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1)

    “阿意,这样明明白白说出来着实没有意思,你知道的,我想要什么。”

    依旧眉目含情,温柔款款,好似伪装久了,他当真就是这样一个人。

    如果,她不曾看清他的真面目……

    他没再继续忍耐,指腹缠住她的一缕青丝放在掌中把玩,薄唇已经贴上她的额,顺着眉心、眼皮蜿蜒而下,直到和柔软唇瓣相贴。

    那番警告彻彻底底粉碎了她的傲骨,迫她折腰屈服,她没再躲着,任凭他的吻落了一遍又一遍。

    喷薄而出的情潮灼烧着,还是没能消火。

    见她颤抖着紧紧闭着眼,他深深吸了口气,大掌扣在她下颌,声音微哑,命令道:“眼睛睁开。”

    她不得不睁眼,而后汹涌澎湃的吻铺天盖地落下,他的呼吸和自己交错,鸦羽轻轻扫过她的脸颊,颤栗着,她往后缩。

    “退什么?”他的舌从她口中退出,离开前还不忘放纵扫荡了遍,旖旎水光浸染着他的薄唇,看上去淫/靡惑人,倏然,他贴着她的唇轻声笑道,“吻了这么多次,怎么还学不会回应。”

    放任自己陷入欲念中的萧灼清隽面庞染满浓烈情意,温情似水,不断撩拨着她的心弦。

    谢枝意没有回答他的话,克制着心底的恐惧没敢后退,指尖狠狠掐进掌心,“你别动他们。”

    萧灼若是真疯起来,连她都没有办法。

    耳边落下一声喟叹,他抬手抽出她鬓间的发簪随意掷在地上,青丝蜿蜒落下,鸦羽三千,落在掌中宛若上好的绸缎,爱不释手。

    “阿意,他们都是你的亲人,不到万不得已,我自是不会动他们。”

    她仰躺在贵妃榻上唇色发白,青丝落地,腰间系带也被另一双手温柔抽离。他就这么居高临下深深凝着,系带翩然落地,散开的裙裾像锦簇繁花,馥郁花丛之下,苍劲有力的大掌紧紧扣住系着银铃的脚踝。

    脚踝处银铃晃动,发出悦耳声响,忽而,他俯身薄唇掠过铃铛,又吻上那处雪肤。

    冰肌玉骨,馨香袭人,纵是日夜索求犹觉不够,不够填满心底深处荒芜的沟壑深渊。

    他的手落下的每一处,都像是虫蚁攀爬而过,席卷而来附骨之疽般的可怖森寒。

    一滴盈盈泪水摇摇欲坠,她知道,他说的是“万不得已”。

    什么样才是万不得已呢?

    是她生出了离开的心思,还是她从他身边逃离……

    只要她的第一选择不是他,都会是他口中的“万不得已”吧?

    他的爱,像那无垠冰原旷野上的凛冽寒风,刀刀入骨,强势而霸道。

    她不愿,他也要强求迫她留下。

    他周密计划这么多年,就算她想逃离又能去哪里?所有的绝望如潮水奔涌,洗濯着昏沉的自己,她知道自己逃不开了,绝望过后,就是赤果果的现实。

    “我不会逃……”她终究选择妥协,因为她知道自己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能被他继续牢牢掌控在手中。

    果不其然,此话一落,萧灼的面色也顷刻间和缓下来。

    她知道要如何说出让他舒心的话,过去是她不愿,其实只要她想,她也可以昧着良心说出更多的谎言。

    至于萧灼,他会不知道这是谎言么?

    他当然知道,可那又如何,只要是她说出口的,他都可以当真。

    她的屈服顺从令他心生欢喜,天阶凉如水,夜幕低沉,寝殿紧闭。

    潮水的湿痕沾染着穹夜中的花露,遥遥星子坠在星河,她的面色潮红一片。

    她像是来到了海岸边,空气里氤氲开咸涩的海水,而他将她搂在怀里细细密密亲吻着,从强势到温柔,最后又恢复到惯有的强势姿态。

    哑着声,他让她乖乖坐下,掌心紧攥成拳,青筋迭起,眸底晦暗的墨色不断翻涌,喉结不断上下滚动。

    谢枝意咬着唇,失神的双眼混沌迷离,只能眺望窗外一眼望不到边的无尽黑暗。

    而她自己,早就被迫行走在浓稠黑暗深渊。

    汗水黏腻,青丝粘连雪颈,不知过了多久才被他抱着去了耳房,直到重新换上衣袍,她的芙蓉面才缓缓褪去绯红,身体也找回了气力。

    此时的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萧灼餍足后温柔帮她布膳,回味着先前之事,意味深长道:“身子还是弱了些。”

    她听出来他的意思。

    他要她在上面,可后来她渐渐失了力气只能像条搁浅的鱼继续攀附着他,到了后来更是浑浑噩噩,任由着他。

    太深了。

    她想。

    是涤荡灵魂的快意化成水不断浇灌而下,累到最后连根手指都难以动弹。

    好在休息了好一会儿她才恢复了些气力,吃过饭菜,不至于像先前那般疲倦。

    萧灼也知累坏了她,心疼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温声道:“阿意受累了。”

    这次受累是因为什么原因,她心知肚明,并不想看见他在此虚情假意。

    既然已经没有办法逃离,理智逐渐占据上风,见他心情愉悦,她也终于提出自己的要求,“我要去藏书阁,你不能拦我。”

    他的手指微微顿住,瞳眸深邃,并未立即作出回答。

    显然,他还在犹豫。

    谢枝意心底暗觉好笑,怒骂了声无耻,情绪难免有些激动,“你都用了钟情香将我困住,还有那一纸婚书在手,不过是藏书阁罢了,又不是出宫,你在怕什么?”

    萧灼知道自己她还在抵触钟情香的事,只是他既然做到这个份上,已经被她知晓全部到真面目,断然不会心慈手软,只能暂且退了一步,“好,明日我让沈姑姑和林昭陪你。”

    如若无人相陪,她连东宫都出不去,也是因着现在她乖觉,萧灼才会暂时放下戒心。

    得了他这句话谢枝意总算稍稍松了口气,她没有提出出宫的事情是因为她认为萧灼不会答应,而宫中都是他的人,不过是去一趟藏书阁罢了,不会影响什么。

    也正如她所说,她不会逃离,更无法逃离,所有软肋都捏在他的手里,她还能去哪里?

    事已至此,再去计较其它毫无意义,只能竭力争取自己的利益。

    至少,不能够再被困在此处。

    夫妻二人看似情深意切,实则各藏心思,入夜时分,萧灼浅尝了番适时停下,到了最后也只是将她紧紧搂住,指腹缓缓摩挲着她手腕处的桃花印记,声音微哑,“阿意,我是真的爱你。”

    他款款深情表白,似极了这世间最好的夫君。

    如果——他不曾做出那些卑劣恶心之事,她或许还会相信。

    “睡吧。”她不想陪他演戏,径自闭上眼睛,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

    萧灼轻声叹息,好在温香软玉在坏,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慢慢来便是。

    然而,刚要阖眸闭眼,倏然殿外传来林昭匆忙的声音,“殿下,不好了,出事了。”

    多叫几声

    碧霞笼月,瓦冷霜华,溶溶月华落在青石砖仿若铺上一层寒霜。

    宫阙亮如白昼,平日无人问津的沐嫔寝宫此时灯火通明。

    太医院院首携着其他医者匆忙赶来,四皇子萧然唇色一片青紫,气息虚弱,俨然奄奄一息。

    沐嫔在一旁擦拭泪水,伤心欲绝,“不知怎么回事,我儿只是服用熬煮的补药,缘何成了这幅样子?”

    太医把过脉后脸色沉凝,“四殿下这是中毒了。”

    “中毒?”

    另一位太医让宫人将剩余的汤药取来,银针试过,古怪的是,银针没有发黑,看来瓷碗中并无任何毒素。

    “院首,您看这是怎么回事?”

    汤药中没有毒素,那这四皇子又是怎么中毒的?

    一时之间,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

    “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

    殿外宫人跪地请安时,殿中人这才意识到萧灼和谢枝意来了。

    原本萧灼是不打算带谢枝意过来,可谢枝意这几日心中有事睡得并不好,一听是萧然出了事,索性也想过来看看情况。

    殿内众人跪了一地,沐嫔的心思都放在病榻上的儿子身上,根本顾不得来的人是谁,即便来的是萧禹,恐怕她的心思也不会分给旁人半分。

    “起来吧。”

    事出有因,沐嫔关心着萧然的安危,萧灼也不会去计较这些事。

    太医起身后将方才查出来的结果一一回禀,萧灼淡声道,“瓷碗边沿可有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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