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1/1)

    直到他自己今天主动投案。

    只这时间挑的实在太蹊跷了,偏偏选在章羌被警方羁押的当口?

    方惜亭带着谢序宁迅速赶往覃贸所在的审讯室内。

    于恒抱着资料追上来。

    “副队,覃贸承认陈男男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

    “我们已经联系检验科过来提取血液样本,做dna鉴定,结果大概明天早上才能出。”

    “并且,章羌那边突然翻供了。”

    方惜亭拧着眉:“他翻什么供?”

    于恒回答说:“章羌现在反咬覃贸,说人就是覃贸杀的。”

    “因为陈男男怀孕,想要逼宫上位,拿肚子里的孩子做威胁,逼迫覃贸和他姐姐章玲离婚。”

    “但覃贸不想离。”

    “根据我们了解,覃贸和章玲本身就育有一子,是男孩儿。”

    “孩子今年大学二年级,倒回两年前就是高三,6月22日,正好是高考前夕。”

    “我们查了一下那孩子的高考成绩,考的不错。”

    “大学专业也选的金融管理,以后大概率是要回家继承产业。”

    “老师和同学对他的评价都很好,聪明懂事又有礼貌,而且还很孝顺。”

    “孩子长大了不受控制,父母拿捏不了,而且如果真要离婚分家产,章玲也有一半。”

    覃贸作为父亲,贸然离婚得不偿失,且他还是过错方。

    让已经成年明事理的儿子,得知自己做的腌臜事,这会让他失去父亲的权威,在晚辈面前抬不起头。

    原本出轨陈男男可能也是一时兴起。

    他并没有想过破坏自己的完美家庭。

    可陈男男坚持想要上位,她腹中还未成型的胎儿,自然也比不过覃贸亲手抚养十几年的孩子,来的感情深重。

    受害人根本没有和他谈判的筹码。

    且期间纠缠过头,惹怒凶手,情急之下冲动杀人也并非没有可能。

    但问题是……

    覃贸自首和章羌翻供的时间节点,好像有些过于巧合了。

    谢序宁伸手推开审讯室的门。

    冷白惨淡的白织灯光,打在临时投案的男人脸上。

    对方轻垂着眼,神色灰白没有生气,两颊凹陷下去,神思萎靡,看起来行凶后的日子并不好过。

    方惜亭抱着资料坐下来。

    谢序宁把手拍在桌子上:“说吧。”

    覃贸头发白了不少,人也瘦,背脊佝偻着,一副罪人的模样。

    面对警方的质询,谢序宁那震天响的一巴掌按下去,男人明显抖了下。

    待回过神,他才扯着嘶哑嗓音回答:“陈男男,是我杀的。”

    方惜亭抿唇:“为什么杀她?”

    覃贸:“因为,她想逼我离婚。”

    “她逼你离婚,你就杀她?”

    猫儿眉头皱起来:“你自己出轨之前,就没想过后果吗?”

    覃贸痛苦垂头,脑袋砸在桌子上。

    男人五指握拳,痛苦捶胸,调子里带着哭腔:“我不想的。”

    “我也不想的。”

    “我不过是一时糊涂,无心铸成大错。”

    “事后无论如何拼命弥补,也通通都是徒劳。”

    “从她说怀孕之后,我想过很多办法要去处理这件事情。”

    “其中包括劝她打掉,给她钱,促成她和章羌结婚,甚至承诺哪怕她和章羌以后再有孩子。”

    “我都会竭尽全力地去照顾他们一家人。”

    “我答应给他们买车,买房,出资承办婚礼,给章羌安排稳定的工作。”

    “20万的现金说给就给,带她旅游,给她买珠宝首饰,答应她即便往后嫁给章羌,我们也可以保持私底下的联系。”

    “我不会亏待她的。”

    “我拿出我想和解的最大诚意,可她偏偏紧咬住我不放。”

    “不过是个酒吧坐台女,不知道跟多少男人有过关系,是我疏忽大意被她缠上。”

    “给多少好处都不够。”

    “就非要逼得我家破人亡,走投无路。”

    “是她逼我对她痛下杀手的。”

    男人痛苦悲泣。

    捶胸顿足的样子倒像懊悔得很。

    谢序宁厌烦打断:“为什么现在才来自首。”

    距离警方调查陈男男一案,已有四五日,现下分明所有证据指向的都是章羌。

    且在审讯过程中,章羌又没把他供出来,覃贸是出于什么理由会在这个时间点跳出来爆狼?

    男人轻声抽泣着:“我也是实在是太对不起章羌……”

    谢序宁冷笑出声:“你对不起他?”

    “当初你欺少年穷,不满章羌进你工厂工作,为此不惜对他姐姐,你的结发妻子章玲大打出手。”

    “那时你没觉得对不起他?”

    “你仗着自己年纪大、社会经历丰富、又有点闲钱。”

    “睡人家女朋友,让人怀孕后怂恿章羌接盘,甚至还计划好婚后也要长期保持这样不正当的关系。”

    “那时你没觉得对不起他?”

    “你给陈男男的20万,给她买的车买的房,买的珠宝首饰,都是夫妻共同财产。”

    “你这么做,真的是想竭尽全力去弥补自己的过错吗?”

    “你无非是想掩人耳目,养个外室,满足自己作为男人的卑劣心。”

    “从来都看不上的弟弟所珍视的妻子,其实是你的女人,甚至连孩子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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