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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瑜棠闻言,目光如常的看了一眼谢方寒,笑着回道:“父皇不要在拿女儿寻开心了,儿臣还想多陪父皇几年”。
三公主含笑看向场下,谢方寒心里“咯噔”一声,就听三公主说:“正是这位跪在下方的谢方寒,谢世子。”
宫宴继续,晏皇笑着举杯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皇帝都没说什么,自然没有哪个朝臣敢问,纷纷笑着举杯,殿内又恢复之前那副其乐融融的状态,好不热闹。
在场的大臣们被这口瓜砸的有点懵。
手中的杯子不轻不重的落在桌上,不算失礼,却也吸引了周围的目光。
这是什么三角关系修罗场?
三公主说完还有心看着晏瑜棠又补充了一句:“谢公子是皇妹的伴读,皇妹不会不舍得吧?”
她有些生气。
“饭菜不和胃口?”卫百里的声音突然从前面传来。
晏皇闻言,脸上重新带了笑,晏瑜棠见状继续说道:“三皇姐还未有良人,要择驸马也应该是皇姐先。”
谢方寒连忙收回视线,小声的回答道:“还好。”
晏皇看热闹不嫌事大,追问道:“哦?皇儿说来听听?”
“大胆!”
谢太师老神自在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的盯着眼前的桌子,也不知道桌上有什么花。
谢方寒遥遥行了一揖,看着晏皇目中含笑,语气却十分的认真:“我觉得我就挺好。”
她在想要是晏皇下令杀她,暗卫能不能把她救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不后悔刚刚说出口的话,哪怕时代趋势是这样,但不代表她要顺着这个时代。
“我不愿。”谢方寒声音郎朗再度开口。
谢方寒面无表情的跪在下面,还有心思走神。
晏瑜棠微微低首,轻声的叫了句“父皇”。
“我欲给五公主择一驸马……”
谁料这两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垂着眼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又是一年了,一晃眼朕的五公主也及笄了。”晏皇一边说着一边满目慈爱的看向晏瑜棠。
“放肆!”
原本满面笑意的晏皇也收了笑,看着跪在下面的谢方寒,眸光闪烁。
大概是心有所感,钟声敲完,晏皇再度开了口。
可实际上晏皇的做法着实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他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便让谢方寒起身回座。
她外公什么意思?
谢方寒在桌下轻揉着因为久跪而泛酸的膝盖,面无表情的想着晏瑜棠大概又要生她的气了。
“今日各家都带来了不少的青年才俊。”卫百里意有所指。
你方唱罢我登场,谁知看官插戏言。
所有人都在等着晏皇接下来的处置,是杀还是罚?谢方寒虽是不敬,但是背后有一个太师府,一个将军府,晏皇多少还是要给些面子。
“哦?”晏皇抬了下眼皮,语气听不出喜怒。
晏瑜棠的神色趋于平静,一言不发仿佛不曾听到刚刚的话。
任凭下面惊涛骇浪,坐在上面的人们倒是依旧风平浪静。
咔!
“敢问陛下,驸马的标准是什么。”谢方寒跪地直视晏皇。
晏皇可以不称朕自称我,可谢方寒不能这么自称。
谢方寒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晏瑜棠,在各种明里暗里的注视下,缓缓起身跪在了御前。
谢方寒抬头看向晏皇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心有所属,这一生除了她谁也不娶。”
谢方寒现在明白卫百里那句话的意思了,她借着举杯,再次打量在座的其他人,大臣们眼中写满了算计,坐在他们身旁跟着进宫的那些“青年才俊”们则形态各异,有的小心翼翼,有的光明正大,有的暗含思量,有的面目龌龊,但是目标无一不是那个坐在高处的女子。
礼官和晏皇身边的公公同时出声。
可当她刚要抬头寻找视线主人时,那注视感又突然消失了,仿佛刚刚只是她的错觉。
谢方寒敢问,晏皇却没有答,也没有问她的罪,而是颇有兴致看着她反问了回来:“那你觉得我的公主应该选个什么样的驸马?”
谢方寒正琢磨卫百里的话,突然感觉到一抹来自上方的视线,那种被注视的感觉,让她想忽视都做不到。
三公主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晏瑜棠似笑非笑:“没想到皇妹这么关心我。要说这驸马,我倒是真觉得场中有位世子甚和我心。”
什么青年才俊?
她今天一定是酒喝多了,小心翼翼了十多年,一晚上把狂妄抖了个干净。
当!当!当!
新岁的钟声敲响,嘉和十七年开始了。
谢方寒眨巴眨巴眼,卫百里却回过头不在说了。
满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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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个挑嘴的人,只要不是太难吃都可以,御厨虽然有些功底,但是作为现代穿越来的,这些菜谢方寒还真不怎么看在眼里。
相比之下谢明涛就“活泼”多了,和周围的大臣们推杯换盏的好不热闹。
谢方寒真的不喜欢这种被当做物品的感觉,她明白三公主这番话就是为了报复晏瑜棠,也能体谅晏瑜棠现在的处境确实不能说什么,应下,她怕是明天就要被送到三公主那了,不应,那她就是在欺君,什么多陪晏皇几年,都是空话……
殿内应为晏皇的话陷入了安静,谢方寒身处殿中,明显的感觉到了殿中气氛的改变,从其乐融融一下子跌到了利益台上,刚刚还言笑晏晏的朝臣们,纷纷开始猜测晏皇这番话的目的。
而事实并没有她想的那么极端,晏皇没有降她的罪,而是看向晏瑜棠,神情颇为严肃的问道:“公主觉得如何?”
晏皇又把目光转向场下,因为饮多了酒,脸色尤为的红润。
谢方寒这一遭,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殿内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知道谢方寒身份的大臣们,有的看向谢太师,有的看向卫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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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这些人的眼中看到的不是一位待嫁的公主,而是一件商品,这个认知让谢方寒十分的恼火。
话已出口,死就死吧!
这话一出,大殿又静了下来。就这短短的盏茶时间,跪在殿中的人算是和晏皇,或者说整个皇室叫了两次板。
晏皇似乎是醉了,连“朕”都忘了说,却又好像没醉,目光明亮的打量着场中的人。
谢方晟显然是注意他好久了,谢方寒的目光刚扫过去了,两人的视线便对上了,谢方晟模样似谢明涛,冷着脸的时候颇为老成,两人目光交错,片刻又互相挪开,谢方寒借机扫了一眼另外两人。
谢方寒冷眼看着这些人,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上面的人出身尊贵,往日他们连见她一面都是极为难得,可今日,当他们得知自己可能拥有她的时候,以往的敬畏被抛之脑后,拿出他们各自的量尺,开始比划尚在高位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