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1)

    “仲少爷身边,从来不会缺乏新人,比你优秀的、比你好看的、比你会来事儿的,数不胜数。你现在没办法下定决心捞一笔大的,不如来跟我。”

    “可是你……”井锦带着被看穿的窘迫反问道:“你不是阳夏最好的兄弟吗?”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呢?

    “兄弟啊。”仰文轩扯出一抹怪异的笑容,兴奋地说:“对啊,是最好的兄弟,所以他的男朋友,我操一操怎么了?”

    仰文轩给予井锦承诺,会给他在z市购置一套房子,等他毕业还会把他安排进自家公司,并且两个人的事,仰文轩也会对仲阳夏保密,期限三年。

    这真是很令人心动的条件,井锦竭尽全力追求的,此刻突然就被人摆在了眼前,好似只要伸伸手就能握在手里。

    他答应了。

    不过他有自己的思量,虽然他爱仲阳夏,但仰文轩说的的确有道理,他并不能保证能待在仲阳夏身边多久,如果突然被踢开,太不划算。

    所以,他两头都要,和仲阳夏继续维持现状,和仰文轩开展地下情。

    他很小心,每次去见仰文轩都仔细观察,绝不让对方留下日后可以摆上桌面证明两人这段关系的证据,甚至两人用于联系的电话卡都是他和同学买的。

    如果以后和仲阳夏能继续走下去,但仰文轩跳出来曝光这段关系的时候,他就可以装无辜说是被诬陷,反正撕破了脸,仲阳夏未必会信仰文轩。

    只是,他未曾预料到仲家的覆灭,而这个关头,仰文轩和他提出来正式交往。

    没有了仲家光环的仲阳夏,已经给不了过惯了好日子的井锦想要的生活。

    喜欢并不能当钱使,更养活不了他们一家人。

    所以,井锦选择了仰文轩。

    “你说了这么多,”仲阳夏面无表情地听完故事的全部真相,语气毫无波澜,“有什么不同吗?婊子和杂碎的本质并没有改变。”

    井锦被这一句婊子刺得满脸通红,他自暴自弃地说:“是,我是婊子,为了钱什么都肯做!因为我没办法,我想救我的父母,我只有这个拿得出手去换东西。”

    不想再听这些没意义的话,仲阳夏对井锦的那些悲伤故事不感兴趣,再次想要离开。

    “你不在乎我,林雨生呢?”井锦突然红着眼问:“你也不在乎他的事?”

    仲阳夏已经起身,看样子没有继续听的意思。

    “你不想知道他都是怎么骗你,把你耍得团团转的吗?!”井锦焦急地喊道。

    仲阳夏步伐陡然停滞,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你在放什么屁。”

    “这也是我今天找你的原因,”井锦眼底又续上了眼泪,“我不忍心看你继续被他骗下去了!”

    仲阳夏头稍稍倾斜,犹如寒潭一般的眼神在井锦身上来回打量,锁定井锦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

    但井锦很是坦然地坐着,还冲他牵强地笑了下,“你坐下,我说给你听,至于你信不信,可以听了自己做决定。”

    几秒后,仲阳夏重新落座,双眸没有一丝波澜,冷漠地注视着井锦。

    “你不觉得奇怪吗?”井锦动了动放在腿上的手指,鼓起勇气直视仲阳夏冰冷的视线,“林雨生为什么非要黏着你,甚至抛下一切追着你来到z市。”

    荷花塘的事井锦不可能没有耳闻,仲阳夏嗤笑一声,终于露出了那种,井锦最害怕最不想看到的,如同看待一只恶心蟑螂的眼神。

    “事情不是你看见的那么简单啊。”井锦把手放到桌面,紧张地捏紧,“林雨生的父亲是外出去镇上卖药材,意外出车祸死掉的,在荷花塘,这样的逝者是不详的。”

    所以当时林父的尸体只被用一张席子裹着放在原地,凄凉无比。

    可荷花塘所有人都有刻在骨子里的执念,落叶归根。

    他们认为死去的人只有葬进祖坟才能投胎转世,若是葬在外边,就成了孤魂野鬼,四处漂泊不得安生。

    可是林父的情况,就只能葬在村子以外的地方,甚至连村子都不能进,更遑论办什么葬礼。

    林阿妈带着还年幼的林雨生在路边磕破了头,族中长老也没有松口,自古以来就是如此,不可能为了他们而开先例。

    最后,林父被草草葬在村子边缘,不立碑,不供奉,不探望。

    就如同个普通的小土包,年日一久,谁都不会知道那里埋葬着一个温柔的丈夫,慈爱的父亲。

    这段往事仲阳夏从未听林雨生提起过,他如此爱惜着父亲送给他的镯子,但绝口不提起思念二字。

    “所以?”仲阳夏抬手让老板送来一包烟,微微垂头撕开烟膜。

    “所以,”井锦接话道:“让林父葬回祖坟,是林雨生的愿望。而这个愿望,虽然渺茫,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实现。”

    倘若,为族人为家乡作出杰出贡献,有什么重大成就,是可以和村长提出要求的。

    “你觉得,重修老灵庙,算不算重大贡献?”

    仲阳夏捏着烟膜的手一顿,随后一把扯开,丢在桌上,“什么意思?”

    “意思是,老灵庙失火一事,本就是一个阴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并没有毁坏灵庙的预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巧合?为什么所有人的口径一致?因为本来就是林雨生和他们商量好的。”

    从井锦的口中,仲阳夏听见了那场意外的另一个版本。

    “这得从头说起,你知道的,林雨生很厌恶我,却和井庄从小就要好。”

    初见时,仲阳夏气度不凡,又是井锦从z市带回去的人,一看就是个富二代。所以林雨生想方设法地接近,想要寻找机会捞一点好处,也好给井锦添点堵。

    恰好撞见井锦和仰文轩的地下恋情,林雨生抓住了机会,成功挑破,使得仲阳夏孤立无援,方便他勾搭。井锦和仰文轩一离开,更是天赐良机。

    “我看起来很像傻子?”仲阳夏冷笑,“那么容易勾搭上?你的说辞漏洞百出。”

    “是。”井锦没有否定,“他发现你很难接近,况且因为我们的离开,你也立刻会走,所以,他不得不使用阴招。”

    “什么阴招?”

    “僵僵糜。”

    夕阳沉没,小酒馆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酒香,柜台后的老板轻轻地擦拭着酒杯,动作缓慢而轻柔,只有隔了几桌距离的客人轻微的交谈声在这安静中若有若无地响起。

    仲阳夏眉心猛跳两下,把玩烟盒的动作突然停下。

    井锦注意到了,语速变得快了不少,“僵僵糜早年经过大规模的消杀早就销声匿迹,为何那么巧你会被咬?”

    仲阳夏脑海里回想起僵僵糜奇形怪状的模样,以及当初因为它而失去知觉的腿。

    “很惊讶吗?其实并不奇怪,林雨生家里世代行医,你应该不知道,在我们那里,土医师还有个别称……”

    “——蛊师。”

    村里没有人知道林雨生对于家传的医术到底学到了几成,平常他也只卖一些治疗普通病症的药,实在看不出水平。

    但倘若他得到真传,那么想要养几只僵僵糜,再简单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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