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2)

    叶鑫啧啧了几声，“这县丞不去说书可惜了。”

    聂青依旧如在临汾县一般，坐在书房的桌案旁，埋头处理文书，听到他们来的脚步声，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笔，抬头道，“怜英啊！看来这回又要劳烦你了。哟？叶先生也在？”

    好在莫竹怀在这方面有了经验，将围观的百姓遣回了家，待到他们来了，便同他们讲清楚情况。

    她起身，“大人，将他带回去吧。”

    众人皆退散，顾怜英也跟着聂青回到府衙，待周围无旁人，聂青才问，“怜英可有旁的什么发现？”

    “正是。”聂青有些无奈地将文书给她，“就在半个月前，庆州城内的和信湖里发现了一具无心男尸，死者是个屠夫，捞上来时心脏处被挖了个窟窿，百姓纷纷传言是他杀业太重遭了天谴，家属便也不再追究，并于几日前下葬了。”

    他道，“只是没想到在庙的后院里竟寻到了那么多的尸体。”

    顾怜英诧异，竟没想到那挖心凶手来了庆州，“尸首现在何处？”

    聂青长叹一声，“真是造孽！”

    顾怜英带着工具行至树下，死者已经被拖出来放在一旁被一块白麻布盖着，却听莫竹怀道，“百姓说，死者是个生面孔，并非是庆州人。”

    这……聂青更是为难，既然让他当做不知道，为何还要告诉他？

    顾怜英接过文书，上头正写着那日下大雨，屠夫杨二路过和信湖，脚下一滑，摔进湖中淹死了，因杀业太重，心脏被湖中食肉鱼啃食了个干净。

    城西的那棵大槐树，听闻有些年岁，百姓感其灵性，逢年过节都会来祭拜一番，以感庆州风调雨顺。

    叶鑫正从槐树上下来，慵懒地靠在树干上，带着一丝浅笑，看着他们整理尸首，“此地离和信湖挺近。”

    聂青道，“牛昀牛县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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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肉鱼？”聂青问。

    树干很粗，大约五人合抱才能勉强围住，或许也是因为槐树年迈，所以才导致树根处隐约长成了一个洞，平日里，灌木茂密倒也难以发现，但如今，里面躺着一个人，叫围观之人恐慌了起来。

    顾怜英问，“当时是谁查的案子？”

    顾怜英神色一顿，“大人又有尸体了？”

    叶鑫道，“人都已经埋了，他们还日日派人守着不成？”

    太守没有兵权，但刺史有兵权，和信湖以北的山坳中便是刺史府兵的屯兵之地，聂青震惊，“凶手竟这般大胆！连府兵都敢杀！”

    “百姓们都认为大槐树有灵性，如今树下竟有一具尸体，县令们都不敢办，所以才报到太守府。”聂青同他们解释。

    顾怜英轻叹一声，从百姓纷纷祭拜一棵大槐树来看，庆州百姓对这种鬼神之说相当迷信，可想去询问的那几个捕快会是什么待遇了。

    聂青诧异，“这……恐怕不大好吧。”毕竟杨二已经入土为安，再者死者为大，如此作为确实有些不妥。

    聂青长叹一声，起身正欲出门，“这倒也不急，就在半个时辰前，有人来报案，说是在城西大槐树下，又发现了一具无心男尸。”

    “食肉鱼？”叶鑫噗嗤一声笑了，“也没见这食肉鱼啃食杨二的身子。”

    胸口心脏处有一个窟窿，心脏被完全摘除，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伤口，切口处也十分完整且平滑，顾怜英不由惊叹，如此伤口，简直能用一个完美来形容。

    顾怜英也不绕弯子，只道，“大人，死者是个兵，但不知是什么兵。”

    顾怜英道，“杨二死因的确可疑，恐怕与四大法王庙里的那些尸首有关，大人要给那屠夫杨二翻案吗？”

    顾怜英却道，“大人，我想看看屠夫杨二的尸首。”

    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小捕快的声音，“顾先生，大人要见你。”

    聂青问：“怎么样？”

    “张士钊为何要让官府注意青禾山庄？难不成？”顾怜英忽而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正将信将疑之际，叶鑫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大人，今日初一，百姓们一大早便来树下祈福，一个孩子不知怎么地绕到了树下，发现了尸体。”莫竹怀有些不忍道，“那孩子当场被吓得晕了过去。”

    叶鑫摇头，“这我倒是没想到。”

    叶鑫双手环胸，跟在他俩身后，道，“大人可还记得杨二的死，你府内的牛县丞说的什么？”

    聂青摇了摇头，有些为难道：“先前我便已经派人去杨二家问询，家属一致认为杨二是糟了天谴，不让任何人动他的尸首。”

    顾怜英道，“此人腿骨有旧伤，系□□所致，左手各个指骨处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损和老茧，右手掌心亦有老茧，看来他不是个普通人。”

    顾怜英再道，“如此说来，那凶手到底是什么目的？”

    顾怜英点点头，蹲下|身来细细查看，此人身长六尺有余，体格健壮，肌肤颜色不匀，四肢肌肉饱满，像是个经常劳作之人。

    顾怜英应了一句，收拾了一番后，便随着那捕快进了聂青的书房。

    翻了许久她依旧没翻出什么来，叶鑫道，“我知你怀疑什么，林英兴许真的是潜藏在聂大人身边的影密卫，他被张士钊授意将聂大人引至四大法王庙下的地道，伺机杀之，为的便是引起官府注意，从而让官府光明正大地搜查青禾山庄。”

    马车从太守府出发，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城西大槐树下，莫竹怀已经带人将那里围了起来。

    聂青起身，正往门口去，“竹怀已经过去了。”

    叶鑫道，“大人只当不知道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