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称我为至高神[星际] 第38节(2/2)
城市震颤，万声浩荡。
“是的——各位愚蠢的人类，你们这些愚昧无知的乌龟和羔羊。”
智脑通讯被挂断，发出杂乱无章的吱吱声。
而此时的广场，甚至看不见半点缝隙，连氧气似乎都稀薄。
难以言喻的诡异激昂情绪席卷，高空中的观不回张口结舌看着下方所发生的一切，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为神主献上一切！！”
有秩序到——那些简直就不是活人。
“现在，”祂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亲昵黏腻的微笑来，“把你们的亲朋好友全都拉入我们的阵营，为我们初始的乌托邦创造更多的、更幸福更幸运的羔羊，这是为他们好，也是为我们好。”
“是至高神太仁慈了，仁慈到你们都快忘了，谁才是宇宙原本的主人。”
那是几乎让人头皮发麻的“恶”。
他在上空中束手无策地盘旋着，最先给了店长莉莉丝打电话。
小鹦鹉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失魂落魄地低下头，看向脚下的主城区——
事情远比观不回想象得更糟糕。
“是呀，你不知道吗？”莉莉丝吃吃地笑了起来，“大家都要去的地方哦中心广场，你也一起来吧？”
貌美的、雌雄莫辨的少年苍白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珍珠，又或者古堡里半透明的幽灵。但那容貌却与观九极富侵略性的美丽截然不同。即便隔着一层屏幕，他也依旧那感觉到那少年的恶劣与纯粹的、不掺杂半点杂质的愉悦，像是看见了自己喜欢的画面，或者得到了一件喜欢的东西。
“不过没关系，这不是还有我吗？这大概就是我存在的意义吧——”
似乎是因为停摆的卫星和信号站问题，他智脑的信号并不稳定，时时有延迟和滋滋的电流声。
“就是这样，这个世界理应有秩序，理应完全地顺从和屈服，理应如何和睦相处。你们之中的哲学家所追求的‘乌托邦’，只需要一点点的代价就能彻底完成，而你们应该感到荣幸——你们会是乌托邦的第一批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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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诡异的是，这种足以引起恶性踩踏事件的人流量，却显得异常有秩序。
“我会替神主完成那些她未完成的、她本该完成的事情。”
那一刻，他无比确认。
堪堪逃离的小鹦鹉翅膀振动飞过整个主城区，那些昔日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此时如同城市凝滞堵塞的血管，整个星系仿佛都凝固住，秩序彻底停摆。
观不回在城市中心广场上空盘旋，迟迟不敢下落。
电话刚一接通，观不回立刻急促地低声开口：“莉莉丝，你没事吧？？我”
“那些人？哪些人？外面不是很正常吗？”
“至高神万岁！！！”
“我承诺，你们会成为我献给神主的第一份礼物。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会有任何凡人能够媲美我于神座之下的地位。”
望着脚下黑压压的众人，观不回在高空中最后不忍地落下一点目光，随后一转身，朝着远方飞走了。
他很快就看见，那广场上的全息投影大屏幕上，倒映着一张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脸。
“至高神万岁——神明的荣耀万岁！！”
“”观不回重复，“中心广场？”
那些浑浑噩噩的人在街道上茫然无措地行走着，纷纷朝着城市中心广场的方向，步伐极缓慢地走去。就像是无数条黑压压的支流，逐渐地汇入了城市中心广场那数以十万计的洪流之中，几乎挤满了偌大的广场。
“”
“你们敬仰神明，你们和睦融洽。这不是比原本狂妄傲慢甚至忘记神祗存在的文明更令人愉悦吗？”
“为神主献上一切！！”
“——为神主献上一切。”
“欸？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呢？”莉莉丝的声音听起来异常轻快，完全没有之前的沙哑和难受，“说起来这个，你在哪里啊？怎么还没回来。”
那一刻，整个主城区各条街道各个小径，尽数是缓慢流动着的人流，漆黑的，缓慢的。
说着，观不回看见全息投影里白袍却如同赤-裸般勾勒出身体曲线的、纤细貌美的少年张开双臂，似有些痴迷地高高在上，俯视着脚下数以百万计的、甚至还在继续汇拢凝聚的黑压压人海。不，那甚至已经称得上整个星系的地狱了。
换句话说，祂根本就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是错误的。
安静的、平淡的、这么多人竟然没有半点声响，只剩下空洞的默然，在所有人头顶弥漫开来。
莉莉丝语气愉快，似乎这个上午只是个异常平和的、一如往常的上午：“你到底在说什么呀不回不过没关系，我正在准备去中心广场哦，你也抓紧来啊。”
观不回被她反问得一愣，有些怔怔地问：“你没看见外面吗？那些人”
年轻店长的声音就在这种诡异的电流声中传过来，像是从另一个世界飘过来一般，带着难以言喻的失真。
不属于人类的道德观世界观和价值观。不认可人类存在的怪物和伪神。
“我会让神权重新覆盖整座宇宙。”
说到这里，少年似乎皱起了眉，只是在不爽地抱怨。不过很快，他就舒展了眉头，轻松地笑了起来。
他话音刚落，原本空洞静默的人海忽然翻滚着沸腾了起来，就仿佛某种激昂滚烫的情绪自千万人之中弥漫开来，病毒般席卷过整个星系的生灵。嘈杂声宛若波涛汹涌的风暴般响彻整个31星系主城区，那声响在高楼大厦、在星际联邦文明一手铸造的无数科技成果之中荡过来又荡过去，掀起阵阵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