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枝映美人 第31节(2/2)

    裴慎强压内息,逐渐将楼下的大吵大闹从耳边屏去,万万想不到,天字一号房离大堂远,离另一栋建筑却近。

    裴慎将被子一抬,整个人藏在里面,紧闭双眼,轻轻去摸自己挺起的玉柱,渐渐地,他的喘息盖过了倚红楼的活春宫,随着手指上下撸动变得轻重不一,最终闷哼一声。

    79 天字一号房

    小二嗫嚅道:“那什么,客,客官,带个小伙子也行……”

    乔柯直接拔下头上的漱骨金簪,将后一份悬赏插了上去。

    裴慎听得入神,忘了还没穿衣服,忍不住“阿嚏”一声,这才从浴桶旁捞起里衣,将蜡烛吹灭。

    如果刚才像枕着一千支唢呐和鼙鼓睡觉,现在裴慎只觉得被扒光了衣服,绑在小火堆上煨烤。最要命的是,那团火从耳朵钻进去,最终却扎在小腹里,越烧越旺,将里面烧得空虚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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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老张,合着你今天在外边白转悠一天!乔凤仪自己说的:裴慎跟他,夺妻之仇!”

    “我都亲眼看见了!要说真不愧是乔凤仪啊,伤成这样都没事,这算不算裴慎第一次失手?”

    店小二只见一位衣衫单薄,几近失礼,头上还罩着毛巾的公子以闪电般的速度出现在面前,咬牙问道:“小二,你们旁边那栋楼,是干什么的?”

    柳中谷走后,乔柯对着板子上的悬赏看了又看,兀的,伸手将厚厚一叠悬赏令全撕了下来。全是裴慎的,他从最底下的悬赏开始翻,一张张念道:“一万两,一万一千两,一万五千两……十万两,十二万两,十万两。”

    齐公子道:“好春薇,并非我不想见你,这六个月里,我可天天想你想得睡都睡不着,我的春薇没有我可怎么办呀!哎,怎么哭了呢?这段日子鸨母又欺负你了?想啊!我可真的想死这口了,不信你摸这儿,你摸摸……”

    裴慎再次愤愤关上了门。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裴慎杀不了乔凤仪,估计也杀不了三城三派的老宗主,自从‘生死簿’只剩下老宗主和苏息剑赵殷,他都多久没动手了?”

    “乔凤仪不是本来就没在‘生死簿’上吗?怎么也让裴慎阴了?”

    赏金年年飙升,最后一张却变少了,乔柯喃喃道:“蠢材。”

    “齐公子,你终于来了,奴家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小二道:“嗨,倚红楼啊!就是您想的那种倚红楼。嘿嘿,客官,您看是不是我去给您带个姑娘过来……”

    他从怀中取出两份新的画像,一份刚给柳中谷看过,写着“重金悬赏 裴慎 黄金十万两”,另一份则只在裴慎后面多出三个字:“及同伙 ”。

    白天在沥剑台围剿他的人,陆陆续续回到客栈了,正值开饭,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聚在一起打听他的下落。其中一个道:“哎哎哎,乔凤仪脖子上也有剑痕,你们听说没有?”

    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阵不知廉耻、绕梁不绝的喟叹声。就在这位好春薇姑娘喉咙中发出行业状元级别的绝妙回应时,裴慎“嘭”地一声从天字一号房冲出门,揪住了廊道尽头的店小二。

    柳中谷听罢,虚心好学地点了点头,道:“哎,我脑子不灵光,还是不要碰到他了。人生苦短,乔大哥,既然事情有了进展,你就暂时放一放。我这天南海北走过来,照雪河的钱师姐、凤还城魏师姐、五辛原陆师姐……还有你那些玉墀派数不过来的师妹,都盼你的消息很久了,你一回来就这么愁眉苦脸,岂不是伤她们的心?”

    他就着昏暗的光线擦了几下头发,忽地愣住,向门外投去视线。

    “能生出韦剡木韦弦木两个兄弟,你自己想吧!”

    裴慎再次克制内息,试图将耳力收敛到周身尺,然而淫词浪语模糊了,肉体交合之声却更加粘腻,那齐公子当真是憋了六个月,龙精虎壮,只听一串又一串乱七八糟的铃响、肉响,甚至能猜到两个人玩了什么姿势。

    乔柯道:“我已经离开玉墀派,也不再掌管芝香麓的生意,只是闲人一个,如果镖队有活干,还望柳老板赏口饭吃。”

    裴慎彻底不擦了,沉默但用力地把毛巾甩一边去。

    “这也不好说,韦怀奇老宗主都失踪两年了,没准早被他杀了呢?”

    柳中谷回眸遥望,转向皎皎明月,似乎已神驰辉星之中:“美景良缘须待命啊,哪能强求?说起来,沥剑台西边乱得很,大哥你怎么来这种地方,贾家没安排好点的住处吗?”

    江湖头号通缉犯住在这里,好比羊入狼窝,虽然楼下这群人大多是泛泛之辈,但柳中谷的镖队也在这里,今晚绝不能给他们惹任何麻烦。

    乔柯道:“中谷兄家世容貌样样在我之上,怎么没有寻觅一位心仪的女侠同行?”

    裴慎破罐子破摔地躺回床上。

    小二也不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了,天字一号房之所以是天字一号,当然取决于它绝佳的地理位置和因此带来的额外营收,但是,对面这位看起来快要崩溃的公子居然退缩了。手一松,大失所望地走了回去。

    两个时辰之前,他刚刚把一个大活人肢解挂到木杆上,就算用宁神的草药泡了这么久,在这幅冷冽而平静的皮囊下,内力仍似汪洋沸腾,难以止息。他的耳力比往日敏感数倍,就连酒楼内外几十声不同的脚步都能分清。

    “反正也杀不了裴慎,咱们还不如改找韦宗主算了,赏金都差不多,运气好没准还能见着韦夫人,那可是当年武林第一美人!”

    柳中谷道:“这可远远比不过玉墀山的风景。乔大哥何时重掌宗主之位,一定记得告诉我,我还想再去花瀑石桥拜会。”

    乔柯与他所向不同,对着日落之处,道:“昨天路过这里,觉得夕阳很美。我有一位故人会喜欢。”

    “你听岔了!是杀父之仇杀母之仇!”

    天字一号房当然不会寒酸到只有一根蜡烛,但裴慎更习惯这样,走到哪里都是想拿他脑袋换赏金的人,黑暗最安全。

    “你才听岔了!”

    柳中谷笑道:“别别别,我就是做点小本生意,乔凤仪要是来抢,我可怎么抢得过?”

    “要真死了,睽天派干嘛一直往外发寻人告知?韦凤仪那么敦厚,从没撒过谎!”

    裴慎的脚踝很长,赤足行走时,那条筋绷得直直的,几滴水珠一溜滑下。他在浴桶里泡了好一会儿,膝弯、肩头都已经发红,热气翻涌撩人,氤氲在一盏小烛火四周。

    “有多美?”

    棉被徐徐退去,裴慎一张通红的脸颊重新袒露出来。他双目有些失神,下唇被自己咬出了印子,万幸在夜晚中没有任何人看到,就算明天柳中谷心血来潮,卯时就把他喊起来还人情,这副难以启齿的模样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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