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2/2)

    那眼底的茫然意味太重。薛浮微笑着和他的弟弟解释:是哥哥现在管理的分公司。当然,不会现在就压榨你。就算是行为上更为溺爱幼弟的薛浮,对父亲提出让阿慈接触公司事宜的要求也没有反对。

    他当然不是因为怕管理不好公司事务而心烦,要说经验,薛慈前世也还曾参与到过公司管理当中。虽然接手的只是一家极小的子公司,基本处于被薛氏这个庞然大物放逐的地位上;底下的人也实在不怎么配合,欺上瞒下,互拖后腿,对他这个上司更说不上如何尊敬,时常阳奉阴违。但除去最初的艰难时刻,那些属下被薛慈大换血地裁员,换为用的顺手的部下后,薛慈也的确把那近为弃子的公司做出了一些成绩。

    薛慈漫不经心地听着来自薛正景的话,但突兀听到这句话,还是走神呛到杯中牛奶,隐忍地咳呛了两下,以掌心捂着唇部。等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唇都泛着殷红印记,眼底像积蓄着一汪雾气般。

    薛家人的处事风格,或许都很雷厉风行。

    薛浮又说,阿慈要是困了,下午可以在我办公室里的休息室躺一下。

    薛慈生出了极强烈的探究欲。

    阿慈好不容易回来,父亲,您让他放松一下再说这些。薛大少爷在其中温声转圜。

    他的行动及野心,都触及了他父亲的底线。而薛父甚至不需如何针对,只凭借一些示意,便有大把的附庸愿意将不知天高地厚的薛小少爷打落尘埃,让他吃到一些应有教训。而薛慈也在这些教训中,一次一次清楚地认知到自己的地位和应当安分守己的事实。

    在薛慈辨别出这句话有什么未解深意、是否是某种陷阱前,他已经低声应了一句。

    但最初所畅想的,当然与事实相悖。

    如此荒谬。

    他的目的达到,也的确做的很好。以至最后薛慈生出野心,甚至想凭借这些弃子来与薛浮一争高低。

    但是前世中,薛父绝不允许他染指的公司事务,如今却又递到薛慈的眼前来。甚至无需他多努力,伸手便可触及。

    哪怕事先就清楚,去公司就在今天。但真正要前往的时候,薛慈还是迟疑了瞬间。

    个中意思就是,你都是我教出来的,薛慈就算有问题,也该是先问他这个父亲。

    阿慈长大了。薛浮说。

    薛慈今生从没打算再插手薛家权势,除去不在意,更多也是不想为争夺那些不可实现的欲求,而无数次地自取其辱。

    好。

    薛浮算个很勤勉的上司,来得比大多数职员还要早,要么就是有事外出办公,整日不来公司。像这样中午才抵达的情况却很少见。因此就算一路行来所碰见的人数量不多,那些白领们却都注意到了今日迟来的年轻上司的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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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慈,今天和你兄长一起去公司。

    最初的混乱与怀疑被他暂且拨开,薛慈很难辨别清自己内心的摇摆,他的应答更像是一种试探,对薛父行动的试探。

    可惜来自薛父的含蓄暗示没能被薛慈接收。

    这家公司规模并不小,由薛浮全权掌控后,收益更提升许多。涉及项目虽广,但目前而言最主攻的业务还是研发适用芯片的诸多器械。

    这么算来,也不很早。薛浮低声对弟弟说道,不知想起什么,唇边也有了些许笑意。

    哪怕被他换掉的餐位素食者,都十分委屈,去薛家大少爷处状告他的罪行,或私底议论他的无情冷血,嘲讽他眼高手低,薛慈都不如何在意。

    如果是另有目的,他父亲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他无法厘清这一切根源,也总要看清楚薛父的目的是何。

    薛小少爷现在略微有些心绪混乱。

    甚至让他走近前世的高压红线,哪怕只是堪堪触及。

    颠倒

    薛慈是薛家名正言顺的小少爷,自然也应该参与到薛氏家业的运营管理中。这是薛慈应当具有的权力,作为隐性的竞争者,薛浮很注意不会触碰这点红线。又何况所面对的对象,是他最宠爱的幼弟。

    薛慈走神的时间太长了。

    抵达薛氏的分公司刚好在下午两点。

    连薛父都开始疑心自己或许步伐迈得太大,薛慈没那么好迅速接受。而薛浮更是用若有所思的忧虑目光看向薛慈,里面的强硬不断消融。在薛浮几乎就要忍不住松口,向父亲争取给阿慈更多时间,至少让他从毕业开始再接触薛氏那些繁琐事宜时倒是薛慈先开了口。

    于是薛父原本打算的严厉不失慈爱的训话,还是变为了另一种更温和的形式。

    薛小少爷抬眼望向他的父亲,声音中还具备着一点疑虑:公司?

    我看你在外面,也不像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模样。薛正景挑剔地说道,等毕业后,绝不可再留在京市。洲城又不是没有同等水平的实验室,就算缺,也可以再建。

    薛慈沉默颔首。

    现在吗?薛慈略微停顿,他低声道:太早了。

    薛正景没有任何一点铺垫和预兆地说道:你成年了,也应该到熟悉公司事务的时候了。

    薛正景严肃冷厉地看了长子一眼,没再说什么。他让手边佣人先将薛慈的早餐端上来。看幼子乖顺地坐在座位上,垂着鸦黑睫羽喝牛奶时,才又提及一件事。

    薛慈轻声说道。

    薛正景瞥了长子一眼,唇更绷紧一些,语气平淡地道:你是我教导出来的。

    薛浮开了个有点冷的玩笑,依旧温和说道:阿慈可以先来哥哥办公室里看批复的文件适应一下,有不会的地方问哥哥,我会一步步教你的。压抑不住心里那点心痒难耐的意味,薛浮还是伸出手挼了一下薛慈的发顶,把轻软冰凉的黑发按下去后,脸上顿时出现了非常单纯的快乐意味。

    薛正景这次难得在家中待久了一些,不过也就是午休结束,便重新回到公司处理事务。而薛浮要去往分公司时,自然也带上了自己的幼弟。

    但他原本应当避开的忌讳,却莫名变得无足轻重起来,似乎不再值一谈。

    当然,还有车辆上下来的人。

    在薛慈答应下来时,他微微抿唇,无比细致地观察着面前两位薛家掌权者的神色变化,但预想中的忍耐和神情变动都没有出现,反倒是薛浮露出安心感叹的神色,又伸出手轻按了一下他的发顶。

    晚上的时候回来吃饭,不会再去公司。行程是之前就安排好的,薛浮将晚上六点后的活动全部砍掉,毕竟阿慈难得回来,他总要省出带弟弟去玩乐的时间。

    或许也并不是一争高低,只是天真以为,凭借这些就能让薛父看见他,让大哥看见他的存在。

    薛正景倒更显得平静一些,只是目光落到薛慈身上,有种莫名的自信与骄傲,理应如此。

    薛浮:父亲,您可真会说话。

    薛慈与印象中比对了一下,倒是和前世没多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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