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女只想造反 第137节(1/2)

    赵氏拿帕子抹泪道:“我替大郎委屈,那大房什么力都不出就坐享其成,家主实在是偏心。惠州官绅清查护着,平闵州也护着,去京城更是不消说。现如今大费周折去接五娘,惦记着她的安危,可谁人惦记我们大郎的性命?”

    赵氏沉默不语。

    李氏拭泪道:“要怪就怪我不中用,撒不了娇,也求不成人。”

    “姐姐……”

    “唉,我失态了。”

    “都是做娘的,姐姐的心情妹妹能体会,家主确实偏袒了些。”

    妻妾多了,后宅难免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碎语。

    那些闲言碎语对陈皎来说起不了丝毫影响,她难得的清闲下来,把所有心思都用到陪许氏上,因为一旦拿下交州,又会忙碌起来。

    马春进步得很快,三字经能认识大半,每天陈皎都会教她写读,用沙盘写写画画。

    许氏成日里张罗着好吃的喂养她,陈皎很享受这种祥和安宁,她已经许久没有像现在这般好生休息过了。

    熬过了苦夏,迎来秋高气爽。交州那边没有音信,有时候陈皎也会去碧华堂,跟陈恩叙叙父女情。

    说起地方治理,她很有一套见解,恰逢陈贤戎过来商事,陈恩道:“三郎也来听听九娘在地方上的治理。”

    陈贤戎依言跪坐到榻上,面对陈皎的侃侃而谈,心中不禁想起郑氏曾对他说过的话——陈九娘定有过人之处。

    “大乘教危害之深不可不防,它既然能在闵州数次死灰复燃,也能在其他州怂恿百姓生事。”

    她提起闵州之乱的前车之鉴,体恤民众之苦,以及对义军从宽处理的抚民政策。

    不曾想陈贤戎并不赞许,说道:“九娘妇人之仁,那些义军恣意杀戮官绅,就该砍头才是,让他们知道律法不容侵犯。”

    陈皎反问:“若三哥是当地百姓,要在什么时候才会冒着被杀头的风险起义呢?”

    陈贤戎:“造反是死罪。”

    他从小被豢养得金尊玉贵,哪里知道贱民的不易,陈皎回怼道:“图谋通州,也是造反。”说罢看向陈恩道,“爹,三哥说你造反犯了死罪。”

    陈贤戎:“你!”

    陈恩失笑,不以为意道:“三郎太过僵化,规则是人定的,有时候若一板一眼去执行,恐难达成效果。

    “先前九娘所言,对义军进行收编安抚,我认为此举甚好。毕竟我们只派了两千兵过去,那些信众和义军有数万,倘若按三郎的意思去杀,得杀到猴年马月?

    “且地方动乱大量百姓死亡,你若再把那些劳力都杀光了,谁来种田地交粮税?”

    陈皎看着陈贤戎,不客气道:“不交粮税的继续杀。”

    陈贤戎闭嘴不语,陈恩语重心长道:“三郎平日里甚少去地方,也该跟九娘学学,到地方上历练历练,方才能成大器。”

    陈皎:“若交州能拿下来,官绅清查也得忙些时日了。”

    陈恩:“是缺人手。”

    看父女你一言我一语甚是和睦的样子,陈贤戎心中不是滋味。

    这阵子陈皎都没出过府,她非常识趣,对州府里的其他事务只要没有陈恩的准允,是绝不会去沾染的,怕便宜爹嫌她把手伸得太长。

    闲暇下来的日子有些无聊,许氏养了一只猫打发时日。秋日慵懒,陈皎会坐到方凳上逗猫玩儿,想着交州那边怎么还没有音讯,他们是否顺利。

    殊不知交州已经陷入一片战火中,陈贤乐本以为自己会成为这场战争中的牺牲品,不曾想裴长秀于火光冲天中把她带走了。

    当初被送至交州联姻时她恨极了陈家,出嫁的这么多年来一封家书都不曾寄送过。

    而现在,她却无比期盼着能归家。她受不了伺候一个老头子,受不了被底下继子们觊觎,只因她太过美貌。

    她素来不是一个安分守己之人,若不然未出阁前就不会养情郎周北修。那男人背叛了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时疫那阵子是她有生以来最痛苦的时候,遭遇情人背叛,命不久矣,还要远嫁交州。

    所幸她熬了过去。

    只是遗憾,嫁到交州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她听到传闻,说当时交州官员想讨陈皎,结果被淮安王拒绝了。

    陈贤乐内心痛苦至极,她性情骄纵惯了,张昌威受不了她的脾性,若是急了会扇她巴掌,唯有在床事上那个老头才会体贴半分。

    她受不了这种折辱,给老头戴了绿帽,勾引继长子却意外产下一子来。至此以后老头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日子也稍微安稳了些,可是继子纠缠不休,叫她胆战心惊,一团乱麻。

    而今她终于可以解脱了。

    为了回陈家复仇,她亲手摔死了自己的孩子,因为她要活着,不能带着张家的孽种回惠州。

    裴长秀把她从废墟中背了出去,身后追兵喊打喊杀。陈贤乐伏在她的背上,恐惧地往身后看。

    矫健的身影穿过后巷,谢必宗在此接应,一行人迅速撤退。

    交州兵打着火把追击而来,他们躲藏到一家民宅的地下室内。

    黑暗中的人们屏住呼吸,陈贤乐死死地握住裴长秀的手臂,有些颤抖。察觉到她的恐慌,裴长秀轻抚她的背脊安抚紧绷的情绪。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上头的嘈杂声消失后,人们才稍稍放下心来。

    陈贤乐虚脱地跌坐到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她哪里见识过这等混乱场面,知晓自己方才从别院死里逃生,那种心灵上的冲击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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