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密语[先婚后爱] 第77节(1/1)
于是,程鸢果断放下手机,去洗了个热水澡,清清爽爽地钻进被窝里。
池砚珩没有立马上车,而是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确保她进了公寓,那扇小窗上亮起暖黄色的灯光,他这才扫了下身上的积雪,回到车上。
车后座,那条带着小鱼的围巾正静静的躺着。
池砚珩这次过来没有带助理,第二天早上,他在总统套房的豪华大床上醒来,然后习惯性的打开手机,像是守株待兔一般。
叮咚一声,新消息来了。
上面是一串鲜红的感叹号,下面最新消息就显得十分突兀。
【抱歉,昨晚搞错了拿了你的围巾,你还要吗?】
男人唇角缓缓勾起,他坐起来,简短地回复了一个字。
【要。】
程鸢收到消息后就翻了个白眼,他一个总裁,想要多少钱的围巾买不到?非要执着于这条围巾?
但她今天实在不想出门。
程鸢:【那我怎么还给你?】
池砚珩几乎秒回。
【先放在你那里吧,过几天我去取。】
好麻烦。
啪嗒,手机被扔在一边。
接下来一周,老板兑现了他的承诺,给程鸢放了一周假,不知道是前几天的会议太累了还是池砚珩突如其来让她有些心慌,她没有选择去旅行,而是在家窝着,看了一周的书。
一周之后,程鸢忽然接到老板皮埃尔的电话,说有个陪同翻译,让她过来一下。
现在,立刻,马上。
程鸢一个激灵就从床上起来了,匆忙收拾好东西,到了约定的目的地时,映入眼帘的便是池砚珩和老板站在一起,等她。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指使皮埃尔。
她来得着急,头发也被风吹乱了,哪里有什么形象可言。
池砚珩盯着她,笑眼盈盈,丝毫没有始作俑者的愧疚。
老板过来跟她解释,“池总的计划有变,会在伦敦多待几天,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拉过来看美术展,你抓住机会,多多表现!”
程鸢瞟他一眼,心说:你怎么不多多表现?
今天展馆不对外开放,只服务池砚珩一个人。
他不喜欢人多,因此没有配备讲解员,全程只有他们三个人。
走廊的两面墙上陈列着各个时期的知名油画作品,安静到针落可闻,程鸢无奈地跟在他和老板的中间。
听着他们侃侃而谈。
两人各谈各的,最后全部由程鸢转述。
她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就偏偏学了翻译?
大学时期,有位德高望重的院长过来开讲座,院长本身也是翻译出身,面对底下一众星星眼的青涩学生,上台第一句话差点暴露出真实想法。
他哀叹一声,“才这么年轻,怎么就碰了这玩意呢……”
当时她只觉得院长幽默风趣,现在想想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没接触到翻译的痛点就飘飘然了。
要不说翻译这个工作特殊,她像个传话筒。
程鸢不知道看个美术展为什么要说那么多话。
欣赏艺术的过程本就该是寂静无声的,她现在只想让老板闭上嘴,因为他每说一句话,拍的每一个马屁,程鸢就要转头翻译给池砚珩。
而偏偏在她说话的时候,池砚珩总会低下头,格外认真地对上她的眼睛。
如果他再回答两句,程鸢又要看向他,和他对视。
眼神交织仿佛电流划过全身,暧昧极了。
这几年,就算她不去刻意搜索,铺天盖地的网络新闻也让她躲不开池砚珩的消息。
就在刚刚进入美术馆前,皮埃尔还拉住她,悄咪咪地说:“这位池总可了不得,上个季度拿下了法国一系列制造工厂,我老爸说了,保守估计他身价得这个数。”
皮埃尔比了几个数字,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195亿美金。”
他激动地问:“牛不牛?”
程鸢面无表情,“牛。”
见她反应平淡,皮埃尔觉得没劲,又跑上前去和池砚珩搭话。
她在后面慢慢走,抬起头时又对上他的眼睛。
今天不知道多少次了。
程鸢有点烦躁,最近几年她忙于工作,用无尽的事业把自己填满,整天连轴转,至于生活——
算了,她根本没有生活。
但她也不是傻子,池砚珩想要和好的想法不能再明显。
游轮
池砚珩在英国还要再留几天, 毕竟是八千万的生意,皮埃尔的项目计划书出来后,两人后续还得商量很多细节。
于是程鸢算是跟着倒霉了, 放着那么多翻译不用,非要把她叫出来。
皮埃尔借了他父亲的豪华游轮, 抓住时机搞了个派对, 邀请当地的名贵公子哥们去游玩, 也把程鸢拉上了。
结果人都到场了, 池砚珩那边忽然有事不能去了, 他在英国有别的生意要谈, 据说跟某位老板去参观工厂。
但party肯定不能停。
冬天, 海面上寒风呼啸, 白鸽成群飞过, 与底下的墨黑色大海形成鲜明对比。
甲板上冷得要死,然而看风景的躺椅上却躺满了人。
她不喜欢大海的咸味, 尤其在冬天,天气阴沉,海面变成阴郁的墨色, 毫无美感可言。
可到了晚上,这艘豪华游轮就充分展示出了金钱带来的美感。
她站在甲板上仰望, 共有16层, 游轮内部装潢更是奢华无比,五星级酒店配置的套房就有2050间,还设有酒吧、赌场等,专供富家少爷玩乐。
天幕落下, 夜色降临的同时,船上灯光逐次亮起, 霓虹闪烁,犹如载着一栋巨大辉煌宫殿缓缓行驶在海面上。
既然池砚珩不在,那她这个翻译也毫无用武之地。
皮埃尔一整晚忙着在赌场玩,没空理她,甚至她怀疑他都不记得自己带了个小翻译出来。
甲板上穿礼服的女人们在扎堆举着手机拍照,她大致扫了一眼,都是些小有名气的网红,当然也有些三线小明星,个个衣着华丽,大冬天还穿着低胸拖地礼服,身材姣好。
而她穿着白棉服就过来了,臃肿得像个大冬瓜。
程鸢在甲板上待了一会,觉得实在太冷,裹紧了衣服回到大厅。
大厅内部也是歌舞升平,几个立体混响正叫嚣激情音乐,她穿过一对对正在热舞的男女,问了服务生,终于在餐厅隔壁找到一个隔间。
脱掉厚重的棉服,她里面穿了件米色垂感毛衣,头发散下来,微微卷曲垂落肩膀,整个人干练优雅。
不多会就有服务生托着盘子主动过来送酒。
“打扰您了女士,这是那位先生请您喝的。”
程鸢微微抬起头来,顺着服务生指示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染着红毛的男人冲她挑了挑眉,举起手中的杯子。
眼神毫不避讳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从上到下。
看得她生理不适。
程鸢僵着脸假笑,点点头以作回应,然后把那杯酒推得远远的。
前后两侧隔板将空间隔开,成了个狭窄的小包间,这是她能找到为数不多的清净之地。
程鸢就坐在一侧沙发上看书,随身带着口袋小书是她的习惯,有时候是一本文学作品,有时候是一个轻薄的小本子,用来记录所见所闻,或者趁着空闲时间写写日记。
她在英国没什么朋友,交流最多的也是同事,因此所有心事都写到了日记本上。在这个电子设备高度发达的时代,她依然选择古朴简单的手工记录,仿佛这样能把烦恼留在纸上。
12月22日,阴。
距离圣诞节还有三天,游轮奢华但吵闹,我在靠窗的小隔间里虚度时光。
……
她写得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身侧的来人。
头顶灯光被遮住,阴影扫过来时,她下意识抬头。
那位红毛男士终于按耐不住,他大喇喇走过来,一屁股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还打了个响指,手极其不安分地按住她的本子。
“小姐,不知道你是否介意和我去大厅跳支舞?”
“抱歉,不方便。”
程鸢懵了一瞬,反应过来时立马抽出书,合上,也顾不得礼貌,起身就要离开。
下一秒,却被人拉住了胳膊。
“别这么扫兴吧,小姐,就是一支舞而已。”
男人眼神越发炙热,程鸢被他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吓了一跳。
她绷着下巴,面色严肃道:“请你放手。”
男人戏谑似的盯着她,这点语言威慑对他毫不起作用,反而还恶心地捏了捏她的胳膊。
她正要用力甩开,忽然一道更加高大的身影闯了过来,毫不留情地打掉红毛那只手。
她扫过去,看到了穿西装的池砚珩。
他偏头问道:“认识?”
程鸢还在震惊中,恍然回神后答道:“不认识。”
池砚珩点点头,然后活动了下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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