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夺姝色(重生) 第77节(2/2)

    出乎意料的,谢怀衍似乎并未打算利用太后之病对谢怀琤动什么手脚。因为那几名术士仔细验看过那卷经书后,又是卜卦,又是闭目念念有词,最终说那经书因被净安大师开过光,因此并未沾染任何宫外的邪祟,反而是祥瑞之物。

    “窈窈, 你莫要吓我”谢瑶音见她一言不发,心中焦急,忙握住了她的手腕,略微提高了嗓音。

    “窈窈?窈窈?”谢瑶音惊慌失措的呼唤声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 模模糊糊听不真切。四周所有的声音顷刻间化作刺耳的嗡鸣声,如尖锐的针狠命戳着她的额角,一点点割破她所有的平静, 沁出生疼的血。

    恨意 她注

    只是谢怀衍最信任的还是谈天之,此人对太子忠心不二,谢怀琤始终没能找到收服他的法子。若想将事情办得稳妥,还是要从此人身上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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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要被迫嫁给太子。

    姜清窈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枕月堂的。待她回过神,发觉自己正坐在窗边的那张书案旁。熟悉的陈设和窗外风景,她却毫无兴致, 心底一片灰暗, 只觉得眼前如同笼上了一层影影绰绰的白雾,目光所及的一切都变得空茫。

    姜清窈忽然觉得胸口窒闷,好似压了块沉沉的巨石,直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紧紧抿着唇,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外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得出来人十分慌乱,以至于步伐有些错乱。

    竹音断断续续道:“兰鸢姐姐命我回宫告诉告诉姜姑娘一件事。那宫外来的术士说,太后久病不愈,为今之计只能用一桩大喜之事冲一冲,且那人必须是皇室中人、太后的血亲,必须是身份尊贵之人。陛下听闻此事后,便有意为太子赐婚,用他的婚事为太后冲喜。”

    姜清窈无奈:“我在同你说,若是太子将矛头对准你,你想好应对之策了吗?”

    如同一记惊雷在耳边炸响,姜清窈脑海中轰的一声,无尽的惊骇和不可置信如洪水般汹涌而来,将她的神思与意识尽数淹没。

    自打术士开始作法,太后一日好过一日,然而约莫过了十日后,她的病势忽而急转直下,再度陷入昏沉之中。

    姜清窈揉了揉眼下,只觉得一阵酸涩。她不愿让谢瑶音担心,便道:“许是天热,心中总是有些烦躁,便有些夜不安枕。”

    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变故,两人的兴致都不高,也没了歇午觉的打算,索性在内殿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她重重吐出一口气,惊疑的目光落向姜清窈,颤抖着嗓音道:“术士推算了生辰八字和命格吉凶之后,陛下似乎已经挑中了姜姑娘为太子妃!”

    “相信我们能够相互扶持着,走过所有风霜雨雪。”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顺遂,可姜清窈心中的忐忑却与日俱增。

    而若想让太后彻底痊愈,须将此经书供奉起来,由他们日夜念诵祷告,才能够让此物重获灵性。

    姜清窈心中酸楚,只觉得满是茫然和无措。她攥住他的衣袖,轻轻地道:“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够平安?事事如愿?”

    “窈窈,你这几日不曾睡好吗?”这日午后,皇后被一道急诏请去了启元殿,永安宫中便只余下姜清窈同谢瑶音。

    但愿谢怀衍能够打消那个念头,不要将窈窈拖进那桩婚事的深渊之中。

    “说起来,不知父皇有何事召母后,那般匆忙,”谢瑶音皱皱眉,“这几日,我瞧皇兄去淳安殿去得也很勤,每回去了都会向姑母详细问起皇祖母的情形。”

    在严崖的帮助下,他设法收买了谢怀衍身边的一个术士,命他状似无意地散布出一些与先前不同的论断,只说姜清窈并非太子良配。而太子若想成就大业,便务必要将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集中在朝堂之上而非儿女之情。而谢怀衍对此言论虽半信半疑,却也确实更留心政事,专心对付他了。

    仿若被人扼住了咽喉,她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只能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地。

    她被浓重的惧怕情绪包裹着,不知缘由地开始心慌意乱,甚至做起了怪梦。她隐隐觉得,此事绝不会就此揭过。以谢怀衍的心机,他一定还有后手。

    皇帝神情一凝,眼底浮起愕然。

    谢怀琤想着,连姜清窈的话都没听见。直到她握住了他的手轻摇了摇,他才恍然回神:“窈窈,怎么了?”

    加之,那经书是五皇子亲自手抄、又跪拜祈福的,五皇子身为太后血亲,忠孝两全,心思纯正,并无半分杂念。因此,他的举动才能让这卷经书发挥出效用,从而让太后的病情没有每况愈下。

    姜清窈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暖热的呼吸和蓬勃的心跳声,一颗无所依傍的心渐渐落到实处。她闭上眼,情愿忘记所有不安的情绪,只全心全意地相信他,相信他们彼此的心。

    她就那样毫无神采地望着窗外, 一动不动,仿若化身石柱。

    而随着术士的作法,太后的情形果然有所好转。淳安宫昔日的愁云惨雾终于有了散去的苗头,皇帝紧绷数日的眉头也慢慢松开了。

    姜清窈低低地道:“太后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恙的。”

    皇帝闻言,先前对谢怀琤擅自出宫的那一点微弱的不快也随之消散了,想起他不顾山路难行,而虔诚跪拜叩首,事后也并未过分邀功,顿时对他的孝心颇为欣慰,便准了术士所请。

    思及此,他抬手揽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手指摩挲着她绸缎般的发丝,低声道:“窈窈,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怎么了?”谢瑶音见她这副神情,以为是太后不好,登时变了脸色,腾地站起身来,“难道是皇祖母——”

    他心如止水,淡淡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经历过那些命格之说的迫害,自然不会再如从前一样束手无策,任人宰割。”

    “姜姑娘,二公主!”来人是皇后身边一个名唤竹音的宫女。她生了张很喜庆的圆脸,平日总是笑呵呵的,然而此刻,她却神情焦急,鬓发散落,面上是掩不住的慌乱。

    谢怀琤沉默着,一时间没有开口。随着朝堂之争愈发激烈,他心中的不安也在日益增长。但在姜清窈面前,他不愿让她看见这一面,否则以她柔软细腻的心性,只会日夜为自己担忧而辗转反侧。

    几名术士彼此对视了一眼,恭声说出了两个字。

    皇帝刚刚放下的心再度揪起。他急怒攻心,连声逼问那几位术士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术士们亦有些不解,百般思索之后,又细细算了太后的命数,向皇帝献言,只说单靠那经书之祥瑞之象,还是不足以让太后转危为安。

    他暂且放下了心,便开始处理这些时日积压的朝政之事,侍疾之事则大半交给了长公主,太子得了空也会代替父皇在太后病榻前尽孝。

    谢瑶音叹气道:“皇祖母这病着实古怪,太医明明说静养数日便能够慢慢好转,为何病势却反反复复,总难好呢?这些日子,姑母日夜陪侍,我昨日瞧她也瘦了许多。”

    “窈窈, 你怎么样?”衣袖被人轻轻扯了扯, 姜清窈身子微微一震,这才缓慢地收拢目光,呆呆地循声转过头去, 看见谢瑶音正望着自己。

    “不必在朕面前打什么哑谜了,”皇帝面色阴沉,“你们且说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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