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从未见过他道侣 第40节(2/2)
洛颜：“喂！”
还是不能问他之前那个问题，自己说话蠢笨，万一不小心把身份说出来就完了。于是小声道：“师尊，弟子知错了。以后都不离开百花峰了。您别生弟子的气，气坏了身体。”
外海人心思越发狡诈，心里想什么，表面上不露出分毫。不能让当年的事再发生一次，得找个机会，让她露出上尧山的目的。
他五官很浓烈，像是泼墨的画。眉骨生得高，眉毛又生得浓且黑，衬得眼眶深邃，有些异域人模样。眉毛下是一双桃花眼，很漂亮，但瞳孔却格外漆黑，当他朝人过来时，就带着一股侵略性。
他面无波澜：“在哪儿买的？”
陈尧：“”她不知道风庭是做什么的吗？
陈尧沉默了一会儿，道：“折腾了一个晚上，你去休息吧。”
当然，将她困在尧山也行。但他爱干净，不喜欢自己居住的地方混进来一条外海虫子。更何况她看自己的眼神
洛颜只好腾出一只手，帮阿盈拖着竹篓，剩下一只手去抓岩壁，对阿盈道：“就这么走吧，你别逞强，等会儿到了平地，后背，我帮你弄一下。”
他揉了揉刺痛的眉心，好像昨晚喝高了的人是他，心里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这些外海人不会是常年生活压抑，心里都开始不正常了吧？
两个弟子转身，却见是陈尧，立刻跪拜。
这时吹来了一阵风，吹落了两片白色的小花瓣，不偏不倚落在他倒影在湖水的面容上。
他随手一抛，便将那两枚小核桃丢进湖水里。只溅起了一点小小的水花，又很快归于平静。
他又问：“你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
洛颜也是一惊，问道：“阿盈？你怎么在这里？”
陈掌门精致了二百多年，此时眼睛一痛。但他忍了下来，问：“下峰去做什么？”
弟子朝阿盈一礼，又对洛颜道：“掌戒堂判的，不可更改！”
洛颜掏掏掏，把给陈尧买的核桃小香炉捧在双手上，呈到他眼前：“我去给师尊买拜师礼，多谢师尊肯收留我。”
阿盈摇头不语。洛颜又道：“你受伤了么？你把背篓解下来，我背，帮你。”
洛颜试了几下，果真这背篓怎么都弄不下来，就像是长在了肩膀上。
洛颜抬起头，虽觉他这句话语气平淡，但到底也是关心自己，一股欢喜从心底涌上来，带着甜甜的笑意道：“是！师尊！”
这也是他第一次好好打量洛颜。
洛颜欢喜道：“掌戒堂的风庭师姐带的，风师姐带我转了一圈。”
陈尧从她手里接过。再一看核桃上刻的画，眼睛刺痛更加。
用感情去玩弄一个人，没意思。等得知她目的，杀了就是。
没有拒绝，便继续往上爬。有了洛颜的帮助，背上的竹篓确实轻了不少，爬起来也不需要使那么大力气。她对洛颜淡淡一笑。
这上面是一幅画，有人、有船、有楼宇、有月亮，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叫《山高月小会友图》。但这幅图，怎么说呢，它讲的是七月十五的事，但月亮是弯蛾眉，它想表达两人临风而立，衣服胡子却是往前飞。
阿盈盯着洛颜，但见她双眼澄澈，眼神定定。她瞳孔颜色略浅，在阳光的映照下便像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能倒映出人影。
却在这时，背篓被人稳稳托住，这人侧头一看，是洛颜。
阿盈声音沙哑：“解不下来，多谢你，但不必了。”
洛颜见陈尧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小心翼翼地抬眼。却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目光相接，她像是被烫了一下，赶紧垂下眼眸。
如此就将浓烈冲淡了些许，使他看上去柔和了许多。但又有镜花水月，一场空梦的失落感。
她说话时，一抹粉色的云霞悄然爬上耳根。
这也太能装了，他眼神暗下来。
血迹越渗越多，这人衣服上红了一片，疼痛难忍，手上松了力道，立刻就滑落一大截。飓风吹得衣角翻飞，眼见就要被吹下山崖去。
陈尧：“……怎么找到那里？”殊宝阁算是一家黑心店了，一般没什么人去，位置也偏。
什么意思，跑尧山上私塾？
不可能看错，不可能是普通人，普通人能背着那么沉的柴禾走那么快？普通人能一口气喝七十八壶虞栗楠配的药酒？
这声音洪亮，底气充足，在山间都产生了回声。直到她蹦蹦跳跳地跑远了，陈尧还被“师尊”“师尊”“师尊”包围着。
洛颜生气：“阿盈受伤了，不能背！要么等伤好再罚。”
却在这时，一黑袍人出现在两弟子，他随手捏了个法诀，洛颜和阿盈肩膀上的竹篓背带应声断裂，竹筐里的枯柴禾全都落入山崖下。
洛颜实话实说：“殊宝阁。”
陈尧道：“这两人我带走了，你们和庄长老说一声。”
这什么打扮？找黑白无常一人借了一件吗？
洛颜便把读了什么书，认识了什么字，一一跟陈尧说。还担心陈尧觉得她贪玩，将自己几乎不出藏经阁，也就出去了这么一趟——还被抓包。
还是以为藏经阁里有什么秘密？那倒要叫她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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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陈尧转过头来。
跟花灵说的一样。
忽然，两个尧山弟子从天而降，一道光束袭来，强行将两个人分开：“枯树林受罚弟子不可互相帮忙！”
洛颜回到百花峰。她低着头走在陈尧身后。
这是个小姑娘，十四五岁，面容尚可，一头长发乌黑浓密，编成辫子垂在胸前。身上穿着条白裙子，脚上穿着双黑布鞋。一黑一白格外分明。
繁花纷飞，落入湖水中。洛颜透过湖水，看着陈尧。她第一次这么仔细地打量陈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