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1)

    棠褋仰头看棠袖。

    看她仿佛能遮风挡雨的屋檐,看她仿佛高山仰止的上知,看她仿佛她穷尽一生都在拼命追逐的指明灯。

    良久,喃喃:“谢谢姐姐。”

    ……

    南镇抚司。

    若说锦衣卫普遍都是八百个心眼,那锦衣卫指挥使就是八千八万个心眼。

    心眼数量一多,尺寸必然不大。

    因此查跟宦官高淮相关的卷宗时,陈樾非常顺手地查了那名张口《女诫》闭口《内训》的言官。接着同样很顺手地调出游湖一事那贵女家的相关案卷。

    查完没耽搁,迅速整理好证据进宫。

    皇帝才用过福寿膏,正是身体和情绪最为舒缓之时,听得陈樾觐见,皇帝还道这次这么快就查到东西,正要夸奖几句,未料呈上来的一份是弹劾言官的劾状,一份是弹劾贵女家的,皇帝翻阅的动作一顿,十分无语。

    难怪速度这么快,原来是想替老婆出气。

    虽说皇帝心里清楚陈樾肯定有将他吩咐的高淮案放在首位,这两份劾状只是陈樾趁着休息时顺手为之,但这么一来皇帝就更无语了。

    得多记仇才能连那言官曾经大便秘涩数十天的事都摆到御案前?

    御案就是用来看这些的吗?

    也亏得这教人过目难忘的大便秘涩,皇帝忽然记起上回被陈樾弹劾的那个言官好似也是这样,寻常的贪赃枉法就不说了,什么鸡毛蒜皮的腋臭脚气全翻出来,看得他愣是没召人进宫当面对证,而是直接命锦衣卫去拿人,生怕人一来,整个紫禁城都要被熏臭了。

    陈樾未免也太锱铢必较。

    皇帝感慨着,让常云升把大便秘涩的劾状拿远,转而翻贵女家的那份。

    没翻几下,皇帝啪地合上。

    皇帝简直没眼看。

    上午他不是说过此事了了,怎么这还没结束?

    人贵女家里那么泼辣,得闻他的话后都没敢来找他哭诉,陈樾倒好,直接就要一棒子把人一家全打翻。

    大男人顶天立地,如此这般实在小肚鸡肠!

    然而再没眼看,这也是自己的亲外甥,且证据都是实打实的,并未添油加醋以权谋私,皇帝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劝自己当初不正是看中陈樾这点,才叫陈樾进锦衣卫?习惯就好。

    便说:“行了朕知道了。先前吩咐你的查完了?没查完就赶紧查,哪来的闲工夫弄这些。”

    陈樾应道:“臣这就继续去查。”

    眼药上完,陈樾轻松离开启祥宫。

    从紫禁城出来,天色已暗,陈樾没回南镇抚司,转道去棠府。

    游湖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必须得去看看棠袖。顺带也问问她知不知道高淮的事。

    ——这怎么能不算在继续查呢?

    这才叫以权谋私。

    疏通 亲了口。

    诚如陈樾所想,因着白日棠褋落水之事,这天晚饭棠府没像平常那样一块儿在正堂用,而是在各自院里用的。

    陈樾到至简居时,先他过来慰问的杜湘灵已经蹭完饭离开,棠袖独自在房内打坐。

    脚步声响起,熟悉得棠袖眉心轻轻一跳。

    借着月光望去,果然开了一半的窗户前多了道人影,疑似正握着香箸往她的香炉里投新的香料。

    虽然知道他今天会来,但未免也太会挑时候,一来就破她心境。

    棠袖有点嫌弃。

    好在刚才打坐的时间不算短,棠袖没再继续,她动动腿换个姿势,问:“又是翻墙进来的?”

    “嗯。放心,没惊动你以外的人。”

    陈樾放下香箸过来,在棠袖对面的凳子落座。

    随即手一伸,就要掀棠袖道袍。

    棠袖哪里肯让他轻薄,直接抬脚踹他的手。

    “登徒子。”

    她语气十分鄙夷。

    奈何棠袖这点力气连花拳绣腿都算不上,陈樾躲都没躲,一把握住她的脚。

    和寻常贵女不同,棠袖没缠过足。

    好在她脚长得还算秀气,勉强能跟小巧玲珑搭上点边,加之她走路不像杜湘灵那样大开大合,时人又不会随意去看女子裙下之景,因此外头至今都不知道居然是天足。

    陈樾倒是见她第一面就发现了。

    不过陈樾同样无所谓,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欣赏三寸金莲。脚缠成那个样子,在他这种练家子看来完全是残废,她没缠正好。

    因为是在罗汉床上打坐,棠袖没穿鞋,双脚仅着罗袜。夏季罗袜单薄,似乎很轻易就能将其扯开撕碎,陈樾没撕,隔着布料按了按她足心穴位。

    他凭此为自己辩解道:“我是看你一个姿势坐太久,想给你疏通疏通经络。”

    棠袖闻言冷哼:“这话你自己信吗?恬不知耻。”

    以前他也提过给她疏通经络,但往往都是没疏几下,他手就已经通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是男人,手大,手指也长,因为习武用刀的缘故还非常灵活,她对此又爱又恨,她里里外外所有弱点皆被他这双手掌握得一清二楚,他就喜欢可着劲儿地拿捏她。

    想到过去的某些情景,棠袖不由又冷哼一声,抬起另只脚踹他。

    她已经看透他了。

    照旧是不痛不痒的力道,陈樾很随意地用另只手接住,着重点放在那句恬不知耻上。

    不错,比刚才的登徒子多了个字。

    她对别人懒得多说话,但对他还是很有话说的。

    便道:“这次不动你,我好好给你疏通。”

    棠袖欲要挣开他的动作一停。

    “真不动?”

    “真不动。”

    棠袖将信将疑地放平腿。

    她明显对他不甚放心,在他褪掉她罗袜时,她身体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被制住。随即她道袍下摆被往上撩开,露出里头雪白的中衣。

    中衣同样单薄。

    甚至无需撕,仅凭月光就已能隐隐约约看到更里面的风景。

    陈樾一眼便判断出她今日穿的浅红色。

    很衬她。

    照旧是没撕,陈樾将中衣裤腿一点点卷起来,卷到膝盖上方寸许处即停,并未继续。他认真活动十指,一脸心无杂念,好似真要正正经经给她疏通经络。

    棠袖见此满意了,暂时放下一半的心。

    她上半身向后一靠,两腿放松,静等疏通开始。

    陈樾没叫她失望,很快从足底疏起。

    已经五月,即便入夜也暑气不散,再等等便要开始用冰。由于先前的打坐,棠袖体温不很高,几乎陈樾手才捧住她足,她就觉得热,他再按几下,登时又酸又痛又爽又麻,温度也更高,一双雪白玉足肉眼可见地慢慢泛红,秀色可餐。

    陈樾没餐。

    甚至他表情都转换成清心寡欲,仿佛什么不该有的念头都没有。

    棠袖另一半心不由也放下。

    她闭上眼,随陈樾的节奏调整呼吸。

    不多时双足结束,陈樾手很自然地向上。

    棠袖打小娇生惯养,一身细皮嫩肉,嫁给陈樾后亦是养尊处优,滋润得不行,陈樾看着掌下这双腿,纤秾合度,骨肉停匀,漂亮得紧。

    他终究没能忍住,扛着被棠袖拿脚踹脸的危险,低头对那白里透红的膝亲了口。

    他的。

    被亲的棠袖过了好几息才反应过来,他居然偷袭。

    她睁开眼坐直,伸手掐住他,月光下一张芙蓉面比被偷袭的地方更白里透红。

    她恼怒道:“不是说疏通?”

    陈樾没辩解,只心中暗叹。

    虽说亲这处也算暂时解了渴,可这都第四次了,怎么还是没能亲到最想亲的地方?

    她难道就不想吗?

    视线在那不白,但是格外红嫩鲜润的唇上流连一阵,陈樾赶在棠袖更为恼怒前看向她眼睛,坦诚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了,突然就没克制住。”

    棠袖一听就懂了。

    他之前那么淡定全是装的,他一直在忍着。

    ……他想要。

    恼怒当即只剩下恼,棠袖一时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默了默,低声道:“你还疏不疏,不疏就走。”

    “疏。”他手指立即按起来,“才通一半,不通完不好。”

    棠袖不说话了。

    她垂眼,思绪逐渐神游天外。

    过会儿陈樾道:“藏藏。”

    棠袖回神。

    陈樾问:“你妹妹没事吧?”

    棠袖说:“没事。”

    陈樾:“没事就好。”又说,“你知道高淮吗?”

    棠袖想了想,不出半息就想起来,是皇帝以前挺信任的一名宦官。

    便点了头,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陈樾道:“高淮万历二十四年靠贿赂谋得矿税监一职,后二十七年到任辽东,至今未回京师——你可听过他的事迹?”

    棠袖摇头。

    若非以前在宫里听常云升提过一嘴,她甚至都不知道有高淮这个人,更别提其相关事迹,她能把高淮和宦官对上都算她记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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