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柔弱的心(4/5)

    &esp;&esp;她是认真的,这次绝对会杀了我,必须要做点什麽才行。

    &esp;&esp;可是,弱小的哈德又能做到什麽?

    &esp;&esp;害怕得身体忍不住後退,慌乱间手边摸到一个细长的东西,下意识握在手中。

    &esp;&esp;「是剑…?」

    &esp;&esp;似乎是薇薇拉或者哈德军服上的长剑,他随手捡了起来,摆出一个完全外行的姿势。

    &esp;&esp;薇薇拉失控了般释放出令人窒息的杀气,房间顿时冷得有如冰天雪地,尖锐的利爪在五指伸出,反射着窗户的阳光,化成一条条锐利的光柱,照在哈德的脸上。

    &esp;&esp;「光…?」

    &esp;&esp;刺眼的光激起哈德的思绪,脑海中的浮光掠影,是刚才那本书的内容。

    &esp;&esp;双手水平握剑,把所有的能量集中在剑尖,用尽全力挥剑。

    &esp;&esp;闭上双眼,把全身的触感集中在双手,试着幻想身体的能量全部流向剑尖,然後模仿脑中的画面,水平握起长剑。

    &esp;&esp;一定要成功啊!

    &esp;&esp;连眼也不敢睁开,内心不断祈求奇迹的发生,然後用尽全力挥动长剑。

    &esp;&esp;因为无法计算力度,哈德任由力量摆弄自己的身体,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直到所有力度消失,才伴随长剑落地的清脆声音,滑稽地跌倒在地上。与此同时,紧闭着的眼帘出现了强烈的光芒。

    &esp;&esp;「成,成功了…?」

    &esp;&esp;半信半疑地睁开眼眸,眼前的是仍然站在床边的薇薇拉。

    &esp;&esp;失败了。

    &esp;&esp;强光的出现仅仅是因为自己刚好落在阳光底下。

    &esp;&esp;可是薇薇拉看着哈德的神色有点扭曲,小声地嘀咕。

    &esp;&esp;「为什麽…为什麽…你这个人类…总是要给我那麽一点点希望…然後又让我彻底失望…」

    &esp;&esp;似乎是恢复了理智,薇薇拉不顾自身的形象,整个人跪坐地上,浑圆的小手不停揉住眼睛,小巧的鼻子传来低声的啜泣。

    &esp;&esp;她哭了,第一次在哈德的面前哭了。

    &esp;&esp;「你是来欺负我的恶魔吧…把自己弄成和卡斯洛尔一模一样…然後待在我的身边…以玩弄我为乐…你知道吗…这二十年间我一直十分难受…明明自己没有很强…却要硬着头皮去统领族人…作出的决定从未有一次成功过…没有能够倾诉的人…难受的时候只能自己偷偷躲在房间…把头埋在枕头里哭…我也很想有人能够站在我的前面…替我遮风挡雨的啊…」

    &esp;&esp;看到薇薇拉软弱的一面,哈德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揪心之痛,宛如被重重的铁锤敲了几下,思考因而被钝化。

    &esp;&esp;明明只是认识了几天的人,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感觉呢?这种心跳是什麽回事?

    &esp;&esp;哈德翻遍整个脑海也无法找到答案。

    &esp;&esp;只是循常本能,想也没想便急步跑到她的身旁,轻轻抱住泪如雨下的丽人。

    &esp;&esp;「我也很希望我是卡斯洛尔…那个能让你觉得安心,展露笑容的人,可惜我只是一个会让你不停失望的人类,我痛恨这样的自己…」

    &esp;&esp;每一下啜泣也牵动着哈德的情绪,每一颗眼泪也让他心如刀割。

    &esp;&esp;他曾经以为自己是个情感淡薄的人,不管什麽事都可以无动於衷地平淡接受,可是面对此情此境,却无法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待。

    &esp;&esp;「都是你的错啊…」

    &esp;&esp;这不是平常胡乱把罪名强加在自己身上,无理取闹的薇薇拉,而是打从心底希望有谁能够替自己分担那麽一点点的难受。

    &esp;&esp;哈德默默接受了这个罪名,温柔地轻抚散落在身上的樱色头发,好让她稍微安心下来。

    &esp;&esp;「对不起…」

    &esp;&esp;两人就这样相拥一起,维持了一段不短的时间,直至啜泣渐渐转化成轻微的呼吸声,薇薇拉才小声说。

    &esp;&esp;「对不起呢,人类。」

    &esp;&esp;「不用道歉,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吗?」

    &esp;&esp;「说的也是,你能够理解就好。那麽,我要出手了哦?」

    &esp;&esp;出手…?她要做什麽?

    &esp;&esp;声音甜蜜地威胁哈德的耳膜,却无法猜到当中的意思。

    &esp;&esp;虽然很想顺着气氛挺起胸膛说「好,你尽情下手吧!」,却没有这样的勇气,只好不管气氛场合追问下去。

    &esp;&esp;「请问…你要做什麽…?」

    &esp;&esp;「唔?什麽?当然是杀了你啊?」

    &esp;&esp;「为什麽这麽突然啊!」

    &esp;&esp;轻轻推开满脸泪痕的薇薇拉,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凝视着自己的淡红色眼眸,那双眼充满恍惚,哭得红红肿肿,白皙的脸蛋也染成一片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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