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因为库洛洛而起的怨念(2/3)

    出了什么变故？

    继续顺着漫长死寂的街道走下去，躲在他衬衫里的小兔子借着他的体温缓和了过来，从衬衫里露出一对长长的兔耳朵。

    库洛洛微微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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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西索愣在了原地之前的激情冷却了下来，紧接着转身就要离开。

    伽泽尔一跃而起，他的手中那把巨大的黑色镰刀划开寒冰般的空气直接冲着库洛洛的要害袭来。

    雨伞从他的手里飞出，在灰沉向灰白渐变的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跌落在死寂的街道上。

    果然事情朝着自己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真扫兴啊，枉费我对今天的约会这么期待~”西索随手变出漫天的纸牌。失去了杀意的扑克牌随着冰冷的雨水和冽风朝着库洛洛铺面而去，如同是在哀叹可惜。

    伽泽尔考虑了一下，顺手将黑色雨伞组织的接头标志黑色雨伞具现化出来遮住了讨厌的冷雨。他将雨伞压的很低几乎挡住了前方的视线。在雨伞所撑开的黑暗之中，他竟然有种不太强烈的安全感。

    伽泽尔这一招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他在赌，赌失望至极的西索来不及出手制止他。但是事实证明，和无所不能的魔术师打赌是最不明智的行为。

    “？”

    西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杀了库洛洛，自己也会完蛋而深入自己身体的致命扑克牌就是最好的证明。自己血液滴落在地面的声音完全被雨声所淹没，他只知道自己是几乎狼狈地逃跑。

    伽泽尔当然不会让他如意，他紧紧的压住伞柄不让西索看到躲在黑色雨伞内狼狈的自己。

    有人将五指张开的手掌贴在了他的伞面上,力道不重。

    在街道路口的一个自动售货机里买了一听可乐，他仰起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全部喝完。

    缩成一团球的小兔子在他手里不安稳扭动了一下，伽泽尔这才缓缓站起身准备回家。

    他又将雨伞压低了一点。

    “哎……”他想了想然后打开笼锁把小兔子抱了出来，或许是因为还太小所以白兔子异常温顺，“好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勉强养你好了。”说着他把小兔子搂在怀里，但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就在这一霎那有什么东西打湿了他的视线。

    他挪动着脚步走过去看看，原来是一只被关在铁丝笼的小兔子。不过因为淋了不少冷雨它的毛发不再像从前那么柔顺和漂亮或者他之前就从未记得梳理自己的毛发。湿漉漉的白色绒毛紧紧地贴在身体上这让它看起来有些惊悚。

    步子有些沉重，这让他行动得异常缓慢。

    伽泽尔抱着膝蹲在地上，认真地注视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我来领回丢掉的小兔子~”

    两个人在交流着什么。

    “居然还活着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更加伤感。

    “你听不到我的警告吗？~”随着声音，伽泽尔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割开了他的皮肤正不断的从后背往里入侵，一路的切割同时带着难以忍受的剧痛。

    西索你太看轻我了。

    远处的街灯闪烁了几下就陷入黑暗，当备用灯重新开启的时候伽泽尔已经不见了。

    “嗯？”伽泽尔歪头看了看西索，对方这么认真的表情还从未见过。

    “让开。”伽泽尔没有收回架势，仍然压住手柄处往下用力。

    这时候哪怕出现一个无关人士，他难以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控制自己，毕竟自己是靠着夺取他人性命生活的杀手。就算是工作，可品性深处已经习惯了这种血腥而又冷酷的行为。

    一缕血流从西索的手掌里慢慢涌出顺着手腕滴入混浊的雨水里分不清彼此。“小伽，不要惹我生气~”

    “哦？是吗~”西索压在伞面上的手轻轻移动着，手指搭在边缘然后轻轻掀开雨伞。

    从最初的接到名单，搜集情报，暗中跟踪，伪装潜伏，与他人合作……几个月过去了，终于等到了蜘蛛头子栽跟头的时候……

    西索在千钧一发之时出现在了库洛洛的前面准确的接住了大镰刀。

    伽泽尔恶狠狠地说，“小兔子不喜欢你，它决定滚蛋了。”

    “你的杀气在慢慢减弱亦如你的斗志。”库洛洛用他那深邃的眼瞳盯着他，“你看，你的自信也不过如此……”

    但他并没有走远，只是躲在了一个西索看不到的地方。

    他低着头，目光直直地盯着溅在鞋上的泥水，浑身上下都是冷的，唯有心口处的一团绒毛温存着一丝热感。

    他仰起头看了看灰沉的天空，心情差到了极点，甚至在心悸深处延伸出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逐渐变大的雨声充斥着鼓膜，偌大的世界仿佛浓缩成了这样一个对局。伽泽尔感觉得出自己的手竟然有些颤抖。镰刀和库洛洛的心脏只隔着一层衣服的距离，但是自己却再也挪动不了。西索的一句话恍若最危险的念封住了他的动作。

    伽泽尔认为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流眼泪了，因为他觉得那是弱者的表现，不适合自己。

    “诶？”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窝，把手指放入嘴里舔了舔，有些咸咸的。“这是……”他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我记得你从前可不是这么倔强~”西索指间用力扯掉了雨伞。

    “其实只是泪腺发达了一点。”制止不住自己的泪水他另外给自己找了一个不像样的借口。

    伽泽尔的瞳孔骤然缩紧，镰刀的尖口刺入皮大衣继续向身体深处刺入……只要自己再用力一点，对方的心脏在几秒钟之后就会失去所有功能，停止跳动。

    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伽泽尔突然觉得他的笑容很刺眼，手中的力道不禁加重了几分，他用力的挥动镰刀甩开西索然后重新向库洛洛攻击而去。

    呆在漆黑的小巷里，他觉得心里有些难受，然而他却说不出具体的原因，背后被几张纸牌割伤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没有刚开始那么难以忍受。

    这时，他旁边的一个垃圾堆里似乎有一个毛茸茸的灰白色东西在蠕动。

    “伽泽尔，杀了库洛洛，我会杀了你。”西索的指间夹着一张纸牌。

    雨伞的前缘抵住了一个物体。

    把小兔子塞进怀里，他抹了抹脸上的液体并且戴上眼镜作为遮挡。

    “还活着？”伽泽尔将手指伸进笼子里戳了戳小兔子的耳朵。胆小的小兔子立刻躲到了另一边。

    “该死，真不争气。不过是失败了一次，又不是第一次了。”他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作为惩罚，然而眼泪却流得更欢了。

    他颓然地靠坐在湿气很重的墙壁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