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得咸鱼抵得渴 第56节(2/3)
&esp;&esp;“他刚刚说有事，问我借车，先走了啊。”江何莫名，“我以为你知道。”
&esp;&esp;他试图冷静下来，茶几上散落的书如有千斤重，他一本一本分辨出哪部是他的，然后搁进纸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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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斯微脑袋里嗡嗡作响，裴澈越是平静，她越是觉得不可理喻。她沉沉呼出一口气，冷笑道：“你这是在闹脾气？还是想跟我分手？裴澈，你是小孩子吗？你这样……”
&esp;&esp;“就刚刚，也就十分钟前吧。”江何察觉不对，表情也严肃起来，“怎么了？”
&esp;&esp;“他好像误会了。不去哄一下？”孟杳问。
&esp;&esp;孟杳了然地开解她：“你知道吗，我从来不给江何看我的手机。虽然主要是因为没必要，他也没兴趣。但其实，如果给他看到我们俩每天那些聊天内容，我还是会挺头疼的。”
&esp;&esp;他知道向斯微会怎么做，她当然会做得很好。而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接受第二次，看到她发来整理物品的照片，问他是要寄回去还是要丢掉。他也不想再那样没风度地删掉她。
&esp;&esp;江何嗤笑一声，很认同地点头，还不忘揭自己弟弟老底，“那确实，他从小就爱哭。”
&esp;&esp;斯微听懂了，与孟杳默默无语地对视了两秒，正要说话，江何找到她们，走过来插一句——
&esp;&esp;斯微下意识想追出去，可脚步刚一挪动，又停下了。小叉子戳着碟子里的蛋糕，久久地沉默着。
&esp;&esp;“谁会哭？”
&esp;&esp;“什么时候？”
&esp;&esp;“我们刚刚说了什么吗？也没有说什么吧，他为什么要生气……”说着说着，像是自言自语。好像又在这样的自言自语中宽慰和声援自己——他明明说他都好了的，连游川的事情他们也早就说清楚了的，他到今天，还要为她一句玩笑话而生气吗？
&esp;&esp;这时，玄关处响起解锁声，熟悉的脚步声落定在门前。
&esp;&esp;斯微：“……”
&esp;&esp;裴澈淡淡地看她一眼，竭力压制着内心种种晦涩和几乎要破土而出的郁愤不平，“我先尽量把东西收出来。”
&esp;&esp;斯微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esp;&esp;跨海大桥上，裴澈将车开得飞快。手机不断响起，他在等红灯的间隙将它彻底关机。
&esp;&esp;他平静地看她一眼，笑了笑，转身离开。
&esp;&esp;他站定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从她破天荒露出一丝惊慌的眼神中，确定自己所想的一切都没有偏颇。
&esp;&esp;斯微居然感到一股陌生的彷徨，她看见裴澈留在桌边的草莓蛋糕，心里缓慢地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分不清是迷茫还是慌乱，好像更深层的情绪被撬动。她打不动主意地问孟杳：“他生气了吗？”
&esp;&esp;拇指用力地扣紧书脊才能保持冷静，眼眶的红热却无法控制。他不想失态，看着她愤怒不解的眼睛，沉沉道：“我不想吵架，上一次分手，我对你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很抱歉，我不想再失控说那种话。”
&esp;&esp;江何一脸看好戏地等着答案，孟杳笑眯眯地扯：“江序临。听说嘉穗最近不理他。”
&esp;&esp;孟杳从没见过她这种模样，新鲜地笑了声，反问：“我怎么知道？”
&esp;&esp;可东西怎么会这么多？明明才几个月，为什么他在她家里留下那么多东西？他甚至不知道该从何捡起。向斯微之前是怎么做的，她所说的，“体面的分手”、“有始有终”，要怎么做到？
&esp;&esp;可她没有想到，他居然已经在收自己的东西。
&esp;&esp;他从来都没有学会。
&esp;&esp;斯微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眼神环顾四周去找裴澈的身影，没找见。过会儿又听见江何问一句：“你们今天没开车来？刚裴澈问我借车钥匙。”
&esp;&esp;一瞬间什么冷静的换位思考的都没有了，一股难以消解的匪夷所思冲上头顶，她走到他身边，“你在干什么？”
&esp;&esp;于是他又开回秋园路。
&esp;&esp;孟杳轻笑着道：“男人矫情起来真的很难哄。江何还会哭。”
&esp;&esp;斯微已经转身往停车场去。
&esp;&esp;向斯微似乎打算解释，可他已经不需要第二个自取其辱后又恶语相向的夜晚。
&esp;&esp;他几乎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开回望江公馆，然而一进门听见发财的叫声，看见厨房处的管道垃圾桶，又转身出去。
&esp;&esp;孟杳：“……”
&esp;&esp;斯微看见裴澈在收东西，震惊得愣在原地。她知道裴澈生气了，一路上她也反复回想孟杳的话，她试图理解，这种事，也许种种“道理”都是最没道理的。彼此的感受，才是真正重要的。
&esp;&esp;斯微顿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