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别有风趣 第44节(2/2)

    翌日,曾青过来说之前找到的那个乐伎没有去见吴妙锦,却送出了一封信。也许正是给吴妙锦送信,袁彻吩咐让人追踪那信件的去处。

    父母自然是忧愁的,但还安慰她不要担心。可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根本坐不住,于是偷偷离家,第一次登了梁王府的门。

    袁褚有些埋怨女儿的隐瞒,但是人死了,也算是干净了,“人是溺死在河里的,就是不知是自己失足还是被他人所害。”

    “昨夜在城南的清丰渠捞上来一具尸体,确认是唐惟一,因他有功名在身,本是等待授官的士人,离奇死亡,不是个小事,今早京兆府便报了上来。”

    黎又蘅已经走了五日,他像是过了五年,黎又蘅走前说的话,他更是在脑子里过了五百遍。

    当初唐惟一被遣出京城,家里父母是不知道的,她今日又见着了他,心里没着没落的,觉得得找个人商议商议。可黎又蘅不在京城,袁彻也出门访友了,她自己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一直等到晚上,心事重重的,竟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徐应真又惊又气,揽住女儿,“该死的畜生,竟然还敢来招惹,简直是死有余辜!”

    待在书房一整个上午都在作画,到晌午时,徐应真叫他过去用饭。他去了饭厅,刚坐下,就见袁褚下朝回来了。

    袁彻却想,唐惟一被驱逐后,本是安安分分的,怎的突然就吃了熊心豹子胆又跳出来扬言要毁掉袁瑛的名声?谁给他的底气?

    李瞻声音凉凉的,还带着几分讽意,他从不这样说话,让袁瑛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想,看来唐惟一真的是……

    袁瑛也不敢声张,那是自毁名声,只能看着他走掉,自己拎着破破烂烂的t伞,神色恍惚地站在原地。

    “你好不容易到我府上来一回,就为了关心一个死人吗?”

    “你第一次来,可还喜欢这里?”

    袁瑛第一次来,都忘了好奇,偌大的王府,她越往里走,越紧张起来。终于到了地方,内侍站在门口为她开了门。

    袁瑛心中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大着胆子反问:“真的是殿下吗?”

    李瞻似乎轻笑了一声,“大概是我不想听的,就不问了。”他拉着袁瑛坐下,在火炉旁烤手。

    纵然外面已经起了不少流言蜚语,梁王府里还是一派风平浪静,梁王身边的内侍笑眯眯地引着她,一边走一边给她介绍王府的构造。

    他不想听,袁瑛也得说:“我听父亲说,清丰渠有人溺亡,殿下惹上嫌疑了。”

    她刚走到门口,身后人追上来,玉白的手按在门上,断了她的去路。

    他如今闲在家里,除了操心这件事,实在是无事可做了,真成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他起身走过来,示意她把斗篷脱下来。

    父母兄长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袁瑛支支吾吾了半晌,最终扯着母亲的胳膊,把昨日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李瞻还同往常一样自如,书卷抵在下巴,笑意温柔地看她,“站在那里做什么?”

    早已被人忘却的人突然传来死讯,袁彻和徐应真都是一愣,站在门口的袁瑛惊得手里的手炉都掉在了地上。

    袁褚进了门,连身上的斗篷都没来及脱,面色复杂地说:“唐惟一死了。”

    袁瑛本来打定主意再也不要见他,但是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她不得不来问个究竟。可她也不能上来就质问人家皇子是不是杀了人,一时不知说什么,便呆呆地站着不动。

    袁彻今日出门会友,回来得的确晚了些,也许是他故意想在外面多逗留一会儿吧,毕竟回到家里,只他一个,屋里都冷冰冰的。

    袁瑛少不更事,已然慌得六神无主,“我昨日见了他,他便死了,官府会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晴山过来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只摇摇头,说回家。

    不管真假,矛头是引到梁王身上了。朝中一些官员力求严查,尤其是太后的几个党羽跳得最欢。这下袁家人便明白了,唐惟一应该是借了太后的势才敢进京,目的就是为了毁掉袁瑛的名声,由此一来,袁家就无法同梁王联姻了。可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唐惟一就死了,太后没有得逞,却也要抓住机会给梁王一击。说到底还是他们上头的人在暗暗较劲。

    袁瑛得知后,人都傻了。梁王和唐惟一看似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人,若只是单纯的诬告,也不可能诬到梁王身上,难不成……梁王是知道了她和唐惟一的旧事,觉得受到了侮辱,心生怒意便下了杀手?

    不远处隐蔽的角落里,黑漆马车在此停靠多时,李瞻凝望着车窗外的袁瑛,面孔冷得像冰。

    李瞻脸上笑意不知不觉中就消散了,侧眸看她:“怎么,你认识那个人?”

    重新考虑这段感情,他认为没有必要,能够拥有就很是难得,再重新考虑,结果有可能是失去吗?

    她缓缓走入内,环顾一圈,见梁王殿下悠然自得地坐在窗边的摇椅上看书。屋子里烧得地龙,暖烘烘的,他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色长衫,浸在日光下轻轻摇晃。

    袁瑛回到家中,有些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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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袁瑛的确多虑了,因为染上嫌疑的另有其人。唐惟一尸体被发现的第三天,竟有人指认说事发当晚曾看见梁王府的人在清丰渠出没过。

    袁褚说:“不必多虑,外头又没有人知道你和他认识,暂且找不到你的头上。再者说,他也没有什么仇家,能有谁要害他?八成就是自己倒霉吧。”

    袁褚见她脸色煞白,心里咯噔一下,“瑛瑶,你可是知道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什么婚事就不用提了,他们袁家怕是也被梁王厌恨上了。

    袁彻躺在冰冷的被窝里,又捱过了一夜。

    袁瑛听得心惊肉跳,她虽恨死了唐惟一,但是还从没想过要他死,况且昨日才见过的人,怎的今日就突然死了?

    袁瑛突然有些害怕,腾地站起来,她愣了一下,拿起自己的斗篷就往外走,“殿下,我先告辞了……”

    李瞻接过她的斗篷,搭在一旁的衣架上。袁瑛看着他的背影,“殿下不问我今日为什么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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