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之环 第176节(2/2)

    有节奏的鼓点停了下来，舞池内的人们纷纷转身，喘息着望向简娜。

    没多久，他看到“小婊子”简娜出现在了前面的半高木台上。

    “是啊。”鲁尔讨好般笑道，“我们每隔几天去一次垃圾处理场，那里有人回收各种各样的东西，呵呵，拾荒者虽然整天脏兮兮的，不太干净，但没有我们，整个特里尔都会到处散发着臭味，每个角落都会堆满垃圾。”

    卢米安沉默地点了点头，看着这对年迈的夫妇将那袋垃圾拖到了楼上。

    心理素质真好啊，下午才遭遇了那种事情，晚上就继续来工作……卢米安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还好，我们老了后，胃口也小了，吃得不多，睡得也少，能有更多的时间赚钱，还不需要考虑别的事情，可以把赚到的钱大部分都攒起来。

    这对老夫妻不是在苏希特蒸汽列车站卖假的“街头学院派美女”照片吗，怎么会带这么一大袋东西回来？

    在他们看来，作为“金鸡旅馆”的保护者，夏尔先生肯定得了解这里的各方面情况，预防种种意外的发生。

    所以，狩猎“光头”哈曼和“铁锤”艾特各有优劣，各有难点，卢米安一时还做不出决定。

    鲁尔停下了拉拽布袋的动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堆起笑容道：

    “这是什么？”他穿过大厅，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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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米安霍然想起了姐姐说过的一句话：“现在的因蒂斯很残酷，辛苦劳动的人年迈后没有任何保障，。”

    鲁尔和米歇尔夫妇同时怔住，带着笑容的表情隐约出现了点扭曲。

    若是不能，他唯一的选择是刺伤敌人，被对方强行逃脱，或者自己逃跑后，等着蒙苏里鬼魂“帮忙”干掉目标。

    这一次，那颗黑痣贴在了鼻梁中间。

    ——如果卢米安能在刺伤“光头”哈曼后，将他打败，抓到地下特里尔的某个角落，那为什么还要先想着刺伤对方？

    他打算明天上午布里涅尔男爵派人送来更详细的情报和武器弹药后，再考虑以谁为这次行动的目标。

    奥尔米尔是香槟省的省府，是北大陆最出名的葡萄酒产地。

    刚走入“金鸡旅店”的大门，卢米安就看见衣衫褴褛、头发花白、身有臭味、个子矮小的鲁尔和米歇尔夫妇拖着一条还算鼓胀的亚麻色布袋，往楼上走去。

    做两份工作啊……虽然有一份工作是骗子……确实是各种垃圾的味道……卢米安捏了下鼻子，无声咕哝了两句，若有所思地问道：

    “我，我不想这样……”

    过了几秒，鲁尔又无奈又痛苦地笑道：

    难怪房间里有臭味传出，难怪身上一直很臭，也没洗澡的必要……卢米安一边缓步上楼，一边望了眼鲁尔、米歇尔多有皱纹的脸庞和略显佝偻的身躯，状似闲聊般问道：

    这句话放到哈曼身上则可以变成“擅于用身体硬挡刀枪的人容易死于刀枪之下”，而卢米安有“堕落水银”这把诅咒之刃。

    被触动心事的鲁尔继续说道：

    在特里尔，拾荒者是作为清洁工人的补充存在的。

    简娜一开始就是一个高音接花腔：

    卢米安担心被毒刺帮的人认出来，去吧台要了杯黑麦啤酒后就来到舞池旁边，一边跟随节奏摇晃身体，一边打量着四周。

    此时，夜色已深，磨坊舞厅内非常热闹，激烈的音乐节拍里，男男女女们在舞池内扭来扭去，尽情发泄着内心的苦闷。

    “你们年纪都不小了，为什么还这么拼命赚钱？”

    得益于查理的“宣传”，他们夫妻也知道夏尔成为了萨瓦党的头目，“金鸡旅馆”如今是这个年轻人的地盘了，所以不觉得夏尔询问自己夫妻的事情有什么不对。

    至于附不附带家人，不是他关心的事情。

    “如果哪一天我们老到了没什么力气，干不动常见的活计，我们该怎么办？在几个月内用完不多的存款，然后靠着教会和政府的慈善活动，过一天算一天，慢慢饿死自己？

    “你不知道吗，夏尔先生？我们晚上还兼职做拾荒者，这些是我们捡来的、应该还有用的垃圾。”

    另外，比起经常一大群人来往，住在毒刺帮成员聚居地的“铁锤”艾特，时不时会独自出来找站街女郎、舞女歌手的“光头”哈曼显然更容易暗杀，而且，比起“铁锤”艾特，他更靠近毒刺帮权力的核心，知道的秘密会更多。

    “这些垃圾就堆在你们房间？”

    但问题在于，真设置陷阱，用“堕落水银”对付“光头”哈曼，那就不可能活捉对方，逼问情报了。

    他们配合着动听又粗俗的歌声，轻轻晃动起身体。

    “我们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来了特里尔，做过各种各样的工作，有过一个孩子，但没有长大，我们拿到过很多个月的薪水，但也只是刚够生活，等到我们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差，力气越来越小，我们，我们忽然很害怕，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这代表放肆。

    在他看来，简娜既然是“红靴子”芙兰卡的情人，倒也不需要这么敬业。

    他旁边的米歇尔太太随之露出憧憬的表情：

    略作休整，他重新用化妆品简单修饰了面容，换了身衣物，以亚麻衬衣、棕色背带裤和无绷带皮鞋配深色圆礼帽的打扮出了门，直奔磨坊舞厅。

    “呵呵，其实，和大部分人比起来，我们算是幸运的，他们都没有活到我们这个年纪。”

    人们轰然大笑，似乎同时想到了某些事情。

    “以后，以后靠着它们，我们应该还能好好活几年……

    既然“铁锤”艾特还是目标之一，那就需要亲自观察下他。

    “等攒够了钱，我们就回奥尔米尔，买一块田种葡萄树，哪怕以后没什么力气了，也能雇人帮忙，反正我们花得也不多。”

    她还是下午那身打扮，白色短上衣配蓬松短裙，暴露出胸口白皙的皮肤。

    “就是因为年纪大了，才要这么拼命。

    “欧内斯特，离我的妻子和烟斗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