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话 老照片(15~17)(4/8)
&esp;&esp;也是一切恰好,这事才发生,这女人就出手。
&esp;&esp;她就知她不安分。但是,这女人低估了她。
&esp;&esp;当她的对手,她还不配。
&esp;&esp;悠言浑身其实冷得像团冰。
&esp;&esp;她早已泪流满面。
&esp;&esp;但怀安转过身去,并没看到。
&esp;&esp;何况是顾夜白。
&esp;&esp;但这点不值钱的眼泪,她也并不想让顾夜白看见。
&esp;&esp;在最后的离别时刻,她终于看到,他已从旧时那段岁月中走出来,转身得、毫不犹豫。
&esp;&esp;她替他高兴。
&esp;&esp;模糊的视线中,当年那个眼末眉梢好似盛着凯凯白雪的少年,仿佛正淡淡看着她,然后越行越远,无声跟她说再见。
&esp;&esp;她该做的就是像现如今这般静静看着,不去阻挡,不去打扰,一点一点看他从她生命中抽身,一辆电动车突然撞入眼帘,她蓦地想起来什么——
&esp;&esp;钱夹!
&esp;&esp;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车轮子已从她手上碾过,她痛得叫了一声。
&esp;&esp;那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见状也是大吃一惊,脱下头盔,跳下车察看,“你还好吧?要上医院吗?”
&esp;&esp;悠言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眼透歉意只是摇头,骨头可能碎了,她甚至抬不起手来,这一伸手来不及把东西捡起,但至少,挡了一下。
&esp;&esp;照片和钱夹都没事。
&esp;&esp;她就只剩下这点东西了。
&esp;&esp;她满头大汗,用另一只手把地上钱夹从这手底下捡起,她一咬牙,正想起来,一股极大的力道已先将她从地上拽起!
&esp;&esp;“路悠言你这是疯了吗!”映进眼帘,是对方愤怒铁青的脸。
&esp;&esp;章磊已许久不曾这般怒过!
&esp;&esp;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已近十点。酒意让他打破平日的规律。
&esp;&esp;小c之前的话还言犹在耳。
&esp;&esp;——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
&esp;&esp;小c是他家集团旗下一家公司的管理者。两人父辈颇有些渊源,算是世交。
&esp;&esp;他父亲身体不好,企业之前便已交给了他和弟弟,但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弟弟几次重大决策却并不理想。
&esp;&esp;集团业大,这点损失算不上什么,但长远来看却不太妙!
&esp;&esp;所有人都盼着他回去,即使在他开店的这段时间,他旁地里随手打点的一个项目都比他弟弟做的加起来要好。
&esp;&esp;他志不在此,但他有这个责任。
&esp;&esp;才刚做了决定要在摄影这路上走下去,这就要回头。
&esp;&esp;桌上是丰盛的早餐。他没有先动,咖啡杯下压着一张纸条。
&esp;&esp;他拿起看。
&esp;&esp;老板,谢谢你又让我留宿一晚。书桌上的东西,是我的房费。不值钱,但你可以看看。衣服的钱我迟点还你。其实,你没收留我的必要,我感激,但不需要,而且你还能免去不快。
&esp;&esp;路悠言
&esp;&esp;她字里行句透着谢意,却也毫不虚伪的将一些什么撕破。
&esp;&esp;一股怒意从他心里“嚯”地升腾而起。
&esp;&esp;他脸上肌肉绷紧,快步走到书桌旁。
&esp;&esp;但入目的东西却让他瞬间失神。
&esp;&esp;桌上散落着多张a4纸。
&esp;&esp;上面都画着东西。阳光、云朵、树木、街景、人物,男女老少,但每张都残缺不全。
&esp;&esp;他心里一动,快速将它们移动位置,一副完整的图画出来了。
&esp;&esp;那是一个大街景,路上十多个行人,男女老少,各不相同,手那么小的细节,但每一只都有特征,都……似曾相识?
&esp;&esp;到底在哪里看过?
&esp;&esp;是了!
&esp;&esp;他突然一震,是他房中的摄影作品。
&esp;&esp;那些大大小小的手。
&esp;&esp;而此时这些手都有了具体轮廓,踌躇满志的年轻男孩,满脸愁容的中年女子、活泼绚烂的小小孩子,历经岁月的苍剥老人,有贫穷,有富足,有快乐,更有悲伤。
&esp;&esp;阴影总是洒落在光后,这世界其实并不那么美好,却又因为这些不美好,而显得愈发美丽。
&esp;&esp;他们对美的感觉是一样的。
&esp;&esp;不争朝夕,不惧早晚。
&esp;&esp;画右下角写着两行字。
&esp;&esp;愤怒仿佛一瞬褪去。
&esp;&esp;她总是轻而易举的把他的烦恼击破。他既已下定决心重办摄影展,还怕早晚?说白了,还是放不开荣耀,想尽快争一日长短。
&esp;&esp;不管她过去还是现在做了什么,那些不光彩……就让它过去罢。
&esp;&esp;她是他想要的人。他要把她从那个男人的泥淖中带出来!
&esp;&esp;中午回到店子的时候,她来了客人,并没有注意到他。
&esp;&esp;她似乎在哭!
&esp;&esp;不知道那中年女人是什么人,让她可以在其面前哭得毫不顾忌。
&esp;&esp;随后,她告了半小时假,出去了。
&esp;&esp;他不由自主跟了出来。
&esp;&esp;然后,看到所有一切。
&esp;&esp;看她和那个人约见,看他对她不加以辞色,看她在他女朋友面前,难堪,可笑。
&esp;&esp;他怒得想过去将她拉住,但经验告诉他,唯有让她经受最痛,才会死心。
&esp;&esp;然后,就是这场事故,那般猝不及防,他距她不远,但已来不及阻止。
&esp;&esp;他疼怒得无以复加。
&esp;&esp;“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现在即使死了,你看他会不会理你?”凌厉的目光扫过她血肉模糊的掌背,他漂亮的眼睛此时如同凝聚了暴风烈雨。
&esp;&esp;但纵使嘴里说着最严酷的话,他手还是迅速环上她腰,将她搀扶住。
&esp;&esp;“把这个扔了,走,我送你上医院。”另一只手去夺她手中钱夹。
&esp;&esp;悠言脸色苍白,吐字却是冷静而清晰,一字一字,“这东西你别碰。我也不上医院。”
&esp;&esp;她眼中的坚决,竟让人有股至死不渝的错觉,他一瞬愣住。
&esp;&esp;“这手是画画的,不要了?你这是跟那个男人对抗还是跟我在置气?但你在他心中是什么,玩物?床伴?你及得上人家女朋友一根头发?方才的一切是你没有看见还是你在自欺欺人?”
&esp;&esp;“路悠言,你嫌我昨天待你不好,但其实你也不冤。上赶着不是买卖,你有什么资格可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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