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1/1)

    一听她说助理,苏茶就放心了。

    好歹温燃现在是艺人,出行安全指数肯定比普通人高,应该没事的,殊不知那只是温燃的强撑。

    在她走后,温燃只勉强步行到公交站牌,发了条信息给胡雅米,让她来接自己。

    可地址都没来得及给人家,她便迷糊得靠在座椅上,连手机放在哪儿都不知道。

    等再有意识,还是因为薄祁闻的出现。

    温燃那残存的稀薄的神志,并不足以确定那个来找她,背她起来的人是薄祁闻,她只是以为自己在做梦。

    梦中,薄祁闻像初春飘雪里心软的神,背她上车,带她回家。

    她想过推开的。

    可太难了。

    即便是虚幻的梦境,她也还是克制不住对他的情感,很轻易便沦陷在他的怀抱里。

    那股埋藏压抑在心中最深处的情绪,再也没有任何阻拦地迸发出来,温燃就这么任性了一次。

    等真正清醒过来时,她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哭。

    那会儿已是凌晨三点。

    算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领略断片的威力,温燃醒来后心头涌上一股巨大的恐慌感。

    漆黑到一点儿光都没有的夜里,她根本分不清自己在哪儿,瞬间就从舒适的大床上坐起身,像一条在岸边搁浅好久的鱼急促呼吸着。

    万籁俱寂的室内,就在这时响起一道熟悉慵懒的男嗓,“做噩梦了?”

    随之而来的,是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的声响,伴随着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

    温燃心口突地一下。

    转眼间,卧室落地灯便啪地一声打开,暖调的光亮洒满整间熟悉的卧室——正是她曾经和薄祁闻短暂耳鬓厮磨过的地方。

    此刻坐卧在沙发上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她梦里的薄祁闻。

    像是被她从浅眠中吵醒,男人眉宇间透着一丝惺忪睡意。

    一身浅色居家服,发丝软软垂着,模样明显比往日那副疏冷倨傲的上位者形象,多出几分柔软亲和来。

    明明距离上一次见面还不过一周。

    当下温燃却有种恍然隔世之感。

    心跳蓦地加快,她很没底气地看着薄祁闻说,“……我怎么在你这儿。”

    薄祁闻看样子似乎挺疲惫的。

    可即便如此,那张脸也还是那么清隽好看。

    他光脚踩在干净温暖的地板上走过来,从温燃旁边的柜子上,拿起无框眼镜戴上,之后才正儿八经地看向温燃,用手背轻轻碰了下她的额头,云淡风轻地挑了下眉。

    “烧退了。”

    男人袖口处盈着熟悉好闻的暗香。

    温燃喉咙发紧,连仰头朝那张俊隽清绝的脸看去的勇气都没,只觉说不出的紧绷尴尬,连声音也是干巴巴的,“……我发烧了?”

    “何止,”薄祁闻低眸看着她,轻笑了声,“你还断片了,知道吗?”

    那语气乍一听不咸不淡的。

    仔细一琢磨,就知道他在嘲讽自己。

    温燃拳头拢紧,瞬间有种无地自容之感,下意识便掀开被子,打算去洗把脸冷静一下。

    谁知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地板上,下一秒就彻底傻了眼——她全身上下就只剩一件宽松的,只遮在她腿根的衬衫。

    两条又细又白的长腿,就这么俏生生暴露在薄祁闻眼前,甚至内裤还隐约露出一点淡粉色的蕾丝边。

    反应过来,温燃双颊瞬间火热,狼狈地逃回到被子里。

    思维也像生锈了。

    明明薄祁闻就在她眼前,脑中却蹦出莫名其妙的……她穿着这件衬衫,骑在薄祁闻身上,被薄祁闻扣着后脑勺,抚摸着和他舌吻的画面。

    薄祁闻站在床的另一边,抄兜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

    眼见温燃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蛹,一脸防备局促,薄祁闻才露出这几个月以来,第一个欠扁又舒朗的笑。

    他说,“想起来了?”

    摇尾乞怜

    温燃脸颊从来没有这么烫过。

    大概人被逼急了,真的会丢掉羞耻心。

    想着反正也被他看过摸过无数遍。

    温燃干脆顶着薄祁闻炙烤又纨绔的视线,动作麻利地掀被下床,视线在周围逡巡一圈,精准找到自己那条白色长裤。

    当着薄祁闻的面,她面不改色把裤子套上。

    漆深的桃花眼微眯,薄祁闻眼睁睁看着这姑娘背对着他,丢了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快步闪身进了洗手间。

    那语气,活像个过河拆桥的渣男。

    蓦地轻声一笑。

    薄祁闻摇着头叹息,“狗脾气。”

    ……

    温燃冲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掬一捧清水洗了一把脸。

    冰凉的水温果然让人清醒,她那纷乱不堪的思绪很快就回笼了大半。

    温燃不止记起薄祁闻在公交站前背起她,她在车里哭,还记得回到这里,沈念辞想给她换衣服,结果她成功吐在了薄祁闻昂贵的地毯上。

    她很清楚地记得沈念辞惨叫一声,说哥,你八万块的地毯!

    薄祁闻却只是淡定如常地过去,把温燃把搂到怀里说,“让明婶把地毯撤了,衣服我给她换下来。”

    磁柔富有颗粒感的嗓音,令人心头酥麻,仿佛仍在耳边震颤。

    清醒着的温燃尚且无法抗拒,别说醉酒后失去神智的那个人。

    那时的温燃以为那只是大梦一场,所以肆无忌惮,任凭薄祁闻扶着她,姿态亲昵地站在水池旁洗漱,他还喂给她醒酒药,帮她把厚重的毛衣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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