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2/2)

    那些错综复杂的事，乱成一团麻的关系，还有越掺越乱的过往与现状。

    叶昔言沉思了半晌，试着低低问:他们做违法乱纪的事了，是不是？

    江绪不否认，点了点头。

    叶昔言:那还闹什么？

    早先江绪说过，当时江家两口子已经分居了，一个在南城发展，一个去了s市，且那会儿江丹城也有了情人，情人肚子都大了，纪云芙亦才跟张贤明好上不久，突然以夫妻的名义闲得慌收养一个孩子做什么？

    张贤明的确是为了避风头，他之前带过的一个研究项目出了问题，虽然不算太要紧，早已经解决了，但上头还是在观察他，下达了相应的限制，他这才把主意打到了医援项目上，出来缓缓。

    有的事都不用细想，都浮于表面了，咂摸一下就能品出另外的味道。其实江绪与李政铭视频通话那天晚上，她就隐约猜出了一星半点，纪存玉如今可是大公司的上位者，还像普通的小医生那样兢兢业业地工作，未免太不寻常了。

    江绪说:上一个举报他的医生被开除了，这一个暂时被停职查看。

    纪存玉也参与了那个项目，不过只是挂了一个名，几乎没出力。

    纪存玉现在是哪样的身份，犯得着为了这么个机会来西藏医援？

    可以。

    江绪帮她拂开胸口乱糟糟的头发，没说话。

    叶昔言撑着胳膊，坐起来些，你呢，属于哪边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

    权势挺大。叶昔言挑挑眉头。

    江绪用指尖抚着她的锁骨，一下又一下地触碰，我不会站张贤明那边。

    这绕来绕去的，比电视剧还鬼扯，叶昔言轻抚江绪的背，一时无话。

    有关纪存玉的，可以吗？

    叶昔言真问了，问得非常直白:你们家为什么要收养他，那时候你也还小，你爸妈干嘛要多收养一个？

    你之前那件事，上回贺嘉柔过来那次，跟他们有关吗？叶昔言开门见山问。

    二院内部之间分为两派，张贤明是其中一派，背后还有个能撑腰的，处于上风，而刘老和蔡医生他们处于另一派，一直被压制着。张贤明作风不正，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仁慈，他搞出了一摊子烂事，如今正焦头烂额。

    江绪说:哪边都不属于。

    但后来还是知道了，有些事随着时间就渐渐不了了之。

    不吭声就是默认了，叶昔言心里有了准儿，大致能猜到。

    你跟他俩走得太近了。

    大医生承诺过不会瞒着，不是哄人的假话，说到做到。

    江绪挑着讲了一些事，这些乱七八糟的纠纷总结下来，无非就是这些年来二院内部的打打闹闹。

    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无比神圣，医生这个职业也是，默默无闻而伟大。但矛盾的是，人是庸俗的，人心是揣摩不透的，所有的群体都是被会被利益划分开，各自为阵营和自身而争斗。

    江绪对此很平静，说:他是我妈下乡做慈善时捡到的，看他可怜，就养着了。那时候乡里很偏，也没有福利院，他外婆病重了，只剩一口气吊着，已经下不来床，正巧我妈去了他家，他外婆求我妈把他带走。

    江绪说:我妈想让我跟着出国，我没去。

    差不多吧，江绪伸手环住她的腰，要求我爸必须留下我，闹了好一阵。

    叶昔言抬抬头，嗯了声。

    江绪偏头，挨挨她的脖子，你讲。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江绪说，那时候他家里还不知道他的事，我妈就拿这个威胁他，他不敢怎么样。

    查出来的结果不是，说是不成立，证据不足，研究没出差错，但是事情闹得很大。

    叶昔言低头落下一吻，吻鬓角那里。

    嗯，江绪也实诚，有一部分关系。

    叶昔言趴下，枕她大腿上，宛若在闲谈，都行，都想听听。

    现在能说吗？

    奶奶不想让你离开。叶昔言说。

    叶昔言继续说:可能是为了躲什么，或者避讳什么，要不就是出了事，是不是？

    当年的纪云芙跟江丹城早就走到了尽头，不离婚只是因为利益牵扯太复杂，也不知道那会儿的纪云芙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态收养了纪存玉，是为了做善事，还是为了对标江丹城的所作所为出口恶气，亦或是真的想借由养子开启新生活，谁都不清楚。

    叶昔言问:你爸也同意？

    那一年老人家就去世了，走得非常突然。这个叶昔言也知道，都打听过了。

    当时奶奶住大伯家，我就去了那里。

    叶昔言听着都不好受，抚慰地摸摸江绪，都过去了。

    他俩不是为了医援才过来的吧？叶昔言说，对么？

    江绪靠这人肩头，思忖须臾，又说:他们离婚的时候，老人家都气晕了。

    我知道，叶昔言说，你有你的打算。

    叶昔言问:什么问题？

    这样就带回去了？

    本来是不要的，还是打算送城里的孤儿院，江绪说，顿了一下，但是张贤明劝下了，告诉她有缘，收一个也无妨，他们可以一起养，就当是做善事。

    所以当时江绪才过得很艰难，老人家没能留什么给孙女，江丹城最初就不愿意要女儿，纪云芙则在气头上，江家大伯也是站江丹城那边的。那段日子不好过，无奈之下才不得不求助朋友。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很容易就办成。

    叶昔言坐直身子，张开手搂住江绪，犹豫了下，还是轻轻说:能再问一个问题么？

    嗯。

    江绪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拍拍这人的背，让翻回来朝向自己，接着才迂回地开始讲。

    因为家里的老人接受不了？

    还有纪存玉，比张贤明差劲多了，刚出生亲妈就难产没了，被外婆辛辛苦苦拉扯到九岁大，要不是走运被当时的纪云芙和江丹城两口子收养，估计这辈子也成不了多大气候。

    她私下里悄悄查过张贤明，知道那人的底细，不难猜到这些。张贤明这人确实有能耐，实力算中等偏上吧，可家境等方面不怎么样，早些年在二院混得不咋地，是突然升起来的，从副主任爬上主任的间隔时间不长，后来还差点被推选为副院长，但一直没能竞争过其他人，所以现在一把岁数了还是在主任的位子上坐着，上不去。

    叶昔言怔了怔，你也去了？

    去了。

    你想知道什么？

    嗯，我奶奶特别传统。

    江绪抿抿唇，片刻后才轻声说:他这不是第一次被举报了，以前还有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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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绪说:被举报学术作风不端正。

    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