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1/1)

    小桃站在屋门之外,见着这些人进进出出,或喜或悲的模样,不由在心中赞叹阿笙的主意。

    其实那一箱子写着管事名字的文纸里面都是阿笙让人抄的书,根本没有这些人的信息。

    而那第一个和第二个进去的管事都是大房的人,陪着阿笙演这出戏给其余的人看。

    按阿笙的话说,广寒楼的信息可不便宜,拿来买这些管事的那些破落事,可不划算。

    大房的人还告诉了阿笙不少隐秘的事,阿笙拿着这些诈其他的人,倒是诈出来不少事。

    这一下午的功夫,该交代的,不该交代的,都交代全了。

    两名文仆将今日这些管事说的事全部一一做了记录。

    这些年窦知进带着这一群大小管事,从布行捞了不少油水,对外一直打着生意惨淡的名声,其实钱都进了他们的口袋。

    拿钱这种事,倒不是最紧要的。

    最紧要的,是阿笙从其中一名管事口中得知,这些年,窦知进拿着窦氏布行的钱,在京南开了一家青馆。

    日常招待一些京中的官员。

    阿笙得闻这个消息愣了愣,她记忆中广寒楼查出来,窦知进的确在城郊开了一间丝竹雅舍,怎么就成了青馆?

    阿笙随即让人从箱子里将那雅舍的信息文册翻了出来,其中有一份常客的名单。

    这地方虽在京郊,倒是颇有人气,这里的常客多与窦知进日常送礼往来的礼单大部分重合。

    文臣武将皆有之。

    阿笙细细地翻着这上面的人名,而后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汪旭阳。

    她不禁敛了敛眉目,汪旭阳入朝为官不久,出身也不高,哪里值得窦知进去笼络,但他去那的频次可不低。

    阿笙又翻了翻那文册,看了看汪旭阳出入当日馆内接待的名单。

    她留意到夏利川等边关守将回京述职时也去过那青馆,汪旭阳倒是次次都在。

    他的到馆记录最早可以追溯到恩科之前。

    她当即询问管事这汪旭阳与窦知进的关系。

    却得知汪旭阳与窦知进是在鉴赏会认识。

    汪旭阳当日鉴宝有功,得了窦知进的赏识。

    这才与窦知进牵上了关系。

    “鉴宝?”

    但阿笙记得汪旭阳自称家中并不富裕,如何能有这等眼力。

    阿笙听着总觉得怪异。

    “小桃。”

    小桃闻声进来,便听阿笙道。

    “去找十二,我要一个人的信息。”阿笙顿了顿,“新进恩科甲榜第二,汪旭阳。”

    小桃得了令便要往外走,却被阿笙叫停,“对了,不止是他,让十二帮我往上查他三代人的消息。”

    小桃欠了欠身,当即离开了玲珑馆。

    阿笙微微蹙眉,这汪旭阳与刑部前主司汪泽海相似的眉目,不知为何,让她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让阿笙未想到的是,不过两柱香的功夫,小桃便返回了。

    她一同带回来的,还有一个小竹筒。

    “十二姑娘说,广寒楼掌握的关于此人的消息就只有这么点。”

    阿笙微微一愣,打开那竹筒,里面寥寥两行字。

    汪旭阳,南平人士,恩科甲榜第二,同年朝堂听封,任司政编纂。

    家中经营着一家豆腐店,无兄弟姊妹,有些务农的远房亲戚,走得也不近。

    “就这么点?”

    阿笙此前要查窦氏布行,广寒楼花了两日功夫,要查辛家,至今消息还未整理完整,而要查这汪旭阳,便就这会儿功夫?

    “十二姑娘说,广寒楼没有此人两代以上的消息。”

    闻此,阿笙神色顿时凝了下来。

    哪有人家是凭空出现、无祖辈的?

    阿笙知晓,广寒楼提供真实的消息,却不提供无凭据的猜测。

    若是广寒楼都查不到更多的信息,莫非汪旭阳这个身份有假?

    但朝廷封官定然会查户籍、背景的,显然汪旭阳这些都没问题。

    小桃此时复才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十二姑娘还说,这些只是央国境内能查到的消息,其他的她便无权售卖了。”

    阿笙闻此,拿着竹筒的手顿了顿,她敛了眉目,将文纸塞了进去。

    十二这话到底还是说到位了。

    广寒楼探子满天下,哪里有他们不知道的,只不过是有些事他们不会去碰。

    例如军报,尤其是他国的秘报。

    否则广寒楼的探子便会被各国以细作之名打杀。

    但十二这不卖的态度,还是让阿笙心中定了几分猜测。

    这汪旭阳的身份不简单,窦知进这一次,怕是沾了不该沾染的东西。

    告状

    堂室之内,熏香刚燃,茶水入杯的水声清悦身心。

    窦知进闻了闻今年新得的香茶,甚是满意。

    “爷,阿寻来报消息。”

    窦知进离开玲珑馆时特意与堂前打杂的阿寻交待了一番,现下当是来回话的。

    未久便见瘦瘦小小一个小子低身进来,他神情有几分怯懦,似乎并不太熟悉与主子们直接交流。

    一旁的侍从喝了他一声,道其如此鬼祟失礼于人,单这一声便吓得人往后退。

    窦知进罢了罢手,“别吓着他。”

    听闻窦知进语言和善,那小子复才又学着自己见过的那些掌事的模样,给窦知进见礼。

    “说说吧,我那侄女都做了什么。”

    那小子将阿笙这一日的动静都一一说明,但因后院他去不得,只是说了这一日不断进出的人群。

    窦知进早就猜到了,为了立威,阿笙多半是要弄出些动静的。

    “二姑娘走的时候,让人抬了一个小箱子走。”

    闻此,窦知进挑了挑眉,“哦?可知是什么东西?”

    “好像,好像是账目。”

    还是未出他所料,这会儿该是带着东西去告状去了。

    正巧此时,窦盛康派人来寻窦知进,他嗤笑了一声,果然白天是不能说人的。

    这不,一说一个准。

    他起身理了理衣衫,叹了口气,阿笙到底是太年轻。

    待窦知进回到窦府之内,连廊外站着布行的几位管事,他微微一愣。

    那些人全都低着头,一一与他问好,却也不敢抬头看他。

    窦知进微微蹙眉,这不过一日光景,这丫头居然能请得动这几人随她一同到父亲这告状?

    窦知进推门而入,今日,窦盛康这书房内还未来得及燃凝神香。

    通常只有在有大事之时,老爷子才会没了这心情。

    窦知进微微蹙了蹙眉,但他亦自我安慰道,即便账目被查出来有了缺漏,他亦有说法。

    他人刚走进堂室,便见一本文册砸了过来。

    窦知进忍住了躲藏的本能,被砸个正着。

    案几前的窦盛康却丝毫没有动容。

    阿笙看着窦知进便知,他常年便是这副受气的模样,才让窦盛康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他。

    窦知进见窦盛康盛怒,极其娴熟地跪了下去,而后拿起那本文册。

    他只扫了一眼,看得账目二字,复低头畏畏缩缩道:“父亲,这里面缺少的部分是儿子拿去走动人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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