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千年血战【9700字】(2/5)
明明再一次成功击退了爬上来的和军，城墙上的氛围却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汤神的右臂膀，现在因剧烈的运动，充血程度极其夸张，块块肌肉紧绷，根根青筋爆起。
对于这种种惨状，艾素玛早已是无动于衷。
……
顺着刀传递到汤神手臂上的，除了那杀人的触感之外，还有刀刃斩击所带来的反作用力。
现在，汤神每挥一刀，肌肉、骨骼就会发出剧痛，向汤神做出着抗议。
“嘶……”
说罢，恰努普从雷坦诺埃的身上收回目光，用复杂的神色环顾着周围：“又少了……很多人啊……”
“……稻森大人。”稻森身旁的一名亲信，生怕昨日扬言要一日之内攻下红月要塞的稻森意气用事，强行要求部队在夜晚继续战斗，于是他壮着胆子，继续说道，“夜幕要降临了，我们……”
“……撤退。准备过夜。”
然而……他们才刚踏进到汤神的三步之内，一道弧形的刀光便将他们全数笼罩，掠过他们身上的每处要害。
毫不停歇的苦战，让汤神的右臂膀早已处于一种过劳的状态，达到了他这具老朽身体所能达到的极限。
凡是本来脸上就要出现喜意的，但在见到少了许多眼熟的面孔后，见到还活着的人都是一副让人不忍多看的模样后，那抹喜意便会彻底烟消云散。
艾素玛捂着自己的右手臂，右手臂源源不断传来的酸痛感，让艾素玛倒抽几口凉气。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都是布满血污，每个人都是满面疲倦。
3天的奋战，让艾素玛感觉像是过了3年。
亲信的话仍未说完，稻森便用一记怒吼将亲信的话头打断。
“唔……”
像幕府军这种在和平生活里沦陷、堕落已久的部队，若是展开夜战，恐怕还没见到敌人，自己这边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出现大规模的“非战斗减员”。
“……先让孩子们都先撤下吧。”雷坦诺埃轻声道，“我看很多孩子，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
一记自右上向左下的斜斩，将一名身姿极为雄壮的和军士兵的脸给砍烂。
捱了稻森一记吼叫，这名亲信立即闭紧嘴巴，挺直腰杆，不敢再多言。
“恰努普，你受伤了？”这时，前来寻找恰努普的雷坦诺埃，用讶异的目光看着恰努普的脸。
“我知道！！”
这股反作用力一口气传递到汤神的肩膀，如根根细针一般扎向汤神的神经。
稻森用像是要喷出火来的目光，朝远处的城塞倾泻着火光。
……
……
“围住他！围住他！”
过了足足半晌，稻森才终于沉着嗓子说道：
……
雷坦诺埃点了点头，便快步从恰努普的眼前离开，而恰努普也开始有序地指挥着还能好好走路的战士们有序从城墙上撤离。
她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将这些和人都赶下去。
能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展开夜战的部队，基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在这个照明全部靠火的时代里，幕府军显然是不具备夜战的本事。
在这3日的奋战，给艾素玛带来的最大变化，便是让她彻底成为了一个对各种形状的死尸都不会再起什么反应的人。
战斗之剧烈，自然伴随着具具死状其惨的尸体。
在目送着和军退去后，他们面面相觑。
邻近的5名和军士兵发现了汤神的异样，所以挺枪朝汤神围拢而来。
而她右脚边的死尸，则是肚腹被砍了一刀，肠子顺着伤口流出来，堆在一双他试图将肠子塞回去而交叠着的双手上。
“快！把这个老头给杀掉！”
稻森望着头顶已转变为橘黄色的天空，手中的军配、嘴中的牙齿都咬得咯吱作响。
时间的流逝，不会因任何事物变快或变慢。
在这激烈的战场上，恰努普的独女——艾素玛也在奋战着。
“和人……退了……”恰努普望着如退潮一般徐徐后撤的和军，低声呢喃。
原本黯淡的阳光，慢慢转变为了夕阳特有的橘黄色的光。
“这老头杀了我们不少人了！”
……
恰努普的侧脸，现在多了一道从左眼角划到右眼角的巨大伤痕。
红月要塞的内城墙——仍未陷落！
“阿町小姐。”
即使连日的拉弓射箭，已让艾素玛的手臂酸痛不已；即使现在每抬一次右臂，都痛得让艾素玛的五官扭曲，发出痛苦的哼叫；即使自己现在随时会死掉，艾素玛也还是咬紧着牙关，从箭壶中抽出新的箭矢，搭箭上弓……
又是一名和军士兵，他的两条腿都受了重伤，于是他只能用手在地上爬行。
“没事，只是刚才不慎被一名和人的长枪给划到而已。”
“让体力还行的孩子们留在城墙上站哨，其余那些累得快倒下的孩子，就让他们快点到城墙底下休息，准备吃饭。”恰努普说，“咱俩分工合作吧。我来分配今夜站哨的人员，你带一批人将伤员都抬下去，并清理下城墙。”
不远处的一名和军士兵，他的左腿受了重伤，整只左腿膝盖的部分，只剩一点皮肉相连，他靠仅剩的残肢一颠一颠地向后方逃亡着。
将刀从这名脸被劈烂的和军士兵身上收回来后，汤神抬起左手捂着自己的右臂膀。
就位于艾素玛左脚边的死尸，是她的同胞——这人的头盖骨已被长枪给掀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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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又一次成功击退了和军的攻击，又撑住了一天，但几乎没有一人是面带喜意的。
所有人都与恰努普一样，看着退去的和军，每个人眼中、脸上的神色都极其复杂。
自3天前开始，他们的兵力就已经捉襟见肘了，像艾素玛这种颇有本事的女豪杰，也不得不上了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