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1)
浴桶里,棠袖轻轻舒口气。
还好她跑得快,不然……
瞟见不远处刚换下来的窃蓝色道袍,棠袖撇过脸,决定这段时间都不要再穿了。
都怪姓陈的烦人精。
棠袖愤愤拍了下水面,这可是新衣服,结果只穿一次就搁置,下回穿那个苍葭色吧。
由于今天在外忙碌许久,因此即便最初只是想赶快洗干净换件衣服,然而真泡进浴桶里了,棠袖也还是呆到水不热才起来。
一起顿觉疲乏,既是累的,也是情动导致的。
简单用过晚饭,棠袖漱了口就要睡觉。岂料她眼睛是一闭就睁不开,确实困,身体却躺了许久还在翻腾。
脑子更是不断回忆在马车里的那一幕幕。
回忆陈樾说话的语气,看她的眼神,亲她的力道……
以及炙热得让她不敢触碰的温度。
棠袖抱住脑袋。
姓陈的,真的好讨厌啊。
再翻腾一阵,还是没能睡着,甚至都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脑子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反复回忆当时没能注意到,现在却慢慢回过味儿来的种种细节。棠袖闭着眼坐起身,心道她就不该去看陈樾,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明知她还在考虑,却故意撩拨她情动,让她早被养成习惯的身体自主渴求起来,且是因为他惹的,她必然会第一时间想到他,更会因此缩短考虑的时间。
天天就知道给她耍心机。
气着气着,棠袖忽然记起,其实也不是没办法。
好像当初她跟陈樾成婚的时候,杜湘灵有送过她一小箱东西?
没记错的话,里面有勉子铃、角先生等助兴之物。
那时她还不太懂,只知晓这些于房事上大约有点用处,便在第二次与陈樾同房时把箱子翻出来给他看。谁知陈樾看了一眼就合上锁住并没收,言道他们不需要这些。
之后他们确实一直没用过外物。
主要是陈樾对她很热情,她有时不太能受得住他不说,他占有欲也很强,他不愿意让他自己以外的东西近她身。
这就导致现在棠袖想起角先生这个东西,有意找根试试都不行,那小箱子估摸着早被陈樾毁尸灭迹了。
棠袖只能安慰自己,先忍忍,等到天亮再说。
天亮后,棠袖叫自己的贴身丫鬟。
“流彩。”
“奴婢在。”
“你知道角先生吗?”
流彩微微一顿。
她自然是知道的。
以前还在宫里当女官时,偶尔会听到对食的都人宦官们说角先生非常好用,包括有些妃嫔也在偷偷地用。她们异口同声地称角先生堪为闺中一大乐趣。
便很平静地回:“奴婢知道。”
“找人去买一个来,”棠袖吩咐她,“记着买好一些的。”
流彩应是。
角先生这种东西,不管在哪都很容易买到。
但特意说了要好的,被暗中安排的仆从想了想,并未前往角先生为必备之物的勾栏,而是出了京师,骑快马来回奔波半月,方将一外表低调的盒子交到流彩手里。
流彩打开。
确定里面的东西不论形状还是质地等皆为上佳,流彩面不改色地合上,问得此物绝对十成新,便示意仆从去账房领赏钱,她悄悄将东西清洗一番后呈给棠袖。
于是这夜,棠袖难得点了灯。
她坐在床上,对着灯光端详等了半个月才等到的角先生。
和记忆中的差不多,没什么稀奇的。
就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像有点……
细?
有了这么个想法,棠袖一时不忍直视。
紧接着又觉得冷冰冰的玉哪里比得上活生生的人,棠袖索性扬手一扔,不要了。
才扔下床,前方出现一道人影,不用说,正是从窗户悄无声息进来的陈樾。
刚好那玉做的物件骨碌碌滚过去,滚到陈樾脚前,他驻足看了下,抬眸望向棠袖。
棠袖镇定地回视,没吭声。
唯那张瓷白的脸,突然晕出薄红。
她暗暗掐了掐掌心。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来就算了,还被他撞个正着……
就在棠袖以为,陈樾会说些什么让她更加脸红甚而恼羞成怒的话,就见他抬脚一踢,角先生被踢到暗处,不见了。
他道:“别用这个。”
棠袖愣了愣,说:“那用什么?”
总不能再叫人去买勉子铃……
“用我。”
思绪被打断,陈樾走近几步,停在她榻边。
“已经一个月了,”陈樾才去宫里见完皇帝过来,随着他微微俯身,大红曳撒在灯光照耀下显得格外华美,艳丽宛若婚服,“我不信你没考虑好。”
棠袖唔了声。
经过马车那次,她确实已经考虑得差不多了。但还是道:“你让我再最后想想。”
陈樾说:“别想了。我给你当情郎。”
这便还是他先前的那个提议了——
首先角先生为器具,器具当然不如真人来得妙。
再者他们同床共枕三年,他与她最是契合,他们无需花时间进行新的磨合。
陈樾这一说,棠袖想想,是这个理。
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那换一换,夫不如宠,宠不如偷,这不正正好吗?
偷着来总有光明正大没有的趣味儿。
棠袖问:“你伤好了?”
陈樾道:“好了。”
棠袖点了下头,刚说那行,先试试,陈樾已一条腿跪上床沿,低头朝她吻下来。
耳坠 未免太疯了。
唇瓣相贴。
彼此将近半年没碰, 是以这才亲上,就有些迷乱。
仅象征性地轻啄几下,她启唇, 他探舌, 两人心照不宣地勾到一起,干柴烈火,一点即燃。
棠袖闭着眼,向后靠了靠。
陈樾此时也完全上了榻。他一手按着棠袖耳后的床架, 另一手抚在她脖子上,让她微微仰首,好与他深吻。
舌与舌勾得更紧密了,死死裹缠, 难分难舍。随着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偶有津液从空隙中淌下,却是还未让棠袖觉出凉意, 陈樾已顺着吻下去。
他埋首在她颈间,将雪白肌肤吮出一枚枚红痕,靡丽非常。
不多时, 他拨开她寝衣领口,香肩玲珑, 锁骨伶仃,他一概梭巡, 使之全部呈现专属他一人的标记, 方满意地继续往下。
只是再要往下,体位就不太方便了,陈樾索性一把将她拖下来。
这一动作,棠袖睁开眼, 陈樾正在解她寝衣系带。才解开,不及将她剥干净,他已经再度埋首。
“嗯……”
棠袖微微眯着眼,感受着时轻时重的力道,唇齿的热度传入,有种令人难为情的麻痒的舒适。
陈樾自然领会到她的用意。
他顿时更重,亦更狠,薄薄的丁香紫被濡湿成深紫色,在灯光映照下显得尤为动人心魄。
然而这湿的只是一侧,另一侧还在等着,他便转移去旁边,确保哪边都不受冷落。
那种麻痒感扩散得更厉害了。
棠袖手指按着陈樾肩背,毫无章法地将他曳撒揉皱。
忽然,陈樾松口,棠袖抬眼瞧他,就见他直起身,三两下脱掉曳撒,头上的云纱冠也卸掉,长发倾泻如瀑,他俯身重新与她亲吻,手则一把撕开,再无阻隔地覆住。
棠袖心都酥了。
她双腿抬起,圈住男人劲瘦腰身,若有若无地。
陈樾沉沉喘口气,额上也沁出汗。
真是个妖精。
他立即用了点巧劲将她嫩舌卷过来咬,咬得她语调上扬地轻哼一声,想从他口中离开,却被缠着走不掉,只好用未着罗袜的玉足踹他腿弯,他这才放开她,低低说了句什么,去含她耳珠。
“谁急着要你……嗯……”
话没说完,耳珠被裹挟得密不透风,他手也丢开她小衣,因常年握刀而生出薄茧的指腹以恰到好处的手法反复摩挲揉弄,他话里意有所指:“这还叫不急?”
他弄得实在舒服,加之耳珠也被疼爱着,棠袖嘴上却仍不肯服输,回道:“没你急。”
她足跟踩住他,一点都不软,紧绷绷的,他从一开始就在忍着。
待她手也伸进他中衣,来回摸索,陈樾再喘口气,浑身肌肉绷得更紧。
然他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羞赧。
而是选择往棠袖手心里塞:“那你先摸摸,摸摸我就不急了。”
棠袖再哼了声,奖励似的给他摸。
棠袖以拇指和食指仔细丈量,果然先前认为那角先生细不是她错觉,陈樾动情起来就是比角先生还要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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