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春台 第53节(2/2)

    仿佛所有的情感都已化作日常,不需要用语言去表达。

    秦相宜俯身要从床边够鞋子来穿,贺宴舟蹲下身子,将她的脚握在手里,秦相宜没能挣开,只能任由握着给自己穿鞋了。

    若是贺大人真能娶了姑娘,姑娘自然就不用想着走了。

    “这位是秦掌珍,也要去宫中上值。”

    秦相宜看着千松的脸色,眨了眨眼,顿时明白了所有,现在更是啼笑皆非。

    两人靠得近极了,千松跟在后头都看得心惊。

    贺家男子配小厮,女子配丫鬟是规矩,男女不可混着来。

    千松道:“我没有生病,姑娘,这药是给你吃的。”

    他识得药材,却不是很懂药理,这几样药搭在一起是治什么的他也琢磨不出来,千松支支吾吾不说话,去看秦相宜,秦相宜一张脸泛着红,也不说话。

    秦相宜想抽回来时,又被他紧紧抓了回去。

    她伺候着两位主子在桌前坐下吃饭,秦相宜怪不习惯的,她与千松两人在的时候都是同坐一桌吃饭,比起主仆的关系,她们二人更是相互依靠的姐妹。

    这一路碰到的人不少,贺宴舟都统一回复这一套说辞。

    那人便礼貌问好:“秦掌珍好。”

    倒有不少官员朝着贺宴舟迎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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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同僚的问话,贺宴舟回答得理直气壮,至于他身旁的女子,朝日的阳光打在她脸上,琳琅之光,熠熠生辉,她一身绿色宫装,滚边镶了一圈金线,整个人站在光下,美轮美奂。

    秦相宜的步伐轻盈,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

    一行三人,难得的宁静悠闲的早晨。

    贺宴舟不习惯有人站一旁伺候他吃饭,秦相宜拉着千松坐下了,眼下看起来倒像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用完早饭后,两人又约着一起进皇宫,阳光透过冬日的云层洒下来,空气清冷而新鲜。

    千松正拎着铜壶在给他们碗里倒豆浆,听见这话一愣,贺宴舟却已经夺过她手里的铜壶,给自己和秦相宜碗里倒豆浆。

    总之,怎么样都好。

    贺宴舟见她看秦相宜,便更要抓住不放了。

    但他还牢牢抓着秦相宜的手。

    只是在阳光下静静地站着,她像一朵被风轻抚的花,柔和中带着一抹不言而喻的美丽。

    青天白日里,二人自然地越靠越近,宽大的袍袖下,他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像是最简单却最温暖的动作,默契而不言。

    “我起晚了。”

    二人便是如此明摆着了吗。

    可以说在成婚之前,贺家男子都没正经与几个女人打过交道。

    微风吹过,衣角摆动,两人的影子在地上交织成一片,紧密而温暖。

    贺宴舟被她盯得怪不自在,人家实际上什么也没干。

    冬日宽大的袖笼垂着,倒让千松猜测着里头两人的手是不是悄悄勾缠在一起。

    “贺大人,今日在朝中为何没见到你?”

    两人往皇宫走的路上,正好是散朝的官员往出走的时候。

    贺宴舟索性将千松手里的药拿过来,打开看了看,用手拨着:“川芎、当归、桃仁、红花……这是?”

    秦相宜今日索性连轿子也不坐了,跟贺宴舟一起叫着千松从后门出了府。

    贺宴舟立着身子,拢在宽袍大袖下拉着秦相宜的手却未松开,远远看去两人只像是因站得近而衣袖相叠。

    他平时在家里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怀玉不会做那么多的事,青京城里像他这样的公子,房里至少也有两个小丫鬟伺候,贺家却没有这个规矩。

    千松将从药铺里抓的药放在桌上,贺宴舟见了忙问道:“这是什么药?千松,你生病了吗?”

    秦相宜从床上起来,她也不知道千松抓了什么药回来。

    秦相宜不知道对方是何官职,便点点头就算问好,目光低垂,安静而从容。

    她眉眼翻飞瞥了眼千松,有些无语,千松讪笑两声,她还不是看这俩人都睡一个被窝了才去抓的这避子药,姑娘愿意吃就吃,要是不愿意吃就算了。

    千松看了眼秦相宜,脸红红的,不好说出这是什么药。

    两人坐到桌前,千松买了一叠包子、一叠脆油条、一叠萝卜丝丸子回来,外加一大壶豆浆。

    千松觉得,贺大人也不像是不负责的男人,这么想着,她朝贺宴舟投去了几个打量的眼神。

    她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也绝不像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应是哪家尊贵的夫人。

    这两人便没有分开过,千松心里揣着事想说,一直没找着机会说。

    她关切地问道:“千松,你生病了?”

    还没等到她开口,没想到贺宴舟倒是开口了:“千松,你一早上出去买饭辛苦了,你也坐下吃吧,我自己来就行。”

    她伸手将贺宴舟手里的药拿过来:“这药我不吃,别问了。”

    秦相宜与贺宴舟走到街上也是并肩紧紧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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