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女只想造反 第95节(1/1)

    胡宴显然不信女人吹嘘她能杀胡人,抱着轻蔑的态度观战。

    事实上在场的官兵都不信那女人的战斗力,虽然她看起来比寻常人高大。

    校场上有一排兵器,大刀、长剑、红缨枪、双刀,琅琊棒等。

    严大刚出面挑战,挑的是红缨枪。

    陈皎命人把女人手上的镣铐解开,她活动活动手腕,马春大声道:“今日比武切磋,勿要伤及性命,点到为止。”

    严大刚挑的红缨枪,女人也挑了一杆红缨枪。她似乎不太满意,尝试着挽了几个枪花,无比熟练老道。

    宋青一眼便瞧出了端倪,严肃道:“是个练家子。”

    陈皎应道:“我看过她的手,有茧子,想来是有几分本事。”

    随着一声铜锣声响,比武开始。

    严大刚运气不好,挑的兵器恰好是女人最擅长的。他没有竭尽全力的理由,女人却有,因为想活命重回中原。

    一杆红缨枪在手,犹如银蛇吐信,挑、刺、横扫,无不老道熟练。

    刚开始严大刚还能应对几招,渐渐的落了下风。

    那女人可见是有几分本事在身,打斗姿态飒爽,目光如炬,原本木然的脸上重新焕发出生机。那是手中兵器赋予她的力量,属于重生的力量。

    围观的官兵们见严大刚落了下风,纷纷替他呐喊助威。看台上的陈皎伸长脖子观望,她不懂什么招式,但慕强。

    能靠武力值跟男人打斗的女人,那是相当稀少的。一来体型弱势,二来时代背景约束。

    方才胡宴还轻蔑,但见女人舞枪的身手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校场上激起一阵尘土,女人以一招神龙摆尾击落严大刚手中的枪,在他快要捡起再战时,一枪横扫千军,击打到他的腿上,把他打跪下去,紧接着雪亮的枪头近在咫尺,生生把他逼退。

    严大刚面红耳赤,觉得很没颜面。女人收枪,非常有君子风范,“承让。”

    马春激动喝彩。

    陈皎也笑了起来,赞道:“不枉我顿顿喂肉吃。”

    接着又上去一位士兵挑战,用的是大刀。

    上一场算是热身,这回三招就把那士兵打趴了,众人全都哄堂失笑,调侃道:“张小勇你行不行啊?”

    张小勇窝囊地爬了下去,冲王学华道:“王哥你去!你行你上!”

    王学华怂了。

    也有不服气的接着去切磋武艺,皆被打脸。那女人显然没什么兴致陪他们练手,问道:“有都伯吗,让都伯来打。”

    众人哗然。

    陈皎叉腰站在看台上,问:“何故要都伯来打?”

    女人:“家父在生之时,曾任都伯,可与我比划一二。”

    陈皎看向宋青和胡宴,“你俩谁去?”

    胡宴道:“我去。”

    他就不信一娘们能这般厉害。

    知晓那人擅长红缨枪,胡宴也挑的红樱枪。

    铜锣声响,两人展开了比试。

    胡宴的功夫陈皎见过,与方才严大刚有着天壤之别,斜挑,横刺,毒辣且充满力量感。

    女人应付起来吃力许多。

    众人全都屏住呼吸,目光被二人的打斗吸引。

    阵阵尘土飞扬,校场上光影闪闪,二人衣襟翻飞,皆是尽了全力对战。

    胡宴刚猛蛮横,女人知力量比不过,会巧妙避开他的攻击,以柔克刚。

    二人根基扎实,对战下来胡宴并未捡到便宜。

    看台上的宋青忽然道:“这是使的裴家枪。”

    陈皎好奇问:“裴家枪很厉害吗?”

    宋青点头,“在曲州一带颇有名气。”顿了顿,“听此人说话的口音,应是曲州人,不知她跟裴家有何关联。”

    陈皎:“方才她说她的父亲是都伯,想来出生武将之家。”

    宋青点头,双手抱胸观战。

    “胡兄弟,此女应是曲州裴家人,下手莫要不知轻重。”

    听他这般说,胡宴不跟她打了,收枪退得老远,质问道:“你耍的是裴家枪法,是曲州裴家人?”

    女人:“啰嗦作甚,没有分出胜负,再战!”

    胡宴拿枪指她,“问你话呢,你爹是不是裴万里?”

    女人愣了愣,诧异道:“你认识他?”

    胡宴“呸”了一声,骂道:“狗娘养的!我们这帮兄弟可被他那孙子害惨了!”

    说罢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朝她进攻而去,女人提枪应战,虎虎生威。

    陈皎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问:“这中间好像有什么渊源?”

    宋青严肃道:“以前的旧事,徐都尉在中原还是中军将军时,我们兄弟被奸人所害,数百人全军覆没,回去了也会被斩首,这才迫不得已南逃。”

    陈皎轻轻的“哦”了一声,“那跟裴家有何干系?”

    宋青:“裴万里就是个孙子,故意拖延救援,导致我们被胡人围困,尽数死伤。”

    他似乎不愿意回顾那段过往,底下的胡宴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恨意,招招往死里打。

    那女人却扛住了他的进攻,破口大骂道:“你个孙子!说好的切磋武艺,何故变卦?!”

    胡宴耍痞道:“我呸!臭娘们哪来的就滚回哪里去!若不是你爹裴万里,我胡大爷何至于南逃到这儿苟且偷生?!”

    女人怒目道:“我爹顶天立地,你休要败他名声!”

    胡宴:“放你娘的屁!今日若徐都尉在此,定要打死你个龟孙子!”

    见两人越打越凶悍,陈皎怕收不住场子,朝宋青道:“把疯狗给我拉回来,那女人我还要问话,若是给我打死了,我折他一条狗腿。”

    宋青无奈,大声道:“胡老二回来,你祖宗发话了,再发疯,就打断你的狗腿!”

    陈皎:“……”

    好想掐死他。

    胡宴愤怒道:“今日不杀这娘们,老子誓不为人!”

    这话激怒了陈皎,当即破口大骂,“你个龟孙,老娘当初说的话全都当耳边风不成?!给我留活口!老娘要问话,你聋了吗?!”

    她骂得凶悍,众人全都不敢吭声,最后还是宋青出手把疯狗拆架拽走的。

    胡宴跟发狂似的骂骂咧咧,扬言要打死女人。

    陈皎受不了他的鲁莽,抡起一巴掌扇到他脸上,整个人都被打清醒了,眼神也清澈许多。

    众人哗然。

    累趴在地上的女人气喘吁吁,也吃惊地瞪大眼睛。

    陈皎一个劲甩手,掌心疼得要命,又气又恼道:“你个疯狗,老娘说的话全都当耳边风不成?!”

    胡宴满头大汗,果真收敛不少,垂首道:“属下失态了。”

    陈皎动怒道:“滚下去!”

    胡宴欲言又止,宋青忙让人把他拽了下去。

    陈皎懊恼地擦了擦手,红了一片,她看向那女人,问道:“你姓甚名谁,报上名来。”

    女人见她气势凶悍,回答道:“我乃曲州裴长秀。”

    陈皎不耐看向宋青,道:“你们掰扯掰扯。”

    于是宋青翻起了旧账,问裴长秀当年她爹救援一事,结果双方又要打起来。

    裴长秀大骂徐昭等人叛逃,说她父亲差点被胡人团灭。

    宋青又骂裴万里故意拖延救援,让他们全军覆没,双方争执得起火。周边的官兵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陷入了迷茫中。

    陈皎跂坐到榻上,就听二人争执,马春看得迷糊,问道:“这得吵到什么时候?”

    陈皎:“管他呢,爱吵吵。”

    马春有片刻的无语,说道:“方才打胡都伯,小娘子的手定然打疼了。”

    陈皎又搓了搓手,“是有些疼。”

    马春:“胡都伯皮糙肉厚的,扛打扛摔,小娘子下次要打他,还是拿东西更为顺手。”

    陈皎忍不住道:“你是认真的?”

    马春点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群莽夫就服打。”

    陈皎默了默,八卦问:“马春你家男人若不听话,是不是也会挨打?”

    马春点头,理所当然道:“不打不成才。”

    陈皎:“……”

    苍天有眼,她并没有暴力倾向。如果打崔珏,他会不会叫?

    满墙金银

    正所谓冤家路窄,那裴长秀万万没料到流落到惠州会生出这般事端。

    现在徐昭不在,陈皎索性主持公道让她跟胡宴他们辩理,因为两人都想杀她。

    裴长秀的双手再次被戴上镣铐,面对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丝毫不惧。

    几人从先前的校场上转移到衙门里,胡宴的脸上还残留着五指印,是陈皎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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