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1/2)

    祝余手指停在空中:你之前吃了个鱼,不要换换口味吗?

    傅辞洲差点没被祝余这话给听笑了:都是糖,换什么口味。

    祝余一想也是这么个理:怎么,你想吃鱼?

    傅辞洲一时语塞:没有。

    想吃就说呗,又不是不让你。祝余拿过那头猪,又趴回栏杆上看河灯去了。

    傅辞洲看着自己手上的鱼,心情复杂。

    又有人放河灯了,祝余咬下一块糖稀猪耳朵,有五个了。

    你想放吗?傅辞洲转了转手上的小鱼,我带你放。

    嗯?要叫爸爸吗?

    不要,走不走?

    祝余转过脸,颇为疑惑道:少爷,你今天怎么这么好?

    傅辞洲硬着头皮:我每天都很好。

    祝余托着腮叹了口气:看看别人放就行,我不信这个。

    也没人信这个,傅辞洲拉过祝余的胳膊,想去就去,又不要多少钱。

    少年的关心直率而又笨拙。

    他去买米糕、去拿糖画、去放河灯,每一件事都带着浓浓的目的性。

    让祝余开心、让祝余开心、让祝余开心。

    就像是小孩子想哄别人高兴,就把自己以为最好的东西拿到他的面前。

    也不管别人要不要,喜不喜欢。

    给你,都给你。

    祝余被傅辞洲拉着走,走着走着就笑了:我是真不想放。

    我想放,傅辞洲坚持道,你陪我去放。

    祝余笑得一咳:你还真是

    河灯十块钱一个,半个巴掌大,听卖家说是可溶于水的环保纸,祝余感觉放水里撑不了一小时。

    灯里有指甲大点的蜡烛,还有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傅辞洲把纸条取出来,水笔在拇指上转了好几圈,也没想好写什么。

    写个阖家团圆吧,祝余建议道,随便写写放了。

    他正蹲在河边捣鼓那个小蜡烛,打火机按了好几下,才把那根线头点燃。

    快点,纸条!祝余把蜡烛放进河灯之中,转身就去拍傅辞洲的腿。

    傅辞洲手掌垫着纸条,突然就想写点别的。

    他画了条鱼,然后龙飞凤舞地在旁边添上几个字开开心心。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傅辞洲把笔装起来,卷好纸条蹲在了祝余身边,河灯给我,我塞纸条。

    祝余单手捏着河灯边缘,晚风一吹,烛焰摇晃。

    他连忙用双手去拢,小心翼翼地把河灯捧去了傅辞洲的面前。

    烛光微弱,在冬夜发出橙黄色的光。

    祝余的下半张脸浸在里面,被镀上了一层暖色的明亮。

    呼出的白雾绕在两人的视线之间,把周围的景象都给模糊开来。

    傅辞洲的手顿了顿,盯着祝余那一点小巧的鼻尖。

    又被冻红了。

    放啊,祝余催促着,你写的什么?

    傅辞洲猛地回过神来,赶忙把纸条放进河灯里。

    阖,阖家欢乐。他结结巴巴地说着。

    这么听话?祝余把河灯重新捧到自己面前,根本没给傅辞洲反应的机会,直接拿出纸条展开来看,你阖家欢乐的阖绝对写的开合的

    他的话嘎然而止,盯着纸条有些发愣。

    蜡烛偏移,烧着了河灯的纸顶。

    傅辞洲握住祝余的手腕,把燃着的河灯抖落进元洲河内。

    接着,他手臂一伸,两个人四只手全部浸在了冰凉的河里。

    烫着没?傅辞洲蜷了蜷手指,把祝余的手放开。

    祝余垂着眸,指间还捏着那张纸条。

    我随便写的,傅辞洲无力地解释着,这四个字比较好写。

    祝余没有说话,只是把纸条从水里拿出来,轻轻甩了甩,再展开仔细看。

    写字的笔没装什么好墨,纸条也不是什么好纸。

    只是被水这么轻轻泡了一下,上面的字就晕开了。

    祝余低下头仔细去看,依稀还可以分辨出一条小鱼的轮廓。

    别看了。傅辞洲脸上有点热得慌。

    乌糟糟的纸条。

    和乱糟糟的心情。

    河面水波一圈圈荡漾开来,上游又飘下来一个摇摇晃晃的河灯。

    傅辞洲。祝余的手臂环住膝盖,声音里染上了一些哽咽,谢谢你。

    你出去 没穿袜子、挂了水珠、蒸着热气

    对于十七八岁的年纪,说谢太过矫情。

    特别是哭着说谢谢,娘炮且招人嫌弃。

    祝余把脸闷在手臂间,说完就开始自我厌恶起来。

    并不是觉得自己不该说这一声谢谢。

    而是他发现除了嘴上说一下,自己也做不了别的什么感谢的事情。

    卧槽你别哭。

    傅辞洲从兜里拿出纸巾,手忙脚乱地撕开。

    结果纸刚抽了一半,手一抖就给扔河里了。

    哎卧槽!傅辞洲赶紧弯腰去捞,搅乱了河里一汪圆月。

    没哭,祝余吸吸鼻子,把围巾往脸上拉了拉。

    没哭你瞎吸溜什么鼻涕?傅辞洲把捞上来的纸巾拆了包装,掐头去尾撕掉潮湿部分,把中间干燥的纸巾递给祝余,擦擦。

    祝余接过纸巾,没擦鼻涕,反而把手上湿淋淋的纸条夹在了里面:少爷,你对我这么好,我都要爱上你了。

    傅辞洲一句那破玩意儿纸条你还收着干嘛堵在嗓子里,憋得他半天没喘过气。

    刚从河里拿出来的指尖还往下滴着水,傅辞洲听完祝余的话顿了好一会儿,然后站起来左右看了看:垃,垃圾桶呢?

    他又开始结巴起来。

    真是绝了。

    从街上到河边得下个石板阶梯,垃圾桶在上面,得再回去。

    上去吧,在这挺危险的。祝余也站了起来。

    傅辞洲率先转身上楼梯,急得就像是生怕祝余抢了他的路一样。

    祝余跟在对方身后,把那张包着纸条的纸巾在手掌中压压吸收水分。

    纸条是劣质的红纸,沾水不仅晕墨还褪色,把白色的纸巾染上了一圈淡红。

    他又换了一张干净的纸巾重新包起来。

    傅辞洲的字是真的丑,开开心心,四个字统共也就十六画,都能被他写得歪七扭八。

    简单的的字符表示简单的意思。

    开心啊,开心最重要。

    不知道怎么做那就不要刻意去做,简单一点指不定就开心一点。

    祝余把纸条一握,在心底嗯了一声。

    开开心心!

    溜了趟弯回来,傅辞洲的父母和小姑要陪奶奶打麻将,所以晚上祝余和傅辞洲两人回家里睡。

    打车来,打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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