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2)
人群里有骚动，乔宜贞注意到和婆子说话的那人像是一尾灵巧的游鱼，在人群里停留、钻动。
如月庵外正好一位婆子在央求守门衙役。
或许是因为害羞，裴宝彤的心跳骤急，让那股香气也越发猛烈。
原本抱着衙役腿不放松的婆子立即松开了衙役的手，“松儿，你怎么样？”
飞云很快就打听出来消息，京都衙门联合西城兵马指挥司公办，把京都里名声颇盛的如月庵给围住了，现在百姓们正在议论发生了什么事。
无论是乔宜贞还是裴宝彤都知道，不可能再出来一个公主。
她在宫中觉得无趣，现在没个正式的身份， 双腿也行动不便，就干脆提前兑现诺言，让女儿在外跑腿，选好了胭脂铺，亲自设计下店铺的装潢。
“这可是佛门净地，哪儿有扰了里面的神佛，真是作孽啊，两个最大的官老爷看着都是脸嫩，生瓜蛋子一点经验都没有，还是敲开门，让他们去衙门审案，也好断个清白。”
肮脏生意
“可好闻？”
“这如月庵里都是尼姑，能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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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泽宴笑着点头，“蕴之你说的对，确实需要人多一些，当年我就差点翻过船，在县里做官也是没办法，后来县衙里库房有了钱，我头一件事就是增设衙役。还是回京都好，还好有你！衙门的人手不够，再加上西城兵马指挥司的人，这样团团围着效果最好，我们去抓他们个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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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个人东游西走，很快就有人替婆子说话，“我认识这家的儿媳妇，确实漂亮，这婆婆担心也是人之常情，而且就算是衙门断案，也没有把无辜的人给一并关着不让出来的。”
乔宜贞在第一个人说话的时候，已经吩咐飞云去抓人，等到开始议论起来的时候，飞云已经到了那个矮小男人的后侧，那个人刚想要躲开，飞云往他腿弯一踢，男人一个踉跄就从人群里滚了出来。
“我刚刚就想问是什么？”
乔宜贞在窗边抬起手，看着水晶瓶里细小的金箔旋转，“还很好看。”
守门的衙役厉声呵斥：“衙门办案，岂容你在这里放肆？若是你儿媳妇无事，大人们自会将她放出。”
那婆子回到了人群里，一个男人和她说了什么，那婆子点了点头，很快又跑到了门口，直接抱住了守门衙役的腿，哀嚎了出来。
“里头都是男人，我家儿媳妇又不是犯人，凭什么被关在里面，万一被占了便宜怎么办？得把人放出来啊。”
裴宝彤心里头还藏了一个心思，倘若是多和乔宜贞接触， 那温泽宴是乔宜贞的表哥，是不是也常常可以见到？
这样的动作，阻止了旁人的议论，目光都集中在婆子还有滚到中央的男人身上。
裴宝彤是个闲不住的性子， 刚开始面对陌生的裴胤也不好说自己想待在宫外， 现在娘亲进宫，她感觉有了依靠，底气十足，就提议替娘亲跑腿，好把胭脂铺给做起来。
“上次听说围的是福云寺，这一次是如月庵，难道这如月庵也有个公主不成？”
“是啊是啊，哪儿有牵扯无辜的道理，若是在里面被伤了怎么办？还是个女眷呢，快放出来吧，还有里面的尼姑，也都是好尼姑。”
挑选的这家胭脂铺距离如月庵不过是三条街的距离，乔宜贞、裴宝彤放下了胭脂铺的事情，去了如月庵。
“我家儿媳妇清清白白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被这么多男人围着算什么事。”
“这位婆婆，官府办案，还是在外等着消息，若是您儿媳妇不犯案，肯定就会被放出来。”
这一间小小的脂粉铺位置是简素挑选的， 里面的装潢也是简素定下的。
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转移，因为透过金箔间隙，乔宜贞看到了外面聚拢了不少人。
十二幅美人图胭脂，繁花似锦十三花令腮红，四季图的螺子黛、河山图系列的口脂……
用手扇了扇，袅袅香气散开，比调出来的香气多一分湿润，香气更为甜腻一些。
乔宜贞自诩理智， 看着窗明几净的胭脂铺，含笑介绍的侍女， 都有一种冲动把所有的脂粉都买一套。
裴宝彤等到了乔宜贞的点头，眼睛亮晶晶，把手中的瓶子给了乔宜贞。
乔宜贞正在胭脂铺里， 旁边站的是裴宝彤，店铺里来来往往人，或是卸货， 或是往柜面上摆放各式的脂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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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这婆子年龄大了，又是女人，守门衙役不敢去踢人，也挣脱不了，出了一身汗，大皱眉头喊道：“放手！放手啊！”
“夫人可真会做生意， 难怪能够经营出那么大的产业。”
放下了瓶子，乔宜贞对着飞云询问，“是什么状况？”
“是不是有逃犯窝藏了进去，所以围得团团的。”
裴宝彤想到了温泽宴，耳根有些发红，她对着乔宜贞说道，“看看这个。”
乔宜贞没想到小小的胭脂竟是还分成了不同的系列， 若是不缺钱的贵女， 听着人介绍不同颜色的好处，只怕会一口气都买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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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折腾出来的，娘还说过想要在琮州卖，最终还没来得及，在这里卖是最合适了。味道可能比不过你调得香，有些太单调了，不过也有好处，胜在持久方便。”
“我家儿媳妇也在里面，能不能告诉我里面是个什么状况，再怎么样也与我家儿媳妇无关，能不能放了人？她不过是个弱女子，能与大案有什么纠葛？先把人放出来吧。”
不过两人也有些好奇，为什么围簇如月庵。
裴宝彤拧开了剔透的水晶瓶，晃了晃细小的金箔散开，她用了一点香料淋在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