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3/5)
&esp;&esp;fulgur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被逼着要给出一个回应，第一次打从心底觉得无助。他对uki所抱持的态度，是纯净如初，还是早已掺入不正的心思？
&esp;&esp;——而自己现在对于这个疑问，又究竟是真的一无所知，还是他其实早已看到了答案的出口，只是害怕见到真实？
&esp;&esp;「我不知道……」fulgur轻声回道，视线投向了地板。
&esp;&esp;——现在的他，没有勇气面对一个少年真诚的爱恋。
&esp;&esp;他能照顾uki、也能担当经济的重担，却独独负责不起他的喜欢。
&esp;&esp;「……还有一个吻。」
&esp;&esp;uki看着fulgur，淡笑着说道，再次俯下身。
&esp;&esp;fulgur不知道自己脑中闪过了什么，但意识过来时，他已伸手挡住uki的嘴。他看到对方渐渐失去光芒的双眼，一颗心也沉了下去。
&esp;&esp;「我出去买午餐吧。」uki笑了下，默默的走出门，留下fulgur一人坐在桌旁，精疲力竭的闭上了眼。
&esp;&esp;－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esp;&esp;－但做错的究竟是谁？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错了？
&esp;&esp;※※※※※※※※※※
&esp;&esp;－太快了。
&esp;&esp;当uki听见yugo愿意替他引荐学校时，他看着fulgur难得开心的表情，听着yugo期待的语气，突然就像失了声一样，什么都说不出口。
&esp;&esp;——他是想上学的，但他没想过，机会会来的这么快。
&esp;&esp;uki表现上噙着微笑，加入了学校问题的讨论，但心思却早已不在话题里。
&esp;&esp;－还有多少时间？
&esp;&esp;uki吻着fulgur，吞噬他的呼吸，攫取他口中的甜美。明明做着他梦寐以求般的事，uki却不像想像中的那样幸福，反而涌上了难以言喻的悲伤。
&esp;&esp;——他即将……要失去他的光了吗？
&esp;&esp;uki独自一人在外头待了很久，手上提着一袋食物，却迟迟不敢回去。
&esp;&esp;——他以为，做了足够多的心理建设，就能在离别来临时，显得更从容、更得体的去面对。
&esp;&esp;但他错了，他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落落大方。他的心胸狭窄，只能容下fulgur一人，所有的生命意义，都不过只是围绕着对方打转。
&esp;&esp;uki垂眸，感到了深深的无助。
&esp;&esp;——他不想放他的光走……
&esp;&esp;他想抓住他、抓紧他、囚禁他，就像饲养一隻鸟一样，将fulgur关在笼子里，让他只能与自己说话，只能看着他。
&esp;&esp;折断翅膀，扯断双脚，才能让一隻鸟再也不去嚮往天空。
&esp;&esp;——他不会这么轻易，就让fulgur离开他。
&esp;&esp;uki拉开袖口，看着那道已有癒合跡象的伤，淡淡的勾起了一个微笑。
&esp;&esp;——听说把旧伤硬生生的扯开，会比原本受伤时还要痛上数倍，且再癒合的速度也会变慢。
&esp;&esp;uki轻轻抚着伤口上凝结而成的血块，指甲顺着血痕中的缝隙插进去，用力将皮肤往外扯，顿时皮开肉绽，鲜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滴落在地面上，像一朵朵盛开的彼岸花。而uki艰难的喘着气，疼得连指尖都在发抖，脸色苍白如纸。
&esp;&esp;「uki！」
&esp;&esp;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uki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是fulgur终究放心不下他，出来找自己了。
&esp;&esp;——果然fulgur不会丢着他不管。
&esp;&esp;uki笑了出来。看着fulgur急忙的走上前，动作轻柔的扶起自己受伤的手，他竟感到无比的幸福。
&esp;&esp;「fuu-fuu-chan……」uki轻声道：「你担心我……」
&esp;&esp;「怎么可能不担心！」fulgur难得失去冷静的大声起来，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esp;&esp;uki看着没了以往沉着冷淡的fulgur，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伸手抱住了他，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esp;&esp;疼痛已让uki的意识逐渐模糊，但他仍是挤出了身上所有的力气，轻笑着问fulgur。
&esp;&esp;「fuu-fuu-chan，你会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的对吧？」
&esp;&esp;——不会就这么丢下他的，对吧？
&esp;&esp;——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能留住他的光了啊。
&esp;&esp;fulgur迟迟没有回答，uki察觉到他在听见自己提问时身体僵了下，便将手收得更紧，颤抖着声音哀求道。
&esp;&esp;「fuu-fuu-chan……」uki如同幼兽般哀鸣道：「fuu-fuu-chan我好痛……」
&esp;&esp;「我的手好痛……fuu-fuu-chan，你说过你会照顾我到伤好的，我的伤还没好，你不要离开我……」
&esp;&esp;——他真的不能再承受任何一点失去了，一点都不行。
&esp;&esp;——否则，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esp;&esp;uki抓着fulgur后背上的衣服，鲜血染在黑色的布料上失去了原先的红，只在衣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暗影，像是他用尽生命所挤出的眼泪，在fulgur的身上留下了泪痕。
&esp;&esp;fulgur身上不再有雪的味道，但现在的他却比冬天里的他，更让uki感到寒冷。
&esp;&esp;uki等着fulgur的回答。fulgur从沉默到轻叹，uki感觉到他的手放上了自己的头顶，另一隻手回抱他，低声的给出了回应。
&esp;&esp;「……好。」
&esp;&esp;uki听见fulgur的声音透着一些他无法明言的情绪，像疲惫，又像后悔，但依然带着一股他熟悉的温柔。
&esp;&esp;「我答应你，一辈子。」
&esp;&esp;fulgur的手顺着uki的头发反覆抚摸，似是在无声的安抚着他。
&esp;&esp;uki笑了，带着最根深蒂固的执着扬起了嘴角。
&esp;&esp;「fuu-fuu-chan——」
&esp;&esp;「我爱你。」
&esp;&esp;这是uki在昏迷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他没能看到fulgur的表情，但就算有机会，他想自己大概也没有勇气去面对。
&esp;&esp;——没关係，他已经拿到了一个承诺，从fulgur口中说出的诺言，他向来都深信不疑。
&esp;&esp;后来uki被送到了医院，让医生缝合了伤口。uki与fulgur皆心有灵犀的扯了个谎言带过受伤事实，被医生叮嘱了伤口的处理注意事项后，两人便离开了医院。
&esp;&esp;那日后，两人默契的没有再提起那件不愉快的事。不久后yugo打来了电话，说是敲定了面试的时间——一切似乎都在逐渐好转。
&esp;&esp;fulgur替uki买了套新衣服，yugo依约带着uki去面试。踏入伦敦音乐学院的那一刻，uki看到宽敞的大道上，几个学生结伴同行，有人抱着书、有人拿着乐器，脸上皆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眼前林立着一栋又一栋的大楼，明亮的光景让uki下意识的屏住了气，手足无措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襟。
&esp;&esp;——这里的一切太过亮眼美好，使长年居于黑暗的uki心里不免浮上些许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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