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冠禽兽(新版)(31-33)(4/8)

    门的路线。」

    玄波惊喜道:「好啊,婉月,你来带路,我们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唐猎笑道:「怎样离开?难道想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吗?」

    玄波冷冷道:「你有什幺更好的办法吗?」

    此时远方隐约传来剧烈的咳喘之声,三人对望一眼同时停下话语,唐猎向她

    们做了个手势,示意两人重新躲回暗道之中,自己则常在马厩的阴暗角落之中,

    悄悄向外望去,却见一名老者佝偻着瘦削的身体,驱赶着一辆放满木桶的牛车缓

    缓向马厩的方向而来。

    唐猎马上就猜到了这老者的身份,从他的打扮和装束上来看,分明是负责收

    拾马粪的百姓,老者来到马厩的前方,又连续咳喘了几声,这才将车上的粪桶逐

    一卸下,准备装车。

    一个大胆的念头从唐猎的脑海中产生,想要成功的逃出皇宫,眼前这辆粪车

    便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那老者脚步迟缓的来到马厩之中,利用手中的簸箕开始收拾马粪,趁着他躬

    身收拾的刹那,唐猎猛然沖了上去,一掌击打在他的颈后,那老者晃了晃,一头

    栽倒在地上,唐猎担心出手过重会危及那老者的性命,所以未敢施以全力。

    老者虽然倒地却并没有昏厥过去,惊恐之中开口大叫,唐猎眼疾手快,一把

    捂住他的嘴唇,低声威胁道:「你若是敢出声,我便将你一刀杀了!」

    老者一双浑浊的眼睛中充满了惊恐的目光,唐猎心中内疚不已,如果不是形

    势所迫,他怎幺也不会做出如此无礼的事情。

    玄波和婉月看到唐猎已经制服了拾粪老者,也从暗处走出,婉月找来绳索,

    帮助唐猎将老者捆住,又用布团堵住他的嘴巴。

    玄波公主看到他们用这样的手段对待一位老人,深感不忍,歉然道:「老人

    家,你受委屈了……」从头上取下一支镂空掐丝的纯金发簪放在老人面前,以此

    作为对他的补偿。

    唐猎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袍,将老者的衣服从他身上脱下,穿在自己身上,又

    拾起地上的斗笠,戴在头上。

    玄波和婉月都已经明白了唐猎的意图,玄波妙目望向一旁的粪桶,心中暗道:

    「这里如此肮髒,我怎幺可以躲到里面呢?」

    唐猎掀开粪桶,迅速将粪桶装满,中间的两桶只盛了半桶马粪,然后又从马

    厩蓄水的水缸中打来冷水注入粪桶。目光转向玄波和蜿月,一副请君入瓮的样子。

    玄波用力咬了咬下唇,她已经明白除了这个方法,已经再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果断的跨入粪桶之中,冰冷彻骨的粪水刺激的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扑面

    而来的臭气险些熏得她窒息过去,有生以来她还是次遭受这样的折磨。

    婉月利用随身的短刀斩断马厩旁的修竹,分别截成中空通透的两段,作为必

    要时换气之用。

    唐猎将所有的粪桶装上牛车,确信没有破绽,这才佝偻着身子,驱赶着牛车

    大摇大摆向角门的方向行去。

    牛车行过角门的时候,却看到八名侍卫高举火把站在那里,远远喝道:「什

    幺人?」

    唐猎慌忙躬起身子,剧烈的咳嗽起来,其中一人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

    收粪的老头儿……」唐猎不紧不慢的驱赶牛车向他们靠了过去。

    一名侍卫骂道:「车上装得是什幺?竟然如此腐臭,这老头儿越来越不利索,

    全都洒到外面来了!」

    几人同时向一旁闪去,生恐不慎沾上了马粪。

    唐猎巴不得他们走得越远越好,驱赶牛车刚刚走过角门,没想到一名侍卫又

    追了上来,他大声道:「还是查看一下好,今晚宫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万一出了

    差错,我们也担待不起!」

    唐猎内心怦怦直跳,生恐粪桶内的玄波和婉月被这帮侍卫发现,心中悄然下

    定决心,只要被他们发现,便和他们拼了。

    那名侍卫冷冷道:「把粪桶全部打开!」

    唐猎只好掀开了粪桶上的桶盖,那侍卫借着火把的光亮向内看去,并没有看

    到什幺异常,他似乎并不死心,又拿起手中的长枪,向粪桶中逐个戳了进去。

    唐猎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样下去肯定会暴露。

    长枪戳入了婉月藏身的粪桶之中,身后却响起一阵哄笑之声,几名侍卫同时

    笑道:「周大武,你搅屎棍的本领果然厉害,改日定然要升官发财了。」

    那侍卫被同伴嘲笑,顿时打消了继续搜查的主意,淡然笑道:「我只是按照

    上面的吩咐做事!」

    「快来喝酒吧,别让这臭气熏天的粪车破坏了兄弟们的食欲!」

    唐猎暗叫侥倖,背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湿透,赶着牛车缓缓离开了皇宫内城,

    一路之上虽然经历了多个关卡,可是幸好没有再遇到危险,平安离开了皇宫。

    遥望夜空仍然繁星点点,大街之上不时传来打更之声,唐猎不敢返回自己的

    春晖诊所,驱赶着牛车径直出了帝都,凭藉着昔日的印象,唐猎摸黑向萱儿曾经

    藏身的茅舍走去,那里地处偏僻,应该没那幺容易被外人发现。

    拐入小径之后,视野之中已经看不到人影,唐猎爬上牛车将玄波和婉月藏身

    的粪桶打开,玄波一身汙秽从粪桶中爬了出来,接过唐猎手中的汗巾抹去脸上的

    汙秽,想起自己刚才所受的委屈,一时间悲从心来,不由得凄然泣下。

    唐猎的注意力却仍然在婉月藏身的粪桶之中,掀开桶盖之后,她始终没有露

    出头来,心中已经觉得不妙,顾不得粪水汙秽,双臂探入桶内,摸到婉月的身子,

    将她从粪水中抱了出来,擦乾她脸上的汙秽,却看到婉月依然双目紧闭,没有半

    点呼吸,心跳也早已停止多时,颈部血糊糊一片,却是刚才出宫检查之时被那名

    卫兵刺伤了颈部动脉。

    唐猎将婉月的身躯平放在地上,就地施救,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也无法让

    婉月恢复呼吸和心跳。看到自小就伺候在自己身边的婉月悲惨死去,玄波更是伤

    心,痛苦之中竟然昏厥了过去。

    唐猎将粪桶取下丢在路旁,用牛车载着玄波和死去的婉月向茅舍的方向一路

    驶去,黎明时分,方才抵达了那间隐秘的茅舍。

    唐猎将婉月的尸身抱入茅舍前的小溪内仔细清洗乾净,这才将她在溪旁掩埋。

    玄波此时悠然醒来,看到溪边新添的坟冢,自然又是一番伤心哭泣。

    唐猎比她要冷静和坚强的多,找出昔日萱儿留在这里的衣物,递给玄波道:

    「去小溪内洗个澡,换上衣服。」

    玄波含泪点了点头,芳心中已然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唐猎虽然不是什幺正人君子,却也没有偷窥别人沐浴的习惯,更何况这几日

    发生的事情,极大的影响到他的心情,为了避嫌,他来到小溪的下游,将全身上

    下好好的沖洗了一遍,茅舍内并没有适合他的替换衣服,唯有将这身粗布衣服洗

    净之后,挂在树枝梢头吹干。

    清晨的缕阳光从树荫的罅隙中透射进来,唐猎用布条将长发扎起,活动

    了一下酸麻的双臂,臂膀上的肌肉隆起健美的轮廓,右臂的蓝色龙形纹身已经不

    见,看来这段时间的苦修还是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

    挂在树梢上的衣服还没有被封吹干,可是裤子必须要先穿上的,唐猎套上半

    乾的裤子,将手枪在腰间藏好,大步向茅舍的方向走去。

    玄波身穿浅蓝色长裙静静坐在婉月的坟冢旁,仔细梳洗之后,已然洗去全身

    的汙秽,此刻的她正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美丽莲花,静静在晨曦中绽放。

    听到唐猎的脚步声,她转过半边面庞,清晨的霞光在她容颜的映照下,仿佛

    顿时黯淡了下去,唐猎还是次看到她的本来面目。沐浴在晨光中的玄波,姿

    容明艳动人,恍如仙子般纯净的粉嫩容颜,气质不染丝毫凡尘。

    娇艳欲滴柔腻滑嫩肌肤,配上如飞瀑般流美的金色秀发、柔顺光泽,或许是

    内心仍然处在婉月不幸身死的忧伤中,别有一番幽艳风姿。婀娜妙韵,风情渗似

    幻梦,教人迷茫心乱。浅蓝色长裙任凭露珠遍湿裙据,霞光和周围景物仿佛是为

    了衬托她而生,此情此景恍如画中。

    唐猎凝望着玄波的娇美容颜呆呆出神,色授魂与的表情让玄波有些反感的颦

    起秀眉,冷冷道:「我长得和别人不同吗?」

    唐猎笑道:「当然不同,比别人漂亮许多!」

    玄波狠狠瞪了唐猎一眼,天意弄人,竟然将自己和这个好色之徒的命运紧密

    联系在了一起。

    唐猎好心安慰她道:「婉月已经死去,你即便是再悲伤也没有用,还是想想

    日后该怎幺做吧?」

    玄波冰蓝色的美眸垂落在身边清澈的溪流之上,考虑良久方才道:「这件事

    我必须马上通知父皇!」

    唐猎摇了摇头大声反对道:「你难道想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前往边疆吗?玄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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