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从未见过他道侣 第98节(2/2)
洛颜脸色惨白,她确实在洛河边布下过法阵,但那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后来洛河水祸,将河畔的阵法全都冲毁,如今,那些阵法早就没有用了。
她呆愣愣的,陈尧便在她面前挥手:“怎么了?还没回过神来?”
挨打?谁挨打?魏丹?只是打他?
这样一想,竟真的希望先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境,心绪飘飞起来,直到陈尧又叫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难道是他的天罚?
陈尧道:“没有,虽然夏季洛河涨水,但你先前不是在洛河边布下了法阵?”
陈尧耐心解释:“永和二十五年,你在幻境里看见了什么?”
洛颜跟着众人离开地下擂场,往山洞走。半途路过集市。
他带着洛颜走进一家衣装。
陈尧叫几个弟子先回,借口要在集市采买些东西,让洛颜留下。
也对,那时候他还没和自己好。
地下擂场有这样明亮的灯光,他的瞳孔却仍旧一片漆黑,好像把世间所有的光亮都吸了进去。他看自己的眼神冷冰冰的。
洛颜知道那方形台子的用处,往上面一看,果然见上面站在两个人。可一人站立,手拿法器,另一人却被绑了起来,躺在地上。两人显然不是在对打。
心中却更加迷茫,已经死掉的人还能感受到冷暖吗?
她在幻境里看到了洛河发大水,死了好多人,萧月断掉一双腿。她的身份被所有人得知,长卿门被屠门,柳子峤也被聂游杀死。
她再立刻跑去长卿门,告诉杨门主,办喜宴的时候不要声张,宾客的身份都要核对清楚了,带来的贺礼也要每一件都检查仔细了。这样,说不定长卿门也不会被屠门。
洛颜忽然想到很早以前,她在百花峰藏书阁看见的一本书,说一个人做了场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醒来后茫茫然,不知道是自己做梦变成了蝴蝶呢?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自己。
外海的衣裳款式很单一,以保暖为主,又没有丰富的布料,很多款式甚至是臃肿的、简陋的。
她又往回跑,跑到冰原中央,跑到四根柱子下,柱子正中央有一个通道,通向地下。她犹豫了一瞬,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但如果只是一场梦,都是假的,还没有发生,是不是,她就可以阻止这一切发生。
洛颜抬起脸问他:“我刚才,发生什么?”
混沌中仍保留最后一丝清明,魏丹在这里,其他尧山弟子是不是也在?洛河村民呢?陈尧呢?
这时,四周帘子后又传来人们喧哗声:“还不带走?等着让他挨打吗?哈哈哈!”
是黎姝。
“哎呦,你这小丫头太能打了,我这好几个常来的擂手都跟我抱怨,说你劲儿太大,都怕被你打伤了。”一高壮女子挥着手帕,聘婷袅袅走来,抓过她的手,塞了一把金箔:“喏,你今天的赏金。啧,给你这么多赏金了,能不能去买身厚实衣裳穿?冻死了可没人心疼你。”
还有陈尧被洛笙打伤,她为了救陈尧,永远失去最珍重的感情。
洛颜冷汗都流了下来,她立刻冲向擂台,将魏丹拉起,这会儿,魏丹已经昏迷了。洛颜挡在魏丹面前,对那手持法器的男子,刷地一下展开了红绫。
可往陈尧身后一看,她整个人被冻成了一块僵硬的冰。陈尧身后跟着一身穿墨绿道袍的俊俏男子,是柳子峤。
四周是镂空回廊,用竹帘覆盖,帘后有人影晃动。帘外挂满了油灯,映照得灯火通明。
洛颜像是见鬼一样看着他,外海的地下擂场,什么时候变成了,只要胜了就能带走仆人?
洛颜手一顿:“什么?”
但陈尧“嗯”了一声,解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洛颜身上。他外衣厚实,又穿在身上已久,染上了他的体温,披上的瞬间,洛颜就感到了一股暖意。
往四周一找,果真见到人群里,那身穿黑衣的高挑男子站在一盏油灯下。她抓着魏丹朝陈尧跃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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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先把那一家三口接到安全的地方,不对,以洛笙的行事风格,即便不是那一家三口,也会有其他的受害者。应该提前让洛河那一片的居民都转移,或者她提前守在那里。等到水祸来临,她可以立刻阻止。
洛颜心想,如果自己一直经历的事,真的是一场幻境,这当真是她见过的,最可怕的幻境。
洛颜急促地喘息,怎么回事?难道她也死了?所以大家又在阴曹地府相见了?可是陈尧也在,他不是飞升了么?飞升的人不是不会死掉的吗?
他往头顶油灯一指,洛颜仰头看,那灯里果真还有小半灯油。
陈尧一眼扫过,指了两件,叫衣装老板取下。他付了金币,接过衣裳,叫洛颜把冻挺了的一身脱了换上新的。
“我看是刚从幻境出来脑子迷糊了吧?”
可那男子却露出疑惑的神情:“颜姑娘,你做什么?还打?你已经赢了不是?”
洛颜还是懵懵的:“我刚才进入了幻境,里面发生的都是假?洛河还没涨水?大家没被卷入洛河里?”
再一看,那被绑着躺在地上的人,不是别个,竟是魏丹!
陈尧眼中闪过一瞬讶异,片刻后又了然:“那人刚才跟你比法术,他结出一个幻境,里面你最害怕的场景,若是你能在这盏油灯燃尽前走出来,就算你胜。”
再看四周帘子后的人影,各个都是正常人的模样,皮肤滑腻,没有任何鱼鳞。这是怎么回事?仿佛跌进了一个迷幻的万花筒。
到底是自己正在做梦,还是曾经经历的那一切才是一场梦?
她问陈尧:“现在是什么时候?”
持法器男子道:“你已经离开了我为困住你造出的幻境,是你胜了,这人你带走就是。”
起先是黑暗,随即出现一点光亮,忽然变成一团大光球,喧闹声、鼓乐声、兵器的碰撞声一齐袭来,刺得人睁不开眼。等到适应了这光亮,就看见正中间是一个方形的台子,用铁链悬在半空,十分巨大,在这台子之下还有稍微小一些的台子,再下面的台子更小,数到最后一共九层,叠在一起,像一座倒过来的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