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六章丛林的梦呓(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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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水还在林间没心没肺地欢腾着。
&esp;&esp;或许，他也想起了他那个“不仗义的婆娘”。
&esp;&esp;说着，李四维将手中的烟头扔进了火堆，坐直了身子，“算起来，他们即使跑到了大洛，也该回来了！”
&esp;&esp;刘天福又轻轻地叫了一声，“团长，是俺！”
&esp;&esp;“莫走啊……”
&esp;&esp;李四维和刘天福也只能默默地听着，听着……心慢慢湿透，泪水慢慢蓄满了眼眶。
&esp;&esp;通信不便，李四维自然不知道直属连已经回来了，更不知道直属连已经带着土人医生在来的路上了。
&esp;&esp;不知何时，一旁的黄化已经睁开了眼睛，目光黯淡地望着李四维，“直属连能找到药吗？要不，我带些兄弟再去找找？”
&esp;&esp;说着，李四维伸手摸向了衣兜，摸出了一支烟――用树叶子卷成的烟，凑向了火苗，喃喃自语着，“柔儿……你咋样了？千生、安安、九月，你们想爹了没……”
&esp;&esp;“爹……”
&esp;&esp;大雨还在不知疲倦地拍打枝叶。
&esp;&esp;“柔儿……”
&esp;&esp;“啪啪啪……”
&esp;&esp;兄弟们想亲人了，想家了……可是，回家的路还很远！
&esp;&esp;“娘……”
&esp;&esp;刘天福同样听到了！
&esp;&esp;“唉……”
&esp;&esp;烟被点燃塞进了嘴里，辛辣的气息在口腔里弥漫，直往胸膛里钻，可那隐约的梦呓声依然在耳畔飘荡着，涌进耳中，钻进心底。
&esp;&esp;“是梦啊！”
&esp;&esp;李四维心底突然涌起了潮气，好似突然下起了雨，越下越大。
&esp;&esp;“嘶……嘶……”
&esp;&esp;在无尽的缅北丛林里，散落着一支有一支队伍，在那一座座或大或小的营地里，一定也不乏这样的梦呓声吧！
&esp;&esp;刘天福望着李四维泪痕犹在的脸，欲言又止。
&esp;&esp;“啪啪啪……哗啦……哗啦……”
&esp;&esp;“爹……”
&esp;&esp;“团长……”
&esp;&esp;“呃……”
&esp;&esp;“龟儿的……”
&esp;&esp;戒不了忧愁，便戒不了烟呐！
&esp;&esp;李四维听到了！
&esp;&esp;“咳……咳咳咳……”
&esp;&esp;窝在他身旁的刘天福猛然坐了起来，显然是被那梦呓声惊着了，睁开眼便循着那梦呓声望去，连忙凑了过去，一看李四维已然是满面泪痕了，顿时一惊，连忙抓着李四维的胳膊轻轻地摇了起来，“团长，团长……”
&esp;&esp;朦胧的梦呓还在风雨声中飘荡着，飘荡着……
&esp;&esp;其中隐约还夹杂着梦呓声，带起阵阵忧伤的旋律。
&esp;&esp;李四维一怔，这才看清了自己抓着的人，双手无力地坠落，躬着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呼哧……呼哧……”
&esp;&esp;李四维扔了烟，强忍着咳嗽的冲动，往树根下一靠，一副身心俱疲的样子。
&esp;&esp;“呼……哧……呼……哧……”
&esp;&esp;“啪啪啪……哗啦哗啦……”
&esp;&esp;李四维轻轻地吸了吸鼻子，望向了黄化，勉强一笑，“放心吧！他们就算找不到药，肯定也能找几个土人医生回来……”
&esp;&esp;刘天福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望着面前跳动的篝火，眼中却尽是黯然之色。
&esp;&esp;“娘……”
&esp;&esp;“翠花……”
&esp;&esp;李四维听着营地里飘荡的声音，突然悠悠一叹，又伸手捡起被扔在脚边的烟，凑向了火苗。
&esp;&esp;“团长，”
&esp;&esp;雨声水声鼾声交织，在营地里飘荡着。
&esp;&esp;树叶卷成的烟不好点，更不好抽，即使李四维这样的老烟枪也被呛得咳了起来。
&esp;&esp;“团长！”
&esp;&esp;可是，他们只能默默地听着，听着……
&esp;&esp;可是，梦呓声飘不出缅北无尽的丛林，更飘不过胡康河谷北面那高高的山峰……身在远方的亲人又如何能听到缅北丛林深处的声声呼唤？
&esp;&esp;突然，那笑容化作了恐惧，鼾声嘎然而止，急促的梦呓中透着浓浓的惊惶，“柔儿……柔儿……千生……千生……安安……安安……”
&esp;&esp;李四维平息了呼吸，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老子是睡魔怔了……”
&esp;&esp;在那一座座或大或小的营地上，那些无法成眠的将士们听到了！
&esp;&esp;“哗啦……哗啦……”
&esp;&esp;李四维猛然翻身坐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刘天福，声音更显惊惶，“你们都莫走……”
&esp;&esp;“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