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2)

    罢了,赶紧打个蝴蝶结,送走这尊祖宗。

    东宫只见花卿窝在锦被中,小小一团,分外纤弱建宁侯府也待郎君太不精心,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怎么会这般羸弱。他又想到,方才园子里那场风波,竟只留个小丫头侍奉左右,再无其他仆从。

    东宫收敛神色,食指微动,轻敲紫檀床边,咚咚几下,说:“只记得玩,万年楼孤不是邀你明日见吗?现下可是第二日了。”

    东宫凝眸,专注的看着他:“方才见你睡了,便想略等一等,未成想惊动留门的小丫头,幸好你醒了孤看你这丫头倒是忠心护主,可惜年纪小了些。”

    不能系在外面,不留神弄散了怎么办。

    见微知著,花卿若完全对他无意,怎么会将同心结放在枕畔呢?

    很快锦被一翻,露出玉枕,也露出前几日放在枕边的织金彤带。那是东宫系的同心结,她舍不得拆开,一度放在枕边陪她入睡。

    东宫意识回笼,他这一番行为确实容易遭人误会,他解释说:“花卿,方才万年楼你为范娘子打结束花孤此番远行,你为孤也束个同心结吧。”

    东宫却微微摇头,“明日正午起程赴万佛寺,福颐公主送嫁规矩繁杂。孤得前行送嫁,至明日一去,再回来一路行程,快也要三四月。若路上不顺,等回京怕是会赶上中秋佳节。”

    行吧,你说了算。

    东宫忽的起身,绕到白玉屏风后:“看你冷的瑟瑟,你干脆躺回床上,我随你说几句话,无需多礼不碍事。”其实也不必这么体贴,卓枝腹诽,她随着东宫身后,亦步亦趋。

    圣人云于子女前,不言父母不是,他默念。

    卓枝小声:“臣以为是白日”

    空气中极静,春夜冷风拂过她的发丝,吹到紫檀床帐悬着的金木兰铃,木兰铃摆动,发出阵阵清脆声响。卓枝屏住呼吸,垂眸看着锦被流苏,静静等待东宫转身离去。

    ——“你作甚脱衣服?”

    东宫不语,眼中疑惑,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她走了两步,忽然想到白玉屏后是床,床上还有她新换的裹胸卓枝浑身一颤,快步赶上,顾不上形象守礼。她三两步跳回床,恰在东宫来前,锦被一展将床遮的严严实实:“臣实在太冷了。”

    东宫:

    她抬眸望去,月光明亮,恰巧照在东宫脸侧。

    她不知为何手发颤,又加之中衣布料极光滑,原本两秒钟的事,她手抖足足浪费了两三分钟,终于打好蝴蝶结。卓枝赶人,她怕说话无用,赶紧搬出寿春县主:“殿下天色已晚烛灯不灭,一会阿娘就会过来。”

    卓枝见东宫不言不语,她心中焦急,胡乱问道:“殿下,何时有约的?”

    东宫皱着眉看她:“怎么不穿鞋?”

    干脆不语,他抬手拾起,烛光下打量片刻,摇头谦逊道:“这个没系好,孤现下会系更多花样。”说着,他方才忆起所来为何,花卿为范娘子系了花,他也想要一个。毕竟送嫁也是出远门,俗话说行船走马三分险,他要个花结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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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整个人卷缩一团,不断向着床脚缩。她身上卷着锦被后退,好在理智尚存,怀里不忘紧紧抱着裹胸,却忘了其他猫腻。

    难道瓶儿不出来,东宫还会继续等在门外吗?

    卓枝不去管瓶儿,披着锦被垂头丧气走进里间。只见东宫已经坐在罗汉榻上了,她将自己裹得像个花卷,一步一步挪过去,轻声问:“殿下,怎么来了?”

    还不如就随他身边

    卓枝被这一记直球打蒙了。

    东宫总觉得其中有异,想起今天的事,还是说:“无妨,”他搬了个春凳坐下,就见卓枝一床锦被遮住了整张床,他失笑,忍不住开玩笑:“怎么这样盖着,难道被下藏人了?”

    卓枝走近几步,打算再问一遍,赶紧完事散伙。

    她本能抱紧锦被,将自己团团裹住,就这样她仍然感觉自己的心脏狂跳,一声重过一声,她嘴唇发颤,也不知是喜悦还是其他,只觉什么也说不出。

    东宫耳朵红的似滴血,他见卓枝看来,脸红似火烧,害羞的偏过脸。但很快,他又强迫自己看过来,直视卓枝,一字一顿轻声说:“孤知晓孤,我在追求你呀。”

    东宫不置可否,除掉外袍只着中衣,单膝跪在床上。东宫侧过身,只见他肩膀宽阔,腰背挺直,身形已然接近青年男子,他说:“系在此处,要一摸一样的。”

    卓枝低头一眼,不禁缩了缩脚,找补说:“方才出来的太急了,顾不上穿鞋。”她也坐在罗汉榻上,低声说:“殿下可有什么事?等下殿下离开,我就回去睡觉了,这一会不用专门穿鞋了。”

    卓枝欲哭无泪,想要拒绝,可是她又怕东宫捡着同心结的事不放。

    她只觉指尖冰凉,她用力握住手,像是这样能为她增添几分勇气一般。卓枝缓声说:“承蒙殿下厚爱,臣并不好南风。”终于她还是违背心意,全都说出来了,这好似用尽了她的勇气。

    卓枝见他没说其他,心下稍安,掩耳盗铃解释说:“随手放在枕边,便忘了。”

    卓枝将裹胸团进锦被,背靠迎枕慢慢坐起身,将被子卷紧,说:“你看,没有什么。”

    东宫放下织金彤带,将同心结抻平,好端端摆在枕畔。而后起身,他抬手解开肩旁珠纽,叩开玉带,正要除开外袍时。

    东宫怎么不按剧本来!

    不料,东宫也无声无息。

    东宫眼眸弯弯,想打趣几句,又怕花卿害羞,得不偿失。

    春寒露冷,东宫至少等了半个时辰,她心中酸涩,但是这事她已经下定决心,决不能放之任之,任由两人暧昧情态,至少现在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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