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做一个正常人(2/2)

    &esp;&esp;何美看封琴受不小惊吓，跑过来将吓呆的封琴拉下座位，蹲在她身边捧腹大笑问：「从没看过顾非琳那么狼狈，发生什么事了？好精彩。」

    &esp;&esp;他睨一眼围观的孙珔勖。

    &esp;&esp;她问正经的，他还在吊儿啷噹，都不知道她正在担心他的名誉被染黑，他却一点都不在乎。

    &esp;&esp;她怔住脚，看见传讯息的人竟然是他，吓得在路边嚎啕大哭。

    &esp;&esp;「不可能。」封琴反射性答，发觉太大声，赶快小声说：「沫冉才不是会欺负人的人。」

    &esp;&esp;何美视线转到郭沫冉那里，附到封琴耳边说：「会不会被郭沫冉教训了，她昨天做那么无厘头的事。」

    &esp;&esp;封琴气得关掉对话框。

    &esp;&esp;事情发生在游艺会顾非琳装肚子痛之后……

    &esp;&esp;顾非琳连续几天即使下课都安安份份坐在教室，封琴转头瞄一眼郭沫冉，他低头在课本画重点，封琴撑着下巴想，怎样都不信郭沫冉会去教训顾非琳。

    &esp;&esp;封琴听郭沫冉竟然这么说她，不想继续再跟他辩论走得很快，他走在旁边可以听见她跟不上步伐的肺正用力的呼吸。艳阳高照，气温炎热，更容易疲倦。

    &esp;&esp;封琴困惑摇头，「不知道啊，她像撞邪了。」

    &esp;&esp;「封琴怎么了？」

    &esp;&esp;她脸色逐渐翻白，她的肺像无法呼吸到空气那般急喘，校门就在眼前，她却感到晕眩四肢无力，在晕到之前她选择蹲下，可是仍无法缓和胸口那股快压迫她的虚弱。

    &esp;&esp;郭沫冉将封琴放上医务室的床上，几个老师赶过来给她戴上氧气罩，他听见医务室老师焦急的叫救护车，他惊恐过度疲累的瘫坐地上，这才看见孙珔勖，不知他跟来做什么？

    &esp;&esp;郭沫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急雨滑过他的脸庞，削短的瀏海被汗水沾湿，这一段路变得相当漫长。

    &esp;&esp;郭沫冉的关心此时令她感到多馀。「你不用同情我，和我一样每天都在面对死亡的人很多，不只我。」

    &esp;&esp;「我哪有？」郭沫冉想到顾非琳那件，叹口气说：「我没在开玩笑啊，顾非琳那件事真的跟我无关，我哪会知道谁把她脸画花了。」

    &esp;&esp;封琴是学校特别关注的重症学生，医务室那里有急救设备，他知道只要到了，封琴就有救了。

    &esp;&esp;昨天终于收到熊教授寄给他的机票，不知该喜还是忧。早上出门，郭沫冉提醒自己不要露出声色，尤其在封琴面前继续偽装若无其事，别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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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p;&esp;封琴瞥他一眼，没好气说：「一年有半年都是夏天，夏天早来了，你这话题好像在说，嗨，同学，今天又要上学了。」

    &esp;&esp;郭沫冉看她不舒服赶快趋前去，蹲下看她趴在膝盖上，担心她昏过去，不管她愿不愿意，将蹲在地上快窒息的她横抱衝向学校的医务室。

    &esp;&esp;「对啦……你说的都对，我就是无趣的代表人物。」郭沫冉有气无力说。

    &esp;&esp;郭沫冉追上说：「我一点都不想提那件事，但是，封琴，我真心希望你爱护自己。」

    &esp;&esp;「不要睡着啊。」他焦急呼喊，她已经闭上双眼，双手瘫软，他只能听见自己慌乱的呼吸声，她一点生息都没有了。

    &esp;&esp;她问了郭沫冉，郭沫冉竟然说：我啊？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esp;&esp;他看着仪器上封琴的微弱心跳，知道她正在撑着，她没有很远大的梦想，不会太难实现，她会撑过去，不会让那些把她当瘟疫的人称心如意。

    &esp;&esp;看封琴快死了，来这来大笑吗？

    &esp;&esp;她一直以为郭沫冉是正人君子，原来这么可怕，还把他崇拜得差没拱上龕桌膜拜，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昨晚被美工刀划的那一刀，以后会留下疤痕。

    &esp;&esp;「你也是很多人其中一个，跟着人云亦云吗？」郭沫冉不能接受封琴对他的怀疑截断她的话。

    &esp;&esp;「嗨——」在校门口上坡处，郭沫冉看见封琴走在前方跑过去，把这几天动不动一言不合的阴霾扫掉，强顏欢笑说：「今天好像会很热，四月中旬了，夏天又要到了。」

    &esp;&esp;封琴转头看他，「你最近很奇怪，老做些奇怪的事，说奇怪的话。」

    &esp;&esp;何美不顾形象哈哈大笑，「看她脸那样大概被以牙还牙了。」

    &esp;&esp;何美正说得兴奋，孙珔勖板着脸走进来，上课鐘声刚好也响了，她赶快低身回座位。孙珔勖往封琴看一眼，发觉上课了顾非琳没在座位，走到讲堂将顾非琳画上旷课纪录。

    &esp;&esp;什么都不跟她讲，她就不问了，以后她也不会对他掏心掏肺，看谁撑的久。

    &esp;&esp;她不知情比较不会惹上麻烦，他认为封琴是个无法说谎的人。为他说谎，她应该也办不到。

    &esp;&esp;可能激动的关係，她胸口隐隐作痛，突然间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可怜，做一个染疫重症的倖存者，不是被强烈的排挤，就是被过度的同情，连上学都被画上重症观察对象，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想做一个正常人。

    &esp;&esp;到医务室前，他低头瞄到封琴紧闭双眼的脸色死白，他吓得大喊：「钱护理师……快来……封琴……封琴昏倒了……」

    &esp;&esp;她一路走着，一路想着，越想越害怕，突然她的讯息响起来，她打开视窗：有道歉就有原谅，别躲了，封琴也没躲过。

    &esp;&esp;他希望封琴有生之年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即使他不在身边。

    &esp;&esp;「可是现在很多人都说……」

    &esp;&esp;救护车急促开进学校，郭沫冉看着封琴被推出去上车。

    &esp;&esp;郭沫冉心惊胆跳脚步飞快，无心理会刚才询问的人，那人跟着郭沫冉追过来。

    &esp;&esp;他下意识拉住已经满头大汗的封琴，「走慢一点。」

    &esp;&esp;这时候一向爱面子的顾非琳，怕昨晚在半路拦截她的人再出现，走出学校，不敢再回去上课。她怀疑是郭沫冉唆使人做的，除了他会帮封琴出头没有别人了。

    &esp;&esp;何美看封琴把郭沫冉塑造得太神圣，提醒她，「总是会被逼得忍不住，像我就很想摑我们那个自大班代……出气……」

    &esp;&esp;学校的上坡路段每天都让她走得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