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2/2)

    寒来暑往，春秋交替。

    单向的奔赴没有意义，祝余无法面对自己的父母，是不会留下的。

    祝余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歪头笑着和他说话。

    少年不懂结局是因为他们仍在盛夏，没见过秋季的落叶和冬天的雪。

    傅、辞、洲。

    没有，祝余声音淡淡的，老师您说。

    孟老师的那一台吗？裴希表情严肃地和他搭着话，最近大手术挺多。

    可傅辞洲却把自己永远停在了那年吵嚷的盛夏。

    祝余暂时离开，去看远方的落叶和别样的雪。

    哭成泪人的傅蓓蓓被拦在手术室外，钟妍站在一边扶住她，止不住的安慰。

    元洲市第一人民医院内，祝余刚结束一台手术。

    祝傅辞洲愣在原地，只是单单念出一个姓氏。

    简单的黑色高领毛衣，再加上医生标配白大褂。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皮肤，傅辞洲抬手撑住墙壁，像是结束一场马拉松，被折腾得精疲力尽。

    估计是这几天正逢着过年，回去还没几天就突然病发，这才急急送进医院。

    病人急诊过来，走的内外会诊，直接送去手术室，估计是突然的病发。

    电话那头是他导师的声音：走了吗？

    祝余划开锁屏，对方备注名叫林巍。

    七年后。

    前几天刚来医院做了检查，当时住院观察了几天，没什么事就回去了。

    手术台空出来了吗？

    七年后 整整七年，祝余消失得干干净净

    祝余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淡淡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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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祝医生赏脸。

    祝余抬眸看了一眼，对方是今年刚到医院的规培生裴希。

    可是傅辞洲不信邪，他偏不信。

    祝余的拇指悬在空中，他沉默片刻，发过去一个好字。

    他和祝余，真的结束了？

    急诊送来个病人，现在要送去做搭桥。

    有一台刚下了。

    略微熟悉的字体让他一懵，那一瞬间大脑罢工，直到几秒之后才读取这个签名的具体字节。

    抬眸看了一眼钟表，下午五点二十，距离自己下班还有十分钟。

    手术室里，祝余正站在门内，积趁着病人还没导致，继续看着对方的病例。

    祝余一页一页往后翻着，最后停在了家属签名上面。

    病人是一位老年女性，家住元洲，有冠心病史且三脂过高。

    耳边响起同事间的对话，祝余飞快眨了眨眼，低头把手上的病例翻回了第一页。

    这时间卡的还真是不错。

    冰凉的水流和缓，从指间手腕坠落而下。

    等他走后，裴希搓搓胳膊，转头对另一个同事道道：我去，好冷。

    忙碌了大概有十来分钟，桌上的手机屏幕一亮，显示有一条未读信息。

    这双眼睛因为熬夜微微发红，低垂的目光里透露着些许疲惫。

    傅辞洲走到钟妍身边，错开身子走进浴室。

    他迅速洗了把脸，起身又去了手术室。

    我去，这么厉害？同事也惊呆了，那他来这地方干嘛？优秀青年下乡扶贫来了？

    手术室的侧移门从外面打开，祝余下意识抬头，往门外看去。

    他把扣子扣好，检查胸牌，最后拿过病例，回到办公室处理后续工作。

    推车上躺着病人，直接送进了手术室，视线中撞进来一个熟悉的面孔，傅辞洲紧蹙着眉，猝不及防出现在他面前。

    烂俗的青春剧里，最后在一起的永远都不是教室里的前后位。

    他低头换好鞋子，再从柜子里抽出一个口罩，抬手绑在脑后。

    即使口罩几乎罩住了对方的全部面容，但是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怎么样傅辞洲都还能记得。

    祝余顿时明白：好，我这就准备。

    祝余放下手机，刚起身准备拿大衣，桌上的座机电话就响了起来。

    为了自己的孩子伤害别人，您和徐萍又有什么区别？

    全科系都知道他话少，你还凑过去跟他聊天，那人撇了撇嘴，热脸贴冷屁股了吧！

    钟妍睁大眼睛，转身盯着傅辞洲，眼泪顺着脸颊止不住的流下。

    祝余看了看病例，好在病人前些天刚来医院做过检查，现在送去抢救也算赶得上。

    妈，您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这大概就是孟老师的那台？裴希猜测道。

    泡沫洞洞鞋踢开感应门，祝余拿着病例去换衣服。

    他签好病例，记下时间。

    好像是真的结束了。

    两人絮絮叨叨出了手术室，恰巧再电梯里遇见推去手术室的病人。

    他重新坐回凳子上，接起电话。

    祝医生，不下班啦？有同事走过身边问他一句。

    那一瞬间，祝余的心脏像是被一个无形的手掌猛地攥住，一瞬间的冲击太过强大，让他顿时有些难以应对。

    下班没？我在医院楼下，一起吃饭？

    真惨，另一人摇了摇头，又要加班了。

    裴希两眼放光，俨然一个小迷弟地模样：这还不至于吗？！

    不知道，裴希一耸肩膀，大概家在这里吧？

    我一直觉得您和祝余的亲生母亲不一样。

    怎么不至于，当初我看祝医生简历，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高考全省前三，名校本硕直博，别人念七年加一年，七转八拿个四证合一，祝医生念七年加一年，博士毕业证件齐全！

    巅峰之上，裴希表情夸张，孤独求败。

    医院内室温恒定，即使现在是二月隆冬，单一件衣服也不是很冷。

    无尽的蝉鸣，阳光灿烂。

    妈！

    这是祝余今天的第二场手术，五个小时下来，一切都按照流程进行。

    急诊送了个病人。

    病人还没送过来，祝余先进去换了衣服。

    祝余走出手术室单间，垂眸打开水龙头洗手。

    这台手术非常成功，心外科的孟主任主刀，风险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是什么？同事问道。

    手术器械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他一一清洗干净，放置整齐。

    裴希摇摇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外面蝉叫得好大声啊

    医院内部的电话，一响起来铁定有事。

    他停在门口，淡淡道：但是现在不这么认为了。

    深绿色的手术服短袖尖领，口罩的系绳系在脑后，祝余的脸本来就小，现在被遮得只剩下一双眼睛。

    同事嗤了一声：不至于吧？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