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2/2)
祝余像是反应过来身边的人是谁,挡在面前的手臂收紧,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你仿佛有什么大病!?
我真不去,那太尴尬了,祝余扒着车门垂死挣扎,少爷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晚上我还想去元洲河看河灯呢!
他的手臂依然遮着脸,又呆了片刻,才手掌使劲按了按眼睛。
鸡飞狗跳地换好衣服,祝余拎包就跑。
声音不大,动静很小,但成功惊扰到了两人,把这尴尬的对视打破。
傅辞洲压着他摔下来,耳膜中突然就响起一阵扑通扑通的剧烈的心跳。
傅辞洲瞅了一眼床边换衣服的祝余,随口说了句把他也捎着。
一会儿能去奶奶家吃晚饭了。
什么毛病,傅辞洲嘴上嘀咕着,直接上手去掰祝余的肩膀,睡一下午了都,起来吃饭!
祝余没醒,反而把身体蜷得更厉害了。
电话是钟妍打开的,说让傅辞洲去吃晚饭。
祝余耷拉着眼皮,把额角抵在车窗玻璃上:还不是你太烦了,我压根没睡好。
吃糖画 傅辞洲抬头,看见祝余嘴里咬着
元洲分为东西两个区,东城的经济发展较快,商业区住宅区都比较多。
祝余在床边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慢吞吞地往床里挪了挪。
卧槽!祝余双臂抱胸,面朝衣柜满面惊恐,傅辞洲!你好饥渴!
他仰躺着,额前的刘海散开,露出紧皱着的眉头。
喂,傅辞洲拉拉被角,沙哑着声音喊他,掉下去了。
战况激烈,连枕头带被子,无一幸免。
啪的一声轻响,悬在床边的枕头终于坚持不住掉在了地上。
祝余窝在出租车里看月亮,看着看着又打了个哈欠。
临近年关,每晚都有人在元洲河边放河灯祈福,红红火火一片,还是挺美的。
你怎么这么能睡?傅辞洲看着祝余的后脑勺,想揉,但忍住了。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仿佛能感受到清晰的触感。
祝余闭眼睛装死,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没怎么,祝余闭上眼睛,捏着嗓音道,你最好了。
怎么了?他立刻把手拿开,按在了床头。
祝余扭头眼睛一瞪,眸子里满满全是抗拒。
说起话来就会吵架,肢体接触就会打架。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护在自己面前。
而西城生活节奏要平缓许多,有名的元洲河横跨而过,现在有大力发展旅游业的趋势。
桌上的手机震了起来,傅辞洲撑在床边站起身子,起身去接电话。
少爷,祝余眼中带了些许迟疑,是你犯病了吧?
祝余穿着睡衣,刚把纽扣全给解了,傅辞洲这一拽就跟剥鸡蛋壳似的,连着里面的内膜呼啦一下给扯完了。
来都来了,吃顿饭嘛。
笑什么?傅辞洲探过身子,抻着脖子去扒拉祝余的脸,不怕了?
噩梦?傅辞洲拉了拉被子,依旧没去碰他,你往里面睡睡,别掉下去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里,他下意识地往封闭空间内唯一的陌生人那里看去,又恰巧在后视镜里和司机对上目光。
傅辞洲打开手机看时间,现在下午四点半。
可是祝余又不愿意说,自己又不能从他嘴里抠出来。
不想说话,拒绝交流,但是能笑。
少年颈肩雪白,肩窝晃眼。
祝余这句话问出来,傅辞洲直接傻了。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耳朵里那个砰砰直跳的心脏声,是他妈自己的。
嗡
傅辞洲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直接跳裂了。
做梦了。祝余的嗓子比傅辞洲还哑。
大丈夫能屈能伸,打不过就投降。
话唠成话废,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有轻微的呼吸声,接着长舒了一口气。
我不去他夸张地做着口型,跟个招财猫似的大幅度摆动手臂,不去不去
祝余压在傅辞洲胸前的手对着他就是一推,推就推了,还骂骂咧咧了一句:快滚滚滚
起开,祝余抬起手臂顶了顶他的胸口,别压我身上。
一道急促的吸气声就像是落进疾风中的叶片,傅辞洲都没听清楚,就被直接忽略带过。
傅辞洲太阳穴一炸,抄起枕头就往祝余头上砸:滚!
这仿佛成了祝余和傅辞洲的相处日常。
傅辞洲跟条傻狗似的,一说话他就想笑。
屋里没开灯,可是他却捕捉到了那一抹转瞬即逝的恐惧。
两个人你推我攘,抓头发戳下巴,最后拧成一团,哐当一声一起摔下了床。
真是巧了,傅辞洲掰着祝余手指头把人摔进车里,我奶家就在元洲河附近。
傅辞洲心上一跳,在那瞬间有点心虚。
傅辞洲一个转身,当没看见。
祝余轻轻笑了那么一下。
傅辞洲追人追进电梯,勒着脖子把对方带上了出租车。
他想起当年第一次见祝余的时候,对方戴着一顶遮阳帽,明黄色的,就像一株向日葵。
傅辞洲满脑袋黑人问号:我又怎么了?
傅辞洲的手指绕着祝余的发,在他后脑勺上抓了抓:妖魔鬼怪快走开?
等傅辞洲挂了电话,祝余直接原地抓狂:卧槽!你们一家人吃饭我去什么去!我不管,我不去,你爱咋咋滴吧,我走了。
下一秒,祝余抬手,把掌心贴上了傅辞洲的心口。
祝余躺在他身下,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胸:我都说了我没那么容易犯病。
你犯病了?他按住祝余脸边的地板,勉强撑起上半身,心跳的好快。
傅辞洲低下头,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覆上了他的左胸。
他眼尾夹着的绯色混进了乌黑的发里,淡色的唇一张一合,跟片小刀似的唰唰削着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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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哪去?傅辞洲把手机往桌上一扔,伸手就去拽祝余衣服。
祝余拉过自己身上的被褥,边揉屁股边把枕头甩回床上。
祝余屁股着地,小腿还搭在床沿,即便摔的生疼也不忘大声骂人。
可能是他音量相较于之前比较大,祝余在被触碰到身体的瞬间猛地一颤,打了个激灵。
梦见什么了?傅辞洲把床前的壁灯打开,看见祝余像是恢复正常,这才伸手像摸狗似的揉揉他凌乱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