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1)

    沈惊需要一直维持这种分化边缘的“畸形状态”,这是他唯一的作用,给俞昼做血包。

    因此,沈惊能闻到信息素的气味,但也仅仅是气味而已。

    “你不受影响,”俞昼冷声说,“但你会影响其他人。”

    沈惊脚尖一顿,什么意思?

    俞昼不是在关心他,俞昼在责备他。

    俞昼认为他冷漠、自私,认为他会影响发狂的alpha,即使他还没有分化。

    沈惊难堪地低下头:“哥哥,我没有信息素,我不会影响别人的。”

    俞昼的眉眼间隐约出现一丝阴沉,他盯着沈惊光洁的锁骨,嘴角怪异地挑起细微弧度,插在休闲裤口袋中的双手攥拳,手背上根根青筋鼓起。

    怎么不会影响别人?

    齐明旭是因为谁才双目赤红的?

    还有他,他又是因为谁才会出现在这里的?

    沈惊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他盯着俞昼的鞋面,想踩上去。

    ·

    花坛边,齐明旭如梦初醒,他双手遮脸,使劲揉搓几下。

    操,他真是疯了,他刚才居然想咬沈惊的脖子?

    那土鳖在贫民区待了十八年,估计一咬一嘴泥。

    齐明旭深吸一口气,清醒了。

    他朝着俞昼和沈惊那边走去,嗓音微微嘶哑:“昼哥,你怎么过来了。”

    俞昼方才周身的森冷气息消失殆尽:“找阿亭谈些事情。”

    齐明旭点头:“来找亭哥啊。”

    俞昼上前一步,拍了拍齐明旭的肩膀:“怎么样,还行吗?”

    齐明旭捋了把头发:“没事。”

    沈惊不由得冷笑。

    俞昼对他开口就是诘问,对齐明旭就是一副关心包容的兄长模样。

    好明显的区别对待。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俞昼上前的这一步,不动声色地隔开了沈惊和齐明旭。

    确认齐明旭无碍之后,俞昼的口吻严肃了稍许:“小旭,你不该被影响。”

    两年前齐明旭分化,信息素检测浓度高达8387,在alpha中是相当高的级别。高等级信息素不应受低等级影响。

    被崇敬的兄长点破,齐明旭又是懊悔又是难堪,他揪了揪眼皮:“昼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这几天没休息好。”

    最近成天晚上都梦到沈惊,睡觉比不睡还累。

    齐明旭目光不自觉往俞昼身后的沈惊身上飘,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到这土鳖。

    俞昼没有错过齐明旭的小动作,他眉眼暗了暗:“沈惊,去行政楼302等我。”

    “好的,哥哥。”

    沈惊扮演乖顺的弟弟,没有看齐明旭一眼就走了。

    齐明旭心情复杂,沈惊肯定是被他吓着了,所以不敢看他。

    他的目光好像黏在了沈惊身上,湿哒哒的,像是要滴水。

    俞昼笑了,他的弟弟是花园里最漂亮的一朵蔷薇花,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

    这样的花朵应该被玻璃罩子笼住,放在温室里,每寸皮肤都理当被他的十指和唇舌养护,被他的信息素和体液灌溉。

    ·

    直到沈惊进了行政楼大厅,再也看不见了,齐明旭才收回目光。

    “昼哥,”齐明旭说,“沈惊是不是被我吓着了,我刚才确实失态了。”

    俞昼笑容温和:“你很在意这点吗?”

    “没、没有啊,”齐明旭心虚地拔高嗓门,“我哥让我多照顾他点,要不是为了你和我哥,我都多余看他!笑死,他浑身上下全是缺点,一天到晚装纯勾引人,我真受不了!”

    俞昼说:“小旭,你激动了,去医务室拿一片阻隔贴。”

    齐明旭用手掌给自己扇了两下风:“昼哥,沈惊好像挺怕你的,你多管管他,别让他整天骚扰我哥,有什么冲我来。”

    俞昼抬眉:“他怕我?”

    总是躲在门缝后偷窥他,踩脏他的鞋,弄皱他的衣服,打湿他的书本。

    俞昼看不出沈惊有哪里怕他。

    齐明旭说:“那不是废话吗,谁不怕你,连我都怕。”

    圈子里年纪稍微小点的,个个无法无天,偏到了俞昼面前就老实了。

    要说年纪,俞昼没比他们大几岁;要说脾性,俞昼更是出了名的儒雅温润。

    但俞昼就是挺让人不寒而栗的,顶级alpha骨子里带出来的气息。

    “好了,去吧,”俞昼抚平齐明旭领口的褶皱,“下午的公开课取消,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齐明旭欲言又止:“那沈惊”

    俞昼笑着说:“去吧。”

    ·

    沈惊坐电梯上三楼,找到302,是间会议室,里面没人。

    俞昼让他到这来,把他当病毒了,脏病毒。

    同学们信息素失控,敏感又脆弱,他这个病毒还是隔离起来好。

    沈惊浑身发冷,一边笑一边寒颤,傻|逼会议室,空调打这么低。

    他走到控制器前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开空调。

    沈惊很想尖叫,想把桌子椅子踹翻,但他不能在这里发病,这里是学校。

    他走到落地窗前,额头抵着冰冷的玻璃,一下一下地磕了起来。

    磕到第十九下,身后传来开门声。

    沈惊立即停下动作,条件反射地弯起嘴角,露出乖巧天真的微笑:“哥哥。”

    沈惊转过头才发现,来人不是俞昼,而是个陌生男人。

    看着二十五六,年纪和俞昼差不多。

    样貌英挺,身材高大,穿着宽大的t恤和深黑皮裤,脚上踩着一双短靴,手里提溜着一个摩托车头盔,又拽又酷。

    沈惊变脸似的收回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

    男人吹了声口哨:“哟,怎么有个逃课的小同学?”

    沈惊扭回头,不是俞昼,没兴趣,浑身发冷,头昏,笑不出来。

    他把额头继续抵着落地窗,这次不磕头了。

    磕头是有病的行为,他不让别人发现他有病。

    男人把头盔随手抛到桌上:“小同学,你不认识我?”

    “不认识。”沈惊说,“我哥哥不让我和流氓做朋友。”

    看年纪不像高中生,看打扮也不像老师,像电影里面的古惑仔,俗称二流子。

    男人拉开凳子坐下,大咧咧地把脚架在会议桌上:“我怎么就成流氓了?”

    沈惊从玻璃倒影里看到他的动作,嫌恶地皱眉。

    大热天穿皮靴,也不怕闷出汗脚,还把脚架桌子上,有病。

    男人在掌心里抛着车钥匙,吊儿郎当的:“我是”

    沈惊打断:“谁问你了?”

    男人不气反笑:“行,你赶紧上课去,我不告诉老师。”

    沈惊说:“我不走,我等我哥哥来接我。”

    男人问:“你哥哥是谁?他让你在这里等的?这件会议室我预定了。”

    沈惊很烦,他有很多单词没有背,想大喊大叫,想拿板砖拍晕所有人。

    “我哥哥是校长合伙人,”沈惊掐着手腕,狐假虎威上了,“你赶紧走吧。”

    男人神情玩味:“你还认识校长?”

    沈惊真的很不舒服,太阳穴嗡嗡作响:“我是校长qq好友微信好友,校长死了遗像挂我床头,你别吵!”

    男人鼓了三下掌,夸张地惊叹:“嚯,这么厉害!”

    沈惊又说:“我等我哥哥来接我。”

    男人看着他的背影,耸了耸肩膀:“ok。”

    沈惊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受,浑身发冷,四肢冰凉。

    能让他无意识产生反应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俞昼”,另一件是“英文”。

    男人说了一个英语单词,沈惊听懂了。

    他闭上眼,一边掐着手腕,一边机械性地重复:“ok,ok,ok”

    声音非常微弱,除了他自己,没人听得见。

    ·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沈惊还以为是男人走了,他呼了一口气,继续用额头撞玻璃。

    “阿昼,”男人带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这儿有个小孩,挺有意思。”

    沈惊愣了愣,他僵硬地扭动脖子,进来会议室的人是俞昼。

    俞昼看着沈惊通红的额头:“你站在窗边做什么。”

    沈惊的脑子里有根神经在抽搐,快要难受死了。

    他不自觉拔高音量,喊道:“哥哥!”

    这下轮到男人吃惊了:“哥哥?”

    “嗯。”俞昼颔首,对沈惊说,“过来。”

    沈惊快要难受死了,有一团热乎乎的潮气压着他心口,让他喘气都困难。

    明明浑身发冷,但他却只有贴着冰凉的窗玻璃才能舒服一些。

    “哥哥,”沈惊发晕,“我喜欢窗户,窗户凉爽。”

    男人想到了什么:“他就是你的安慰剂?从下风带回来的那个小孩?”

    下风就是沈惊住的那个贫民区。

    沈惊觉得意识有点飘,鼻腔里残留一丝松子味,让他呼吸很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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