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2)

    &esp;&esp;花小姐仰起脸,“细柳先生,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玉蟾,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要害我,我求求您,若您还愿护我上京,我愿将我所有的积蓄奉上。”

    &esp;&esp;“不杀。”

    &esp;&esp;“上头是让你将花若丹带去永县,咱们的人在那儿,先将她藏着,由你冒充她去燕京,而你方才是在做什么?”

    &esp;&esp;脚步声响起,一碗面被端上桌来,热雾上浮,细柳抬起一双清冷的眼,波澜不惊:

    &esp;&esp;“什么东西?”

    &esp;&esp;惊蛰努努嘴。

    &esp;&esp;“你吃不吃?不吃给我。”

    &esp;&esp;“是,你是个坏了脑子的人,”惊蛰点点头,“这是山主给你的惩罚,若有下次,你还是不杀幼童?”

    &esp;&esp;花小姐乍一看清这三字,脸色一刹更为惨白,她踉跄地从床上赤足下来,跪倒在紫衣女子的面前,“细柳先生,请您护我上京!”

    &esp;&esp;“我的呢?”

    &esp;&esp;惊蛰有点生气,可张张嘴,又沉默了好一会儿,目光落在她腰间那柄过分纤细的刀上,“刀的名字,就是你的名字,你死了,还会有下一个细柳。”

    &esp;&esp;细柳一边吃面,一边道。

    &esp;&esp;知鉴司,受命于天子,巡查缉捕,拱卫京畿。

    &esp;&esp;起初细柳并不说话,她只用一双眼平静地凝视着这位花小姐的面容,半晌才道:“一言为定。”

    &esp;&esp;一人一猫谁也没搭理他,他只好走到柜台旁,将那打鼾的伙计一脚踹醒,“给我弄碗面,快点!”

    &esp;&esp;他提醒她。

    &esp;&esp;若生反骨,必不善终。

    &esp;&esp;细柳终于擦干净了刀,她收刀入鞘,才淡声开口,“你怕我被知鉴司这三字吓退。”

    &esp;&esp;“你不知知鉴司的人为何杀你?”

    &esp;&esp;细柳头也没抬,吹了吹碗沿,慢吞吞地喝汤。

    &esp;&esp;她毫不犹豫。

    &esp;&esp;惊蛰下楼,正见狸花猫懒洋洋地摇晃着尾巴,站在桌上吃那碗熟肉,而那紫衣的年轻女子正在旁吃面。

    &esp;&esp;“细柳。”

    &esp;&esp;细柳淡声道,“你知道我记性不好。”

    &esp;&esp;细柳终于开口。

    &esp;&esp;“你以为知鉴司的人为何出现?”

    &esp;&esp;细柳没搭理他,只擦了一把脸,对花小姐道,“此地不宜久留,你尽快收拾。”

    &esp;&esp;惊蛰说着,又古怪地笑了一声,“不过,是男是女本也没有那么重要,她手中握着细柳刀,你还怕她护不住你的性命?”

    &esp;&esp;“要找到玉蟾的下落,如今只有护送她上京这一条路可走。”

    &esp;&esp;几日前,花小姐辗转找到细柳住处时,除了那名唤做惊蛰的少年外,她只见这猫,却未见细柳其人。

    &esp;&esp;“谁不怕得罪了他们那些豺狼似的人?”花小姐眼泪涟涟,“可细柳先生,我父亲才将将被人害死,我在南州又举目无亲,我除了入宫,已无他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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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p;&esp;细柳并不说话,刀锋从近前死尸的衣襟里挑出一枚腰牌,其上赫然是“知鉴司”三字。

    &esp;&esp;他们不是可以做选择的那种人。

    &esp;&esp;她满脸的凄楚,跪在血泊里,近乎哀求。

    &esp;&esp;花小姐摇头,“他们一来,便问我要一样东西。”

    &esp;&esp;细柳盯住她。

    &esp;&esp;“不知。”

    &esp;&esp;惊蛰说不出反驳的话,正堂里静悄悄的,外面的雨雾更浓,而灯火昏黄,投在他面前这个年轻女子的身上,她太清瘦了,眼下有片倦怠的浅青,右耳畔还有一点未擦干净的血迹,更衬得她脸色苍白。

    &esp;&esp;到今夜,她才真正的见细柳真容。

    &esp;&esp;惊蛰在死尸身上搜刮干净了钱财,听见细柳答应,他便诧异地抬头,拧眉喊了声。

    &esp;&esp;“两天没睡,你杀了多少人?”

    &esp;&esp;“细柳。”

    &esp;&esp;提起知鉴司,惊蛰想起方才自己费了好大劲处理掉的那几具尸体,他愣了会儿,才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啊,他们这些人都找来了,说明花若丹的画像已经传到燕京了,如此一来,你还怎么冒充花若丹啊?”

    &esp;&esp;外面还在下雨,滴滴答答的。

    &esp;&esp;“玉蟾。”

    &esp;&esp;若说东厂因掌印太监曹凤声备受天子宠信而如日中天,那么如今唯一可与东厂分庭抗礼的,便是知鉴司。

    &esp;&esp;惊蛰一屁股坐到长凳上,从狸花猫碗里抢了一块肉扔进嘴里,“细柳,别告诉我,你是真心想救她。”

    &esp;&esp;惊蛰忽然问她。

    &esp;&esp;楼上死了几个人,倒也没在这间客栈里闹出多大动静,此时未近寅时,正是众人安睡的时候,客栈的伙计哈欠连天,端上了一碗煮好的熟肉,一碗汤色鲜亮的阳春面,便赶紧到柜台后面去打瞌睡了。

    &esp;&esp;惊蛰面容尚有些稚嫩,可语气却透出一分超乎年纪的阴沉。

    &esp;&esp;伙计又被扰了觉,但对上少年不好惹的目光,他是敢怒不敢言,麻溜地爬起来往后头去了。

    &esp;&esp;花小姐吸吸鼻子,点了点头,她见细柳四下张望了一番,随即绕开她,朝床尾的角落走去,只一俯身,再转过来时,怀中已抱了一只狸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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