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话 他要的道歉 、第一百零一话 夜半无人私语时(2/2)
&esp;&esp;想起他亲情单薄，悠言心里又一阵难过。
&esp;&esp;乱吧言，然后，好好想。
&esp;&esp;抬手抚上面颊，已是满手的湿意。
&esp;&esp;把他手放回去，为他盖好被子，她下了床，靠坐到床沿的地毯上，怔怔出神。
&esp;&esp;顾夜白轻笑出声，“小猪，你嫉妒我哥哥？”
&esp;&esp;“顾夜承他……小白，你还恨你大哥么？”
&esp;&esp;悠言惊愕得半晌没吭声。
&esp;&esp;蜷了在他的怀里，也不说话。
&esp;&esp;与他一起多一刻，便难离一分。
&esp;&esp;若之前离开了，还能还，可今晚她又犯了大错。
&esp;&esp;如果，那天她从阳台跃下去……是不是就可以还清给他们，可至少不能在他的城。不能让他知道。
&esp;&esp;悠言陡然一震。
&esp;&esp;“可我还不上了，怎么办？”
&esp;&esp;她脑袋不觉在他怀里乱蹭，似乎抓住一丝什么，却又想不透彻。
&esp;&esp;若是这样，她更无法还。
&esp;&esp;手圈上他的脖颈，她低声道：“小二看不起我是对的，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怀安。”
&esp;&esp;“周怀安那部分不归你负责，归我。你要还，就还我的。”
&esp;&esp;“你大妈的忧郁症还没好么？”
&esp;&esp;四年前，还能忍痛离开，沉淀了四年的四年，已无可将息。
&esp;&esp;“我接下艺询社不久，怀安曾被我二叔的儿子也是我的堂弟掳了去，那小子不是磊落的种，怀安在他手上险些遭了侮辱。”
&esp;&esp;“小白，你和她是怎么走到一起的？”静默良久，她低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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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饮酒……她早从许晴那里知道他酗酒的事，但听到他亲口说，心中还是蓦紧。
&esp;&esp;怀安，不是个心机浅薄的人，但对他，是有几分真心的。四年前，这家伙离开后，怀安一直来找他，他清楚，却从不点破，他不想再谈情说爱。直到那天发生了他堂弟那事，怀安提出了要求，说他欠她。
&esp;&esp;“小白，你和她一起开心么？”把他手握在掌中，又贴到自己的脸颊，她轻声问。
&esp;&esp;“小白，你还见过你爸没吗？”
&esp;&esp;“地上冷。”男子低沉的声音落在她背后裸露的脖颈上。
&esp;&esp;开心？他和怀安一块，更多是他不想欠任何人，如果那个人不是她，和谁又有什么差别？
&esp;&esp;可这世上最熬人的，原来还不是绝望，而是绝望里的希望，可是这个希望，却以伤害为代价。
&esp;&esp;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办。一切都乱了，再次乱了，失了控。
&esp;&esp;“几年前，他就带着妻儿到了澳洲。那边环境安静，适合他的妻子和儿子养病。”顾夜白漠漠答道。
&esp;&esp;她离开以后，他到底过了一段怎样的日子？
&esp;&esp;“他不是我大哥，我的哥哥只有一个，顾夜泠。泠是被顾夜承亲手害死的。他只是一个畜生，除此，什么也不是。”男人的声音，很淡，却冷冽异常。
&esp;&esp;他甚至和怀安分了手。
&esp;&esp;她是个矛盾体。一方面隐瞒了许多事情，一方面却纯如白纸。
&esp;&esp;“孪生的感觉是不是很奇妙？你那么爱你哥哥。可惜你哥哥八年前死了，真想见见他，看看你一直敬爱着的哥哥。”小手环上他的宽阔结实的肩背，紧紧的。怕勾起他的往事，她调皮地说：“你这样念着你哥，将来你妻子会嫉妒的。”
&esp;&esp;她的紊乱，顾夜白焉有不知？
&esp;&esp;那寒意，沁进人的心底，让人战栗。
&esp;&esp;暗夜不见流光。黑暗中，顾夜白微微敛眉。
&esp;&esp;他自嘲一笑。承认吧，顾夜白，你在害怕。你也会胆怯，怕她再次离去。甚至不敢熟睡。当看她呆坐落在地上时，他终于忍不住起来，把她捉回怀里。
&esp;&esp;当然，他在她身边，她不敢寻药吃。只要不太遽烈，她能忍这份疼痛，她早已习惯。
&esp;&esp;“那时，吃饭，饮酒，她都跟着。”他淡淡道。
&esp;&esp;她没把这些告诉他。
&esp;&esp;心，似断裂成层层垣垣，悠言只觉那股子熟悉的痛楚又漫上来。
&esp;&esp;窗外寂静。窗帘半开，月光如霜，洒在地上。天气预报说，将有暴风雨，但风雨来临前夕总是宁谧得不像话。她忍不住把他的事问完一个接一个，想把这些年有关他的空白填上。
&esp;&esp;迟濮走后，再绝望，她也从不曾有过自我结束的念头。
&esp;&esp;顾夜白声音极淡，只紧了紧搂着她的手。
&esp;&esp;脖颈上，气息微灼，她一呆，已被人拦腰抱起。
&esp;&esp;他缄默着，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发，一下接一下。她知道，他在等她说话。这就是她的小白，沉静酷冷不多话但爱着她的小白。
&esp;&esp;只是，她问他，两个人一起开不开心，他为什么却告诉她这件事？
&esp;&esp;把头靠进他怀里，任由他把她抱回床上。
&esp;&esp;顾夜白冷笑，“只要她儿子一天还疯着，她就一天也不能清醒。”
&esp;&esp;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以为有她在身旁，会一夜好睡。哪知，也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