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药不能吃啊 第11节(1/1)

    即使虚妄,也足够美好。

    正在绞尽脑汁的宋影子哼了一声,矜持地翘了翘影子尖尖,慢慢滑上谢璋对面的餐椅端正支棱好,捏出一只和谢璋的手型完全不同的手,握住筷子,给自己碗里扒拉了一个鸡腿。

    半点没理谢璋。

    谢璋却看着对面影子的手,眼神逐渐空洞迷茫。

    宋京墨是小提琴演奏家,甚至不仅是小提琴,家里的琴房有不少乐器,宋京墨虽说算不上都精通,但简单弹奏拨弄都是没问题的。

    所以宋京墨的手非常好看。

    谢璋盯着宋影子的手,冷不丁开口:“不是的,墨墨的手不是这样的。”

    宋京墨:“?”

    姓谢的,过分了啊!

    你还能比我更了解长在我身上的手?

    作为一个演奏者,宋京墨很重视自己的双手,每天都有认认真真涂护手霜做保养。

    一天能摸自己几十次。

    “墨墨的手指尖有茧,中指和食指的茧在这里,对比其他手指,会稍微明显一点。”

    宋京墨当然知道谢璋说的茧是什么,他的右手要握琴弓,中指食指是主要的施力点,当然会比其他地方琴茧要厚那么一点点。

    但是……

    宋影子抬起自己的右手,认真端详。

    在谢璋眼里,他难道不该是黑乎乎的吗?

    哪来的细节?

    黑人的皮肤看上去都好不是没道理的。

    难道是外轮廓不对?

    餐厅的灯光明亮,宋影子身后恰好就有一排射灯,将影子轮廓清晰勾勒出边缘明确的线条。

    虽然离谱,但宋京墨还是将信将疑地根据谢璋的话,重新调整了自己右手的外轮廓,仔仔细细捏了一遍,按照记忆把琴茧加了上去。

    不光是指尖的,还有手指侧面的,以及手掌部位的。

    重新捏完,宋京墨满意地端详自己的手指,确定这次百分百没问题了。

    “中指还差了一点。”

    谢璋说着,目光柔和而眷恋,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握住影子的手,却握了个空。

    几乎是一瞬间。

    宋京墨捕捉到了谢璋眼睛里涌现出的,如潮水般的失落与空茫。

    还没等宋京墨想办法稳定谢璋的情绪,谢璋就已经自我克制冷静下来,缓缓收回手放在桌面,拇指和中指微微摩挲。

    “墨墨的右手中指……茧形很特殊,就像这样。”

    谢璋的手指在桌面上慢慢划了个形状。

    宋京墨:“……”

    宋影子迟疑照捏。

    谢璋的脸上露出笑意,眼睛流露出无比的满足。

    “这样,就很像墨墨了。”

    宋京墨:“……”

    在谢璋眼神灼烧下,宋影子只觉得自己的手几乎被烧出两个洞来。

    谢璋这样真的很让影子害怕。

    但宋京墨又实在是好奇。

    他抬起影子尖尖,把谢璋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勾过来,顺着谢璋的认知,飞快打字问:【你怎么会这么了解他的手?】

    谢璋弯了下唇角,轻描淡写地回答:“因为我无数次在墨墨熟睡的时候把玩他的手,对着床头的灯光,一点一点地摩挲,一点一点地揉捏,一点一点地将墨墨的一切……都刻在心里。”

    宋京墨大着胆子:【只有手?】

    谢璋的眉梢轻挑,又缓缓落下,没有回答。

    垂眸提筷吃饭的动作一如既往地克制内敛。

    宋京墨:“……!!”

    餐厅的冷色灯光笼在谢璋的脸上,明明是眷恋的笑容,硬生生描绘出和一个宋京墨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的谢璋。

    非常带感,颇有种强制爱小说里霸总的味道。

    被直戳xp,瞬间幻肢起立的宋京墨悲痛扼腕。

    恋爱长跑七年,不知男友是变态!!!

    啊啊啊啊啊——

    可恶!

    他的矜持人设都让他错过了什么!

    ……

    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一个大宝贝,宋京墨接下来的一整天都有点恹恹的。

    直到在谢璋晚上回去卧室时,宋京墨再次看到了谢璋放在卧室桌面上的小提琴琴盒。

    黑乎乎的宋影子趴在小提琴琴盒上,若有所思。

    之前谢璋互联网问诊的时候,数据是怎么说的来着?

    精神病分裂症患者,即使能看似掌握一项技能,也不可能短时间内精通,对吧?

    那……

    确定谢璋成功入睡,呼吸平稳后,宋影子鬼鬼祟祟地爬上桌面,咔嚓一声打开琴盒。

    宋影子今天可以说是休息了一整天,这会儿体内充满了力量。

    他试探性地用影子触手卷起琴弓,然后又分出几道影子触手,将小提琴整个从琴盒里端了出来。

    灵魂 黑乎乎的影子眷恋地亲吻每一根琴……

    宋京墨已经很久没有碰到小提琴了。

    即使影子触碰琴身的感觉和从前不同,像是隔着一层很厚重的橡胶手套,感受不到小提琴原本像是富有生命一样的温润触感。

    但对宋京墨而言,也是一种无法替代的慰藉。

    宋京墨下意识想要捏一个自己出来,至少有上半截也行。

    不然他根本没办法试着演奏。

    但之前捏出一只手的消耗就已经很大了,宋京墨憋足了力气想要继续捏自己时,浑身的力量却瞬间卸掉,眼睁睁看着被抬起的小提琴骤然往下倒去!

    琴琴琴琴琴,他的琴——!!!

    宋京墨急得在谢璋的影子里疯狂抓挠碰撞。

    一只熟悉的手骤然从旁边伸出,稳稳接住了倒下的小提琴。

    再次被困在谢璋影子里的宋京墨大松一口气,有种活过来了的感觉。

    发自内心地给谢璋比了个大拇指。

    谢璋面无表情地接住爱人的小提琴,唇瓣紧抿,再三确定了琴没事后,憋了一分多钟,愣是没憋出话来。

    因为谢璋很无力且无奈地发现,他根本拿自己的幻觉或者第二人格没办法。

    他可以现在去看心理医生,但没有一个心理医生会保留患者的第二人格,放任患者的病情加重。

    可如果没有病,谢璋就连最后一点像墨墨的存在都无法拥有了。

    谢璋将小提琴的琴盒盖上,思考了很久,把小提琴放进了书房保险箱里。

    不仅如此,谢璋还找来工具箱,在保险箱的周围,特别是密码盘上细细密密粘满了尖锐的图钉。

    看着这一幕的宋京墨:“。”

    谢璋的表情仍旧担忧。

    但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设置的密码自己肯定知道,别墅里没有任何地方能防得住他。

    不论是保险箱还是图钉,无非就是他用来提醒自己第一人格立刻苏醒的办法,更多的还是要和自己的幻觉谈判交流。

    不然……日后去到公司,恐怕麻烦事情会更多。

    谢璋心中有了想法,努力让自己完全忘记爱人的小提琴,不要对小提琴有太过注意的执念,然后走出去把自己锁进了卧室。

    宋京墨揣着手盯着谢璋重新躺回床上。

    一分钟,五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过去,谢璋睁着一双灯泡似的眼睛,完全没有睡觉的意思。

    不睡觉也行,但宋京墨也感觉不到自己被烫,一直被束缚在影子里没法移动。

    这不行。

    宋京墨开始思考。

    他仔细回忆了每一次他被烫时的情景,除了一两次实在是特别突然,其他的好像……都是谢璋在想他的时候。

    恋爱七年,同居六年。

    宋京墨了解谢璋,知道他的每一个表情代表了什么。

    但很快,宋京墨想到这短短几天挖掘出的谢璋另一面,瘪了下嘴。

    ——好吧,或许有那么一点点的地方,他其实不是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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