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1)

    他爸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说下学期开学就安排李浪转到一中,语气根本不容李浪反驳。

    李浪“切”了一声,没太在意,中考那会儿他爸也这么说过,最后还不是让他来三十六中读书了。

    日子随着苏星桌上的那本日历一天天过去,表面平静却暗藏波澜。

    -

    五月中旬,首都警校来了人,到三十六中做招生宣传。

    首警在国家十多所警校中首屈一指,出过不少传奇人物。按说这种级别的学校是不会来三十六中做招生工作,但听说今年上面来了位新警督,认为所有学生都有可能成为将来的优秀警官,不应该戴有色眼镜看任何人。

    五班刚上完体育课,回教室的路上经过学校礼堂,里面坐满了高三学生,教导主任举着麦克风,激情澎湃地喊着“欢迎大家积极提问!”

    苏星从窗口往里瞥了一眼,一个穿警服的男人坐在台上,背挺得笔直。

    他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贺迟问。

    “没,”苏星说,“看见个认识的人。”

    台上的那个男人他在医院有过一面之缘,是药店熊哥的丈夫。

    “警察叔叔,”一个男生举手问,“考首警对成绩要求高不高啊?”

    男人站起身回答,一举一动都透着板正和严肃。

    “参照往年分数线,理科至少要求达到本一线,文科高出本一线二十分以上。”

    下面一片哀嚎。

    “我有个问题!”又有一位女生举手问,“那你们招不招oga啊?我听说什么军校警校都不要oga的。”

    男人重新拿起麦克风,这个问题估计让他想到了什么人,他神情缓和了一些,眼里露出一丝可以称得上温柔的情绪。

    “我们不区别对待任何性别,只要能力足够,任何性别都可以成为优秀的警员。”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环视了一圈在座的年轻学生,视线扫到窗边时停了一下。

    苏星朝他笑了笑。

    他记得这位年轻人,苏星的眼神和气质很像他丈夫年轻的时候。

    他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对着话筒继续说:“曾经有一位出色的警官,第二性别是oga,但比我见过的任何alpha都要更优秀。”

    “为什么是曾经呢?”女生接着问,“他现在呢?”

    “他因伤退出队伍,”男人说,“现在是我的爱人。”

    贺迟还在苏星耳边问:“谁呀?”

    苏星笑笑,勾了一下贺迟的小指,说:“走吧,要上课了。”

    作者有话说五班去非洲团建,被食人族抓走。酋长说:“苏星是谁,给我站出来!”半晌没人回应,酋长灵机一动,小声地说:“前面有卖奶黄包。”这时候只听得人群中一个清冷的声音:“要三个。”

    他是alpha

    放学后,苏星骑车载着贺迟,绕路去了趟熊哥药店。

    其实他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刚才看见了那位警官,想起来熊哥就顺便去看看。

    上次遇见他还是去年年底,在医院碰到他做产检,那时候他怀孕几个月了来着?

    好像说是四个多月,算起来到现在已经怀了快九个月了。

    贺迟坐在横杠上,一手搭在车头,一手圈着苏星的腰,眯着眼哼着歌,享受着迎面吹来的微风。

    过了老半天,他还没等到那个下坡,睁开眼才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他们回如意区的路。

    “去哪儿啊?约会啊?”贺迟问。

    苏星停下车,在贺迟屁股上拍了一下:“下车。”

    贺迟跳下车,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这是个老式居民区,前边是一条看着就脏了吧唧的巷子,后面离马路还有好一段距离,附近一个人影也没见着。

    他倒吸一口气,表情惊恐,但声音里还有点小期待,边搓手边问:“野战呐?这环境一般啊。”

    苏星给车上好锁,把钥匙扔贺迟身上,指着一间房说:“买药,傻逼。”

    贺迟乍一看还没看出来,这儿还真有间药店,不起眼的很。门帘垂着,就在门口立了块牌子,简单粗暴地写着“药店”两个大字。

    “买什么?”贺迟把苏星从头到脚扫了个遍,揽着他的腰,一脸自信地说:“润滑剂?可以买但没必要,oga用不着,只要我摸摸,你后面自己就能……”

    “行,”苏星掰开他搁在腰上的手,扫了他一眼,面带微笑,“来野战。”

    苏星捏了捏手指,指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贺迟立刻识趣地噤声,眼珠子转了两圈,两指交叉在嘴唇上比了个x。

    苏星掀开门帘率先进了屋,贺迟跟在他后面。

    店里还是老样子,货架上东西堆的乱七八糟,墙边放药的箱子大剌剌地敞着,也不知道多久没人整理。

    熊哥躺在收银台后的沙发上,举着手机打游戏,隆起的肚子上搭了一件防辐射服。

    听见有人进门,他头也没抬,还是那句话:“只卖药,看病出门左转3号线直达市医院。”

    苏星笑笑,指节扣了扣桌面,说:“一卷绷带,一管抑制剂。”

    熊哥这才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见着苏星,他笑了一下,伸手往货架那边一指:“倒数第三排,还在原来那地方,自己拿。”

    贺迟看看熊哥,又看看苏星:“熟人?”

    “这小帅哥谁啊?男朋友?”

    熊哥也问,他一只手托着肚子想要坐起来,由于太久没活动,右腿猛地抽了一下,脚踝磕在收银柜的角上。

    “哎我操!”

    熊哥骂了一声,下意识地要缩脚,结果大腿又顶上了自己的大肚子,好容易才半坐起来,这一顶又给顶回了沙发上。

    他挺着个肚子,一系列操作把贺迟看得心惊肉跳,赶紧上去撑着他后背,帮他调整好姿势。

    “谢谢啊帅哥,”熊哥说,指了指自己右腿,无奈道,“早些年受过伤,不灵活。”

    贺迟:“您要不就躺着吧。”

    “不行,”熊哥晃了晃手机,“躺着不来牌,老子等个三条怎么这么难!换个姿势等!”

    贺迟往手机屏幕上一看,敢情这位哥正在打麻将。

    熊哥坐正了,嘴里念叨着“三条三条三条”,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屏幕,看上去非常虔诚。贺迟看乐了,也跟着“三条三条三条”地念起来。

    熊哥摸了张牌,两人头凑在一起,四只眼睛死盯着那张牌。

    “翻了?”熊哥问。

    “翻!”贺迟也跟着紧张起来。

    熊哥按下“确认”键,眯着眼看牌面,果然是三条!

    “操!胡了!”

    “还真他妈心诚则灵!”

    熊哥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激动地握了一下拳:“我今儿一次也没胡过,你俩来了就胡了。”

    贺迟:“打了一天牌?不怕辐射啊?”

    “怕个屁!”熊哥掀开防辐射服丢到一边,“我媳妇儿也和你似的,屁事多!他在的时候老子别说打游戏,手机碰都不让碰一下,烦的要命!”

    “媳……媳妇儿?”贺迟错愕。

    熊哥爽朗地大笑出声:“臭小子怎么着?alpha就不能当媳妇儿?性别平等懂不懂?”

    苏星从货架上拿了几管抑制剂回来,点头说:“嗯,这我媳妇儿。”

    贺迟:“……”

    熊哥侧头在贺迟身上嗅了嗅,没闻见什么明显的味道,他反应过来后啧了一声:“你俩都打药?你们零零后现在流行这个?”

    “对,”贺迟眨眨眼,张口就胡说八道,“不受信息素影响的爱情才是真爱。”

    熊哥朝他竖了根大拇指:“牛逼,哲学家。”

    “你那个……”苏星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什么时候?”

    “就这十几二十天吧,”熊哥笑笑,“这狗犊子最好赶快给老子滚出来,烦得很。”

    他嘴里说着烦,神情却骗不了人,那张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种……母性的光辉,不管怎么看都有点违和。

    贺迟问:“都要生了还开着店呐?”

    “后天就关店去医院了,”说到这儿,熊哥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抽屉里摸出一把钥匙,扔到桌面上,“要不你俩帮我看着店呗,反正闲着也没事干。”

    “闲个屁!”贺迟搭着苏星肩膀,“我们忙着读书考试呢!”

    “那就帮我保管保管备用钥匙,”熊哥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一带乱的很,万一有什么事儿你俩帮我看着点儿。”

    “就对我俩这么放心?”贺迟挑眉问。

    “有什么不放心的,”熊哥直接把钥匙扔到贺迟身上,“你俩要综合一下,和我年轻那会儿一模一样。”

    “行,收着了,等你回来就还你。”苏星点头说。

    “哥,您是真能吹,”贺迟收好钥匙,笑着说,“你年轻时候是有他酷啊还是有我英俊啊?”

    “滚!老子又酷又英俊!”熊哥也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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