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女只想造反 第88节(2/2)

    “倒是你这老儿，白干了这么多年的官，既然有本事为百姓谋福祉，为何藏着掖着？”

    山坡上有好几个品种的梨，他差人各摘一些供人们品尝，说起嫁接的果树，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

    一众人穿过后院，去往后山，路边种满了各种菊花，正陆续绽放。

    鲁东荣讲究养身，饮食清淡，也吃得少。陈皎用了一碗热乎乎的鸡汤，整个人无比熨帖。

    鲁正男笑了笑，“我们鲁家庄在整个南方也算得上不错的了，因着地方偏僻，四处都是山，村民们自给自足，没有恶霸欺凌，且父母官也善待，日子算好的。”

    鲁东荣抱手审视她，警惕问道：“九娘子今日来鲁家庄，可是想查我们这些士绅的底？”

    村里也有村民种二季稻，一年收割两回，能增添收成。周边大多数村民的种粮都是在鲁家取的，也有特地过来买种的富农。

    当即差人去把他的孙子鲁正男唤来，带他们随处转转。

    起初鲁东荣特别警觉，后来见她跟寻常小女娃那般，又贪吃又好奇，什么东西都会问，便渐渐放下戒备，言语温和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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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正男沉默，隔了好半晌，才无奈道：“不瞒九娘子，我们鲁家无心仕途。”又道，“大父在官场上浸淫数十年光景，许多事情早已看透。朝廷腐败，这是不争的事实，大父人轻言微，只想在鲁家庄享几年安稳，了却余生。”

    陈皎直言道：“衙门看起来挺穷。”

    鲁东荣育有二子二女，目前大儿子已经过世，鲁正男是嫡孙儿，承父辈遗志，专心攻农学。还有一位小叔则在朝廷里为官，鲁家庄的根以后也会落到鲁正男身上。

    人们在后山待了许久，鲁正男会给他们讲嫁接的柑子树，一棵树可以结好几个品种的桔子。

    陈皎被噎得无语。

    陈皎赞道：“在这样的世道，极其难得。”

    陈皎：“不哄你，鲁公若得空，可否领我瞧瞧你的成果？

    陈皎拿小的擦了擦，也不嫌脏咬一口尝，汁水充盈，甜中透着少许果酸，果肉比一般的梨细腻，她赞道：“好吃！”

    稍后待鲁东荣下去歇着后，她偷偷同鲁正男说道：“你祖父脾气忒怪。”

    说罢亲自去摘了几个梨给他们尝。

    陈皎道：“既然鲁家能育种，那何不整个县都种你们家的粮？”

    见两人要开始怼，鲁正男忙打圆场，陈皎看不惯老儿事不关己的态度。

    当天晚上他们宿在鲁家庄，庖厨特地炖了鸡汤款待，吃的还是新米，说是村民们送来的。

    鲁东荣半信半疑，“就这般？”

    鲁正男：“九娘子且尝尝这个。”

    鲁正男有些尴尬，圆融道：“大父年事已高，有时候说话不免糊涂，还请九娘子莫怪。”

    他说这会儿后山有梨吃，带他们去摘梨。那些梨都是鲁东荣用其他枝条接过的，也就是嫁接术。

    鲁东荣瘪了瘪掉牙的嘴，用官话道：“郭县令体恤百姓，没什么好清查的。”

    陈皎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现今世道混乱，王朝岌岌可危，在大厦将倾之际，天下士人焉能独善其身？”

    陈皎反驳道：“瞎说，州府若是不在意，那我跑下来做什么？

    “那曹主记说你熟读《氾胜之书》，在农学上颇有造诣，九娘我最是敬重能把地种好的人。”

    胡宴忍不住道：“这地方甚好，山清水秀的，好似那世外桃源。”

    鲁东荣不屑道：“你一小女娃休要拍老夫马屁。”

    陈皎笑了笑，“我就是好奇。”顿了顿，“今日曹主记没一起过来，他同我说起鲁公，言语里颇有崇敬，说你嗜好农学，便过来瞧一瞧。”

    鲁正男自豪道：“我们县的几位官绅相互间的关系不错，家风正，与民和睦相处，跟衙门也通情达 理，这样的情形极少见。”

    陈皎：“……”

    鲁东荣：“民以食为天，地方不受朝廷管控，底下老百姓的生死，他们哪会在意？”

    马春他们也分梨来尝口感。

    那鲁正男三十多的年纪，身得端方清正，一袭布衣，言谈举止从容不迫，颇有闲云野鹤的自在。

    鲁东荣：“清官不易做，穷尽一生，结果还两袖清风，谁愿做这样的官？”

    个头大的果肉要粗糙些，鲁正男说适合熬制秋梨膏，润肺止咳甚好。

    新米的口感比在府里用的要好，鲁正男说第二茬稻谷的口感会更糯，但量少，成色也差些。

    鲁东荣早就看透官场，淡淡道：“九娘子还太年轻，老夫为官几十载，上头是什么情形，不用你一个小女娃来教。”

    山坡上种着许多果树，有梨，橘子，桃，葡萄架，还有一些陈皎不认识。

    鲁东荣不客气道：“那是州府该干的活。”

    有两种，一种个头大些，典型的梨形，一种个头娇小，呈圆形。

    陈皎说明来意。

    见到陈皎等人，鲁东荣觉得意外，不明白州府怎么派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