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潮未央[破镜重圆] 第38节(1/1)

    状况外的李佩央:“啊?”她们认识吗?

    女孩自报家门,“我姓于,但你叫我cdy吧。你在国外那么多年,英语名你好记一点。”

    李佩央被她从草坪拉到一个临时搭建放杂物的房间里。

    名叫cdy的女孩,握着她的手,眼睛放光,“我真认识你!真的。”

    “doctor li!我在诺大读管理,你来过我们学校。”

    李佩央想了想,哦,她好像确实去过。

    “我根本听不懂你们专业,但你是华人嘛,又那么漂亮。我就凑热闹去了,在底下差点听睡着。”

    cdy牵着她坐下来,“我真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还是我自己的婚礼上。你这是决定回国了吗?”

    “暂时回来一下。”具体的原因,她们也不熟。李佩央没说。

    “哦。”cdy点点头,也没细问,她笑着,圆脸上两个酒窝,忽然悄悄对她说:“老安第一次提你名字,我就怀疑是不是我见过的。今天果然。你名字挺不常见的。”

    “不过,老安他们嘴里的你,和我当时见你,完全不一样。我又没敢确定。”

    李佩央也笑了,“他们嘴里,我是什么样?”

    “他们说你文静、朴素,不怎么打扮,有时候妆都不画。还不爱说话。”cdy数着手指想,她在诺大见到的她可不是这样。

    她们当时说的虽然都是英语,但她一个字母都听不懂。完全靠看脸撑下来了。

    她那时在台上,偏分的波浪长发,淡红的嘴唇,回答问题从容又自信,遇到太简单的问题会随手捋一下头发,cdy隔着很远都觉得她肯定香香的。

    “我当时有个舍友,是个智性恋,你都快把她迷死了。她想找你表白来着,结果碰上你牵着女儿逛校园。她就芳心破碎了。”

    cdy朝她挑挑小眉毛,凑近问她,“孩子是周哥的吧?”

    “嗯。”李佩央觉得她挺有趣,笑笑,“是他的。”

    开朗得跟个欢雀一样的女孩捂住了嘴,感叹,“哇噻!央姐,你人生也太精彩了。”

    “你知道周哥一直等了你七年吗?七年哎,他都一直单身。”

    她该说知道还是不知道。李佩央思考,“嗯我没回过国。这七年。”

    “也是。”cdy理解地点点头,“谁没事打听前男友啊。就他们男人天天白月光挂嘴边,也不见少交女朋友。”

    “不过,其实我也挺好奇的。”

    “好奇什么?”李佩央看着她笑,她的欢脱劲儿,真有些可爱。。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走?他们说你是拿了钱。”cdy摇头,“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为了钱就更该留下。像她一样,嫁进去再说。

    为什么。原因很多很复杂。

    李佩央垂眸,过了会儿才开口,“没什么特别的。可能就是想,离开他。”

    她说这话时,屋外,刚想敲门的男人,动作停住,手指渐渐攥紧。

    屋内,cdy也住了嘴,她意识到她可能话说多了,忙拉着她转移了个话题,“时间差不多了,我等会儿真要扔捧花。我有选择恐惧症,央姐,你帮我拿个主意。”

    李佩央便起身,陪她参考。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闭着眼休憩。

    就算是这些年,她为了遥遥,变得外向了很多,但这种频繁社交的场合,还是太消耗她精力了。

    她其实,真得很不适合他的世界。

    她假寐,周庚礼也没说话。他把车内温度调高了一点,一路开得很稳,比平时慢许多。

    到了门外,他停下车,也没出声叫她。

    他靠着椅背,静静地看她,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一双眼缓缓睁开。

    “到家了吗?”她当真睡了一会儿。但不解乏,睁眼时,人还倦倦的。

    “到了。”他说。

    李佩央坐起身,浅浅打了个哈欠,“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周庚礼叫住她,“把前面的箱子打开,东西拿着。”

    什么东西。李佩央看他一眼,没问,听他的话,打开副驾驶前面的储物箱,里面是一个透明文件袋。

    和她猜的一样,是离婚协议书。

    李佩央手里拿着这份文件,长睫低垂,没说话。

    “财产分割有了一点变化。”她垂着头,周庚礼却是一瞬不瞬地在看她,“遥遥还太小,都给你比较方便。”

    “反正,你应该只会有她一个孩子。我也是。”

    “文件要公证,走手续。你要是真不想,那可能,还得再待几天。”

    “我会都留给她的。”李佩央低声说。她自己的那点财产也都打算只给女儿。

    至于,新的婚姻。这七年她没有想过。

    目前,也不想去想。

    “嗯。”意料之中的答案。她未来会不会结婚,他拿不准,但周庚礼知道,她对遥遥的爱毋庸置疑。

    “也算是补偿吧。”他说,“耽误了你,这些天。”

    “飞机票你也不用订。我给遥遥买了些东西,这次全都带回去吧。”周庚礼顿了顿,看着她又说,“还有你的。”

    “你的东西,放在这里很多年。也一起带走吧。”

    李佩央一直没抬头,但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轻轻点了下头,“嗯。你以后,要是想来看她,随时都可以。”

    “我想她,我会让人去接她。”男人终于收回视线,看向明明暗暗的前路,“最近几年,我们先不要见面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出这话,李佩央的心脏颤了一下。有一种想要问他“为什么”的冲动。

    但她还是止住了,“好。”

    “你不用多想。我只是怕我忍不住。”

    周庚礼想,如果再多见几次,他肯定会忍不住想要去到她身边。

    得再等几年。七年断不了的念想,十年八年,总也能断了。

    “还有这个。”他从后排拿过一个盒子,“也该还给你了。”

    李佩央看清后,彻底愣住了,这是她的奖杯。他竟然“你还留着?”

    “嗯。”之前说她有办公室就还她。可能现在,她也不差这一个,但至少是第一个,有点纪念意义。

    周庚礼看着被他擦淡了的奖杯,轻笑说,“抱歉,保存得不好。有点褪色了。”

    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她呼吸,却有一种类似七年前的痛感,忽然从心口开始蔓延。

    李佩央垂眸,用力咬住了下嘴唇。

    男人看向车窗外,“我能不能,上去看看遥遥?”

    “她应该已经睡了。”

    “嗯。我就在门口看一眼。看一眼就走。”

    “好。”

    他们先后上楼,没有开灯,她走在后面,怀里抱着他给的离婚协议书,还有奖杯。

    踏上最后一层台阶,男人的脚步顿住了。

    黑暗中,她从后面拽住了他的衬衫衣角。

    “你还恨我吗?”她的声音很小,每一个字都吐得很慢。很慎重。

    她想得到什么答案呢。

    周庚礼沉默地想,爱、恨,思念,绝望,这七年,他对她的感情,复杂得连他自己都缕不清了。

    “你想听真话吗?”

    “想。”

    “恨。”他闭上眼,“央央,这七年,我恨你,恨得都有些累了。有几次,我是真得很想要忘了你。”

    只是他做不到。

    她就知道。

    李佩央低着头,看见地板上,月光里他的影子。她手指一点一点松开,最后放开了他,肩膀瞬间垂了下去。

    “嗯。那刚好,我们要离婚了。”

    落泪

    她平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嗯。那刚好,我们要离婚了。”

    嗯。你又要走了,央央。

    周庚礼睁开眼, 慢慢舒出一口气, 还不差吧。七年之后,第二次听她说分开,他比当时要好受一点了。

    当然, 也可能是太荒芜了,他的心脏。

    他走出两步, 到了门前, 刚想打开, 又怕真得吵醒孩子, 回过头想跟她说,算了,他明天再来。

    他转身,却看见了她通红的眼睛。

    周庚礼愣住了。

    今晚她回来得晚, 窗帘没有人拉,刚好是圆月,月光很亮,从窗户照进来,又刚好落在她的脸上。

    于是他看清了, 七年前,他都没有看到的,她的眼泪。

    “你哭什么。”

    哭什么。李佩央听见他的话, 慌乱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哭了吗?她怎么又哭了呢。

    她抬头,想回答他, “我”开口就是哽咽。

    男人快步朝她走过来,抓住她的手腕。李佩央没拿稳,怀里的文件和奖杯都顺着台阶滚落到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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