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1)

    他的脸又红又烫,想要避开却又不能,被陈霂锐利如鹰隼的目光逼视着,羞耻的几乎要流下泪来。

    陈霂见他如此,欢喜的一颗心几乎要蹦出腔子,他攥住元南聿双手,将他抵在床内侧的墙壁上,重重堵住了那柔软的唇瓣,粗鲁又狂热地吮吸起来。

    元南聿被那密不透风的吻几乎掠夺了所有神志,他有些惊讶,亦有些恐惧,他不明白陈霂何以如此热情,竟像是从未尝过情爱滋味的小孩子,对爱欲的渴望,已然让他表达爱意时全然没了章法。

    (陈霂极爱元南聿,省略2000字。)

    他无法忍耐,他根本受不了。

    陈霂意识到了什么,他不敢再有动作,赶紧将他抱了起来:“聿儿,你怎么了?”

    元南聿意识涣散,眼泪顺着面颊淌了一脸,他不知向谁不住地哀求着:“不,不,求求你……”

    陈霂从未见过他有这样无助的时候,他贴着元南聿的面颊,柔声哄着:“聿儿睁开眼,是我,我不会再伤你,永远都不会了。”

    元南聿双目空洞,失神地望着陈霂许久,才稍微找回了些许神智。

    陈霂见他清醒了些,问道:“方才到底是怎么了?”

    甫一说出口,陈霂便后悔了,他已经猜出了元南聿方才到底在惧怕什么,他难受地再次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轻拍着他的脊背,慢慢安抚着。

    “小霂,我受不了了,他们……”

    陈霂轻吻着他的鬓发,柔声道:“不说了,我都知道,你受苦了。”

    “我从来没说过,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我只要一想起……我不知道还有何面目,能再作为一个男人体面的活着。”

    陈霂见他面容哀戚,心里又悔又痛:“你是我大晟最出色的将军,是我见过的最潇洒不羁的男人,无论你受过什么样的羞辱,我都不会看轻你,相反我知你为何会遭受这些,会更加爱重于你。”

    元南聿伸出双臂,搂住了陈霂的脖颈,将自己更深的贴进他的怀里。

    “聿儿,你既知我深爱于你,往后可愿对我付与真心?”

    元南聿与他对望了半天,终被陈霂的深情打动,他不愿再隐瞒自己的心意,将脸埋进了陈霂的颈窝里,轻轻地点了点头。

    陈霂在御书房忙了整一日,到了傍晚才批完奏折,他今日邀了元南聿入宫,此刻却并不着急回去见他,他在等一个更重要的人。

    孙末进得殿内,朝陈霂盈盈一拜:“陛下,沈大人来了。

    陈霂匆匆押了一口茶,忙将茶盏置于案上:“快请他进来。”

    孙末应声将沈鹤轩请了进来,沈鹤轩早已过了不惑之年,如今两鬓皆已斑白,面上的岁月沧桑掩饰不去,但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俊秀儒雅,眉宇间的浩然之气仍在。

    陈霂因他腿上有疾,免了他跪拜,将他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沈鹤轩在朝堂之上,面对朝臣连番发难之时,也能做到面不改色,他如今来见陈霂,却是一脸的阴郁神色。

    待陈霂在他上手的位子上坐定,沈鹤轩转过身,低声道:“陛下今日唤臣前来,是下定最后的决心了?”

    陈霂凝视着沈鹤轩,点头道:“先生当知我心。”

    沈鹤轩问道:“那此事现下准备如何?可与祝统领议好对策?”

    “祝兰亭已经安排好了人手,朕叫你来,是让你把此物交与陈名琛。”

    陈霂起身到书案后的架子上取下一枚锦盒,递到了沈鹤轩手上。

    沈鹤轩将盒盖打开,里面躺着的是一枚玉质盈润的玉麒麟。

    此物虽小,却可调动景山大营的千军万马。沈鹤轩知道干系重大,小心将此物藏进了袖袋内。

    “下月初九,是朕之嫡子满百日的日子,朕准备在明光殿设宴,宁王会提前三日进京,我们便在明光殿起事。”

    沈鹤轩想起那日宫里定要再掀腥风血雨,表情便愈发的严正凝肃。

    “宁王进京,所带兵马不过五千,你到时见了陈名琛,将朕的这封手谕给他,让他带两万人马进京擒王保驾,拿下赵煦后,连带其在京中的一干党羽,也给朕一并抓起来。”

    沈鹤轩手心微湿,问道:“此事干系重大,除了臣和祝统领,不可向外人泄露。”

    陈霂道:“除你们之外,还有一人已经知晓。”

    沈鹤轩一惊:“还有谁?”

    “元南聿。”

    “不可。”沈鹤轩猛地站起,“除掉赵煦,不仅干系陛下一人安危,还决定了大晟朝革故鼎新之成败,这么大的事,让他知道了,能有什么好处?”

    陈霂沉声道:“要他也参与此事,自有朕的一番道理,先生不必为此担忧。”

    “陛下难道忘了,他在辽北时究竟是如何将情报泄露给金国人的?”

    此事乃陈霂心头至痛,他自问不是个感情用事之人,但故意设局让元南聿被金国人俘虏,至今仍让他痛悔不已,沈鹤轩今日重提此事,让陈霂心头一阵烦躁。

    陈霂朝沈鹤轩摆了摆手,道:“元南聿从来没有出卖过我们,他是忠义仁厚之人,即便不是为了封野,也不会轻易背叛自己的同袍。”

    “当年之事,我们虽对他不义,可他到底也背弃了我们,更何况他现在也还是封野的人……”

    “先生也说了,是我们对他不义在先!”陈霂眼中隐有痛苦之色,“他被阿勒根严刑拷打,受尽了折磨,……你是没有见过他身上的伤,所以他不论最终如何选择,朕都不会怪罪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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