”

    &esp;&esp;“……”

    &esp;&esp;她放下餐具,“这招没用,丑,赶紧挑掉。”

    &esp;&esp;“哦。”江归一说:“我不会。”

    &esp;&esp;“不会去死。”

    &esp;&esp;江归一毕竟久居上位,下意识想怼回去,但陈窈白色的棉质睡衣在暗灰色的房间有种静谧的美好,他咽下火气,刀往她面前一扔,手伸过去,“给我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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