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摸骨(2/2)
&esp;&esp;“来罢。”
&esp;&esp;“有的。”他低声道。
&esp;&esp;不能被他彻底掌控的力量,他本就不需要。
&esp;&esp;这是师徒两人切磋时沈殊第一次取得上风。
&esp;&esp;沈殊枕在浴桶边沿上,看着叶云澜站在近处,在薄雾弥漫之中专注看他,观察他的情况。
&esp;&esp;沈殊想了想,道:“我想听……师尊以前,学剑的故事。”他好奇地眨了眨眼,“以前,也有人像师尊教我一样……教过师尊吗?”
&esp;&esp;“他没有名字。”
&esp;&esp;叶云澜眉一怔,想分散他注意力,便道:“再忍忍,很快就好了。这样,为师给你讲故事吧。”
&esp;&esp;叶云澜:“你想听什么?”
&esp;&esp;沈殊脸上淌着汗,双目却极亮,灼灼看着叶云澜。
&esp;&esp;“师祖……叫什么名字?”
&esp;&esp;他又道:“不过,你的剑法,很好。”
&esp;&esp;沈殊丝毫不觉可惜。
&esp;&esp;药浴需要浸泡足够三个时辰。
&esp;&esp;沈殊又问。
&esp;&esp;“好了,现在药性已经融合,去泡药浴吧。”
&esp;&esp;他声音有丝微哑,不动声色道:“今日习剑先到此为止,你去烧水吧,待会继续浸泡药浴。再泡上两三回,你体内的污秽之气便算除尽了,到时候,便能开始之后的灵力修行。”
&esp;&esp;药浴的水有些刺激,化成热流冲撞经脉,有种针扎似的疼,沈殊的痛觉是普通人的数倍,便更疼了。
&esp;&esp;沈殊:“那是个什么人?”
&esp;&esp;视线只看着对方手中的玄清渡厄剑。
&esp;&esp;叶云澜拿着手中花枝直指沈殊,乌发飞舞,衣袖翻飞。
&esp;&esp;他面色变得更加苍白些许,抿了抿唇,默默将缺影剑拿在手中。
&esp;&esp;“……一个一意孤行、恣意妄为之人。”
&esp;&esp;叶云澜便知道方才他与沈殊那场切磋,对方怕是已经看了去。
&esp;&esp;空气之中一时间静谧下来。
&esp;&esp;“嗯……”沈殊运行法门。
&esp;&esp;那个自他横空出世、一统魔门便被世人恐惧的名号。
&esp;&esp;双方交手。
&esp;&esp;方才交手时,胸腔突如其来的那一阵疼痛依旧没有消弭。
&esp;&esp;“你剑意太盛,即便刻意压制,与人交手也会牵引周身灵力,导致伤势反复。”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esp;&esp;“为师开始学剑的时候,大部分时候,是依靠自学,与翻阅前人感悟。”叶云澜道,“只是,你问有没有人曾教过我……”
&esp;&esp;对于剑术,沈殊确乎是有些近乎野性的本能。
&esp;&esp;这些,是袁咏之用禁术为他聚集而来的力量。
&esp;&esp;在药力的刺激下,很快,便有黑雾一样的东西从他身上逸散出来。
&esp;&esp;他记忆中浮现那人漆黑邪恶的身影。
&esp;&esp;花海之中有微风吹过。
&esp;&esp;“忍过一阵就好了。”叶云澜轻声安抚,抚了抚他的头,“运行我教你的呼吸吐纳法门,趁此机会,将体内污秽之气排出。”
&esp;&esp;忽然,他抓住叶云澜动作之中微不可查的一个停顿,挑飞了叶云澜手中花枝。
&esp;&esp;叶云澜平静叮嘱。
&esp;&esp;沈殊站在他对面,双手持着木剑,跃跃欲试。
&esp;&esp;叶云澜侧过身,便见不远处竹林中,有个白衣鹤氅的男人拿着剑站在那里,已经不知道站了多久。
&esp;&esp;“师尊……我还是疼。”他忽然开口,闷闷道。
&esp;&esp;叶云澜垂眸看着那落在地上的花枝,道:“不错,这套剑法你已算入门。”
&esp;&esp;叶云澜剑术依旧平静优美,沈殊的动作越来越迅迅猛快速,剑法越来越密集,密如雨丝。
&esp;&esp;“你手中剑的名字,叫什么?”栖云君继续问。
&esp;&esp;沈殊眼睛一亮,“什么……故事?”
&esp;&esp;叶云澜闭了闭眼。
&esp;&esp;闻言,沈殊几乎手忙脚乱地走进浴桶,浸入满池滚烫的药汤之中。
&esp;&esp;非但如此,到最后……那人还将一身修为,自己的剑、还有全部身家,都留给了他。
&esp;&esp;他沉沉地呼出一口气,脸颊却被热气蒸得更红。
&esp;&esp;看着对方剑柄上悬挂的,一枚他曾无比熟悉的墨玉。
&esp;&esp;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家师尊并不是如同外表看起来那样清冷,而是也会将人藏在心底,深深铭记。
&esp;&esp;万魔之魔,魔道至尊。
&esp;&esp;沈殊答应,瘦削的背脊在这人掌心下轻颤。
&esp;&esp;沈殊道:“好。师尊。”
&esp;&esp;他没有回答。
&esp;&esp;栖云君已经迈步走到他面前,他身形高大,修为极高,压迫感极强。
&esp;&esp;叶云澜想起自己和那人前世的冤孽,沉默了许久,才道:“或许吧。”
&esp;&esp;掌心染上了一抹艳红。
&esp;&esp;“出剑时,需沉心敛息,意动神凝。”
&esp;&esp;沈殊眨眨眼,忽道:“那我是不是该叫他……师祖?”
&esp;&esp;那人将他救出浮屠塔之后,在最后那段他们在一起的时光里,将毕生剑道体悟都细细说与他听。
&esp;&esp;沈殊看着他怔然的模样,心里忽有些不是滋味。
&esp;&esp;忍了忍,终究还是咳了咳。
&esp;&esp;虽然还没有超出他忍耐的限度,他还是仰头看向叶云澜,哑声道:“师尊……我疼。”
&esp;&esp;“……是,师尊。”
&esp;&esp;魔尊。
&esp;&esp;待沈殊消失于视野,叶云澜便紧紧蹙起眉。
&esp;&esp;同为剑道大能,即便他与沈殊交战时,已经刻意压制了实力,对方应当也能看出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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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只有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