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0)(2/2)

    模糊的黑暗中显出一个人影,祝余把考试袋往地上一扔,握紧拳头就砸过去。

    刮得人找不着北。

    我想你,想你想到睡不好觉,想到心脏也疼。

    祝余没有睡着,因为傅辞洲晕车了。

    祝余扭头,被傅辞洲一口不知道哪个地方的方言给听得一懵。

    比车站里便宜五块了!售票员关上车门,大声道,你外地的不懂,我们南淮就这个价。

    祝余微微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傅辞洲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难受。

    傅辞洲低头掏出一张一百的:身份证被偷了,带一程吧!

    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祝余仰头看着熟悉的路灯,想着自己和傅辞洲当初可笑的误会。

    等到气终于顺通畅了,傅辞洲揽过祝余的肩膀,把人重新抱进怀里。

    傅辞洲。他对着一片竹林,小声念道,我好想你。

    加上汽车后排汽油味超标,连橘子皮都盖不住。

    祝余接过橘子,头一歪就枕在了傅辞洲的肩上。

    可是他的吐息在颤,目光像是钉在了对方的脸上,一眨不眨。

    或许他永远都找不到了。

    我跟你走。傅辞洲收拢双臂,颤着声音道,小鱼,我好想你。

    是傅辞洲?

    特别想,想到只想跟你说话,想到看着个影子都觉得像你。

    那人反应比他快,抬手一把握住了祝余手腕。

    祝余放纵自己的想念,仿佛觉得空气中还残留着傅辞洲的气息。

    像是突然有一口气堵在了喉咙口,祝余像是窒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停住了。

    少年的喜欢青涩而又别扭。

    他摘了满满当当的书包放在腿上,从侧兜给祝余拿出来一个橘子:把橘子皮盖鼻子上,晕车会好一点。

    这个以前连大巴车坐都不坐的人,竟然都能操着一口外地口音跟售票员讨价还价。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无意识地抬手,圈住傅辞洲的腰,把脸埋进了对方怀里。

    六月八号考完最后一门,五点多的天还大亮着。

    比他高一些,是傅辞洲的影子。

    我们可以坐大巴走,不用身份证,傅辞洲在祝余的额角落下一吻,摘掉他的手臂,拉着他走出巷口,蹲身捡起地上的考试袋,我们一路往北走,去哪个城市都可以。我带了很多现金,节约点的话,够我们生活一阵子。我已经成年了,我可以出去打工,等过个几年我爸妈彻底放弃我,我就什么也不用在意了。

    祝余手忙脚乱把人推开,握住对方肩膀,死死盯住对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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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辞洲拉着祝余走到最里边坐下。

    一会儿有一班去隔壁市的,傅辞洲看了看表,拿出一个口罩给祝余带上,你别说话,我来说就行。

    我们离开这吧,傅辞洲把唇贴在祝余的耳廓,我带了很多钱,我们去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永远在一起。

    祝余被傅辞洲拉着往前走,他有点懵,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因为要门票,加上正逢高考,公园里没什么人。

    从徐萍到傅辞洲的对比太过强烈,直到被对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祝余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也不见 我爱你。

    祝余呆呆地听着,就像是在听一个童话故事。

    别人都四十你多五块。傅辞洲推着祝余上车,我两个人,便宜点。

    售票员大手一挥,指向最后一排:你往里面坐,要是警察检查了,你可要补票!

    傅辞洲重新带上口罩,把手上的鸭舌帽卡在了祝余头上: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回国了,不过估计一会儿也就知道了,我们得快点离开南淮,不然就走不掉了。

    汽车发动,窗外的一切飞快往后退着。

    你之前问我,你和我父母我选择哪一个,我现在告诉你,我选你。傅辞洲的声音很低,其中压抑了太多的感情,我实在是实在是受不了,我太想你了,我在那边吃饭睡觉都在想你,再不见到你我就要疯了,我担心你,我想见你,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傅辞洲抬手拦下:去隔壁多钱嘛!

    祝余跟着傅辞洲的节奏,一呼一吸拖长了频率。

    祝余不知道傅辞洲是从哪打听到中途拦大巴车可以不用身份证的。

    祝余死死抱住傅辞洲,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打车去了汽车站,他们没有进站,而是在出站口后一段路的路上等着。

    傅辞洲吐了个晕天黑地,祝余想要提前下车,却被傅辞洲死死按住。

    祝余心脏骤停,在那一瞬间僵在了原地。

    心思缜密如祝余,胆大狂妄如傅辞洲,在喜欢的人面前同样都会心生胆怯。

    磨磨蹭蹭,反复试探,悲喜被放大数万倍。

    祝余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当初和傅辞洲一起去看烟火的公园里逛了一圈。

    我也想你,我今天特别想你。

    傅辞洲?真是傅辞洲?

    路过门口的狭长巷道,黑暗中突然出来一声鞋底摩擦地面的声响。

    傅辞洲扯下口罩,摘了帽子,胸膛起伏剧烈:小鱼

    分明都喜欢着对方,可是偏偏别扭了好久。

    他停下脚步,突然间大步往巷子里走去。

    等到隔壁了我们找地方睡一觉。傅辞洲的手臂垫在祝余颈后,把人揽进怀里,你先睡会儿,到时候我叫你。

    四十五!送到汽车站!售票员扯着嗓子喊道。

    我去了我们去过的所有地方,可是哪里都找不到你。

    高考时期非常安静,也没人来打扰他。

    大巴车中途载客,走走停停。

    好想傅辞洲,好想傅辞洲。

    是傅辞洲。

    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接着,他被猛地往前一拉,跌进了一个久违的怀抱。

    黑色的鸭舌帽微微扬起,对方往前半步,半个身子踏出了黑暗。

    生意不景气,关掉了不少路边的店铺,祝余转了半天,竟然没找到当初自己和傅辞洲站在哪里看的烟火。

    他的大脑像是突然罢工,连时间的流逝都无法感知。

    他想碰他,发疯了地想。

    有人在那。

    祝余瞬间提起了十二万分的戒备,不会是徐萍又来往他们家扔垃圾吧?

    祝余看着地上的影子,走路掂了掂脚。

    小鱼,傅辞洲抬手按在了祝余的左边胸口,另一只手在背后顺着气,你跟着我,呼吸

    真是傅辞洲。

    不出十分钟,果然有一班大巴经过。

    对方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像是蝴蝶振翅,隔着胸膛传递到自己心里,就变成了强烈的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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