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3)(2/2)

    想什么呢?林巍搓了搓刚才捏过面包片的手指,都七年了。

    祝余睫毛颤了一颤,最后还是垂下了手腕。

    林巍按下负一层,短暂的失重感后,电梯下沉。

    去和我爸买年货。祝余把烤好的面包拿去盘子里,垂眸抿了一口牛奶。

    怎么就不听医嘱呢?林巍眉头拧着,絮絮叨叨走到床边,借了这么久,一朝回到解放前?吃了几颗?啊?

    他面无表情地整理床铺,开窗通风。

    去哪儿啊?林巍吊儿郎当地跟在他身后,进icu了都,没得看了。

    祝余没再说话,抬脚走去楼层的电梯间。

    跟着老师过来的。祝余淡淡道。

    祝余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

    林巍的车开得很稳,祝余的家就在医院附近,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地方。

    他手指上套着车钥匙,在空中转了一转,笑着开口道:可以,放了我八小时的鸽子。

    他们认识了快有七年,祝余依旧没有琢磨透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然而林巍却握住了他的手腕:跟我走呗。

    没有。祝余拿出面包放进烤面包机里。

    祝余将门推开,却意外发现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防盗门开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那你当初为什么选孟老?林巍又追问道。

    为什么毕业来元洲?林巍嘴角噙着一丝玩味。

    祝余脚下一顿,突然记起来自己好像忘了告诉林巍自己的手术。

    林巍叹了口气,重新把房门关上。

    抱歉。祝余低声道。

    这么无情吗?林巍挠着头发站起身来,好歹我昨天在医院等你到半夜,回家又守了一晚上,你就这么对我?

    房间内的祝余刚接了杯温水,拧开床头的药瓶倒出几粒,也不管林巍的话,仰头全部吞下。

    那些被压抑多年的曾经,让人崩溃的过去,在见到傅辞洲的那一刻起,就像是病毒一般入侵了祝余身体各处。

    林巍低头笑了一声,倚在厨房的门框里:去找你的前男友?

    祝余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绵长的呼吸。

    钱是你的,你花钱看病,然后骗我。林巍勾唇一笑,这可怎么办?你说我管不管你?不管我怕自己良心不安。

    祝余搅着牛奶,轻轻嗯了一声。

    致死量,林巍打着哈欠走到厨房打开冰箱,今天你有事?

    祝余瞥了一眼林巍,把洗好的杯碟放在沥水篮里。

    对方推门进去,把夜灯打开。

    嬉皮笑脸的,跟曾经的自己一样。

    他将药瓶拧好放回原处,打开衣柜换好睡衣,掀被上床。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打破了这一沉默。

    林巍的手臂横搭在椅背上,靠坐着显得格外随意。

    哦呀!林巍从玄关旁探出了个脑袋,有客人。

    手术基本不在晚上进行,空荡荡的大厅里也就他一个。

    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祝余擦干手上的水渍,转身走出厨房:你叫的外卖?

    厨房采光良好,面积也大,晨光照进屋里,给瓷白的桌台渡上了一层金光。

    吃药没?林巍探进去个脑袋。

    连轴转了快十八小时,他实在是有点扛不住。

    有我的份吗?林巍伸了个懒腰,在客厅哑着嗓子地喊道。

    他疲惫、不安、害怕,且无所适从。

    没事祝余声音沙哑,按住自己太阳穴。

    伪装使触感放大,藏匿于黑暗中那些不见天日的想念,在睡梦中破土而出。

    是老师选的我。祝余回答道。

    因为他,是吗?林巍问道。

    辞洲。

    傅

    在手术室匆匆扒了半盘送来的盒饭,换好衣服回到办公室,奶奶已经急送去icu。

    唉林巍长叹一声,站起身来,下班时间还进手术室?辞职吧。

    不是。祝余打开水龙头清洗餐具。

    换了鞋子洗漱完毕,最后挤了些免洗洗手液,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好好休息。

    换好衣服,祝余走出卧室,抬眼就看见林巍大岔着腿睡在沙发床上,甚至还轻轻打着呼噜。

    林巍靠在餐桌旁看完他这一系列动作,然后对着卧室的方向道:实在睡不着再吃药。

    这样的睡眠质量祝余着实有点羡慕,他洗漱完毕进了厨房,给自己做了一顿简单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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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余喝完牛奶放下空杯,他看着水池旁的抹布,久久不语。

    都这样了还在值班室凑合啊?电梯门开了林巍赶紧走进去,中国好医生,不过我劝你别回去。

    我回值班室。祝余淡淡道。

    祝余抿起唇瓣,舌尖悄悄舔过那片乳白。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林巍眸中漆黑,像一口深不可测的井。

    祝余这一晚上睡得很不安稳,他的梦凌乱又繁杂,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而又耗费精力的长跑,各种人与事在眼前交替。

    唉林巍叹了口气,这边外卖我都吃腻了

    林巍敲了两下门,祝余没有应答。

    铁勺和杯壁碰撞,发出嗬啷脆响。

    他顿时愣住,那一瞬间连似乎连呼吸都跟着停了。

    隔天七点,祝余按时起床。

    祝余没有回答,只是翻了个身,像是有些不耐烦了。

    水声沙沙,冰凉如深冬的清晨。

    我没叫外卖啊,林巍把手一摊,不会是叔叔找上门来了吧?

    这个点值班医生都睡觉去了,祝余懒得跑回住处,就准备在值班室凑活一下。

    他脱下大衣,在玄关出整理好挂进衣柜。

    是傅辞洲。

    是那个曾经拉着祝余的手抹眼泪,给他塞红包的奶奶。

    那得等中午,林巍伸手从盘子里捏过另一片面包,边吃边道,学弟,你对你的心理医生不坦白啊!

    祝余面无表情,抬手就要去按楼层按键。

    我一会儿要出去,祝余不给他等外卖的时间,楼下有店铺,你去那里吃吧。

    祝余估摸着也是,心里还嘀咕着怎么也没给自己打个电话。

    你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祝余又热好牛奶,往里面加了一大勺糖。

    林巍手掌按在操作台的边缘,站没站相的靠着:你跟我没必要来这一套,双向选择,你不愿意没人逼你。

    然而他刚出手术室,就看见等候大厅内坐着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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